“哼~我偏不,我这就喝给你们看”阿茹娜端起碗,学着部族中男人们喝酒的豪迈姿态,将酒一饮而尽。完事,还把碗口朝下,示意自己一滴没剩。
“这也没什么嘛,老板再来一碗”阿茹娜此刻感觉自己豪气冲天,俨然一副酒中老手的模样。
林觉和秦兰在一旁笑呵呵地看着,并没有阻拦的意思,毕竟他们从未想过,有人喝和米酒一般度数的酒都会醉。
等到林觉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喝完三碗酒的阿茹娜坐在小凳子上一言不发,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林觉。
林觉还以为自己脸上有脏东西,伸手在脸上擦了擦,询问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不对劲吗”。
“嘿嘿嘿~”阿茹娜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盯着林觉傻笑。
“淦!酒里有毒,她被喝傻了”林觉大惊失色说道。由于声音有点大,旁边的人都听见了。
“什么,酒里有毒,大家快别喝了,这黑心的老板在酒里下了毒”有好心人大叫道。
“哇呀呀~,居然在酒里下毒,洒家砍了你”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抽出腰间的杀猪刀,就要将老板毙于刀下。
人群中一阵骚乱,有人已经跑到一旁去抠喉咙了,看能不能把酒吐出来。
看着被人群围住的小贩满头大汗的在解释,林觉不由得悲从中来。
草原来的小公主被他买的酒喝傻了,他要是解释和他无关,老李能相信他吗,就算相信他,阿满他们能相信吗,谁能接受好端端的一个姑娘,突然变成了整天戳屎玩的疯婆子,她阿爹不把他大卸八块才怪呢。
他已经可以想象到这个卖假酒的混账和他一起在牢里受尽折磨,然后在寒冬腊月的日子被流放到边疆去砸石头。
在流放的路上,负责押送的差官们,裹着棉袄,吃着烧鸡,喝着刚温的小酒,笑嘻嘻地看着他们俩为了半个冰冷的馒头打的不可开交,旁边还有人连声叫好。
或者是她爹知道以后,拎着两把杀羊刀,从草原边境杀到京城,然后从街头砍到了街尾,林觉在被砍死之前还问了一句,“这是什么刀法”。
她爹背对着他,酷酷地说了句“这是杀羊的刀法”。
不管从哪方面想,林觉都死定了,区别只是早死和晚死,死得痛不痛苦。
这是造的什么孽啊,眼看着自己的好日子就要来了,他也要摆脱单身的称号了,而且还是一下子娶两个漂亮的娘子,然后啪叽一下,没了。
“秦兰,这次怕是要连累你了”林觉带着歉意的说道,等他入狱之前,一定得和老李交代一声,不能让秦兰再回教坊司了,那里就不是人待的地方。
哪怕不等他,找个好人家嫁了也行,女人的青春年华就这么几年,不能浪费在他这个罪犯身上了。
“公子,你先等等,事情还没这么糟糕呢”秦兰哭笑不得地说道。
“嗯?这话怎么说”林觉纳闷地问道,他还赶着去衙门自首呢,再晚人家怕是要睡觉了。
“她好像只是喝醉了”秦兰在原地看着阿茹娜通红的小脸,不确定的说道。她见过不少喝醉的人,和她现在的表现极为相似。
“喝醉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怎么可能有人喝三碗米酒就醉的”林觉表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又不是小孩子。
但越说林觉觉得这个荒诞的说法可能性越大,她阿爹不让她喝酒肯定是有理由的,说什么小孩子不能喝酒,那是屁话,按阿茹娜的岁数,当娘的也大有人在。
所以不让她喝酒肯定有更深层次的原因,那会是什么呢,林觉凑到她的面前,想看个究竟。
“吧唧~”猝不及防下,他被阿茹娜抱着脸亲了一口,淡淡的香气里夹杂了一丝酒气。
“我现在有点相信她确实喝醉了,至少平时她绝对做不出这么大胆的事”林觉抹了抹脸上的口水,对秦兰说道。
“我还得再验证一下她是不是装的”林觉又把脸凑了过去。
“吧唧~”阿茹娜毫不犹豫的又亲了一口。
“我大意了,没有闪,这次再试试”
“吧唧~”
“我好像越发肯定她是装的了”
“吧唧~”
眼看着林觉还要往那边凑,秦兰拦住了他。
“公子,趁人之危可不是君子行径”秦兰幽怨地说道。
她又不瞎,如果说林觉刚开始确实是想验证真伪的话,后面就是纯粹占人便宜了。
“哈哈~,瞧你说的,我怎么可能故意占人便宜呢,我就是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醉了。不过现在看来,确实是喝醉的表现,难怪她阿爹不让她喝酒,原来是知道她酒量差”
林觉从怀里掏出备用的手帕,擦了擦两边脸上快要流下来的口水,她的水可真多啊。
“那现在怎么办,总感觉这是个烫手山芋”林觉扶着阿茹娜问道。
回他家肯定是不合适的,要是被阿满他们知道,他把小公主灌醉了还带回了家,怕是剁了林觉的心都有了,况且这对阿茹娜的名声也不好。
“只能趁阿满他们还未回去的时候,先把阿茹娜送回去了”林觉叹了口气,将阿茹娜的胳膊搭在自己身上。
“林觉,林觉,我们是好朋友,灰常灰常要好的朋友对吧”一直沉默的阿茹娜突然口齿不清的问道。
“是是是,我们是灰常要好的朋友”林觉应和道。
“那好朋友是不是应该亲亲”阿茹娜撅起小嘴凑了过来,又想亲林觉。
“她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法反驳”林觉一脸正气地对秦兰说道,准备把脸凑过去。
饶是以林觉的聪明才智,也找不出任何理由驳回阿茹娜的观点,果然喝醉酒的人都有一套自己的逻辑思维,而且她还能自圆其说。
“公子~”秦兰在一旁不满地喊道。
“哈哈哈~,只是开个玩笑嘛,我可是正人君子,这种事情是不会做的”林觉掩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