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了钟粹宫里,刚进屋内就闻到了一股香味。
余莺儿已经想到了,这椒房之喜来了!
果然,那黄规全翘着兰花指一脸的殷勤,在那里嚷嚷着,“恭喜小主椒房之喜,这可是上上荣宠!上上荣宠!”
余莺儿假装不懂的问,“公公何意?这屋子里又是燃的什么香?”
旁边的月儿大声叫道,“小主,不是香是墙!”
黄规全又紧着说,“今个一早皇上的主意,奴才们紧赶慢赶的赶了出来,还望小主满意。”
怕大家不明白,芳菲又接着说,“这椒房是大婚方有的规矩,用椒和泥涂墙,取温暖多子之意。除了皇后之外,等闲妃子是不能有些殊荣的,这整个后宫恐怕也只有华妃娘娘了!”
芳菲说完大家都高兴的行着礼,“恭喜小主,贺喜小主!”
余莺儿也满意的笑着,“没想到皇上竟如此待我,真是有心了。”
大家都高兴的合不拢嘴,一个个的都要讨赏,余莺儿也不吝啬,挨个赏了些好东西。
她也有些乏了,便命他们都出去了,她要好好的睡个美容觉。
谁知这一睡,就睡到了晚上。
芳菲过来将床前的围幔拉开,余莺儿伸了个懒腰,“我怎么睡了这么久,可曾有人来找我?”
芳菲说,“小夏子来传过话,让小主晚膳后去趟养心殿,但是奴婢见小主睡得正沉便没过来打扰。”
余莺儿“哦”了一声,从床榻上站了起来,看了眼窗外的月色,“那你快帮我梳妆吧,一会陪我去养心殿。”
芳菲应着,帮着余莺儿梳起了头。
翊坤宫里华妃拿着敬事房的账簿仔细的看着,心里甚是嫉恨。
“这狐媚的余莺儿,真是把皇上的魂都勾走了,刚从汤泉宫回来,这会又在养心殿,真是个缠人精!”
曹贵人也跟着附和,“这余贵人不知是不是会什么妖法,想来那花神附身之说也不是空穴来风。”
华妃训斥一句,“什么花神,我看就是个花妖,还是个梅花妖,整天就知道伺弄她那些梅花,八成是那些梅花有问题!”
曹贵人跟着说,“娘娘说的是,只是咱们现在没有她的把柄,也不好责难与她。”
华妃冷哼一声,“就让她先得意两天,费氏那里都安排好了吗?”
曹贵人应道,“安排好了。”
…………
第二日一早,余莺儿往皇后宫中请安,不曾想昨晚与皇上解锁了一些新姿势,打扑克打的有些晚,便起晚了。
皇上本想免了她的早课,但是她不想落人话柄,坚持要去。
但是紧赶慢赶的还是晚了。
进去的时候各宫娘娘们都已安坐在了那里,她赶紧的上前行礼。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臣妾来迟了,还请娘娘恕罪。”
皇后抬手笑道,“不迟,你年轻难免贪睡,快起来吧。”
余莺儿答道,“多谢娘娘体恤。”
接着便又给位份比自己高的娘娘们请安,“臣妾给各位姐姐请安。”
众人皆嫌弃的睨了她一眼,没人搭理她。
皇后开口圆场,“起来吧。”
余莺儿谢了皇后,被月儿扶坐在了一旁的空位上。
皇后又开口训话,“你这几日侍奉皇上辛苦,本宫也不便差人送东西去你那里,正好这里有几床藏教喇嘛大师进贡的几床开了光的福字棉被,你且拿去盖吧,也好早日得个皇子。”
余莺儿起身谢道,“多谢皇后娘娘。”
接着又听讥讽一句,“可不是吗?若来日诞下皇子,就能赶上齐妃了。”
齐妃一脸揶揄之色,睨了华妃一眼,不敢多说什么。
余莺儿起身接了一句,“齐妃娘娘是有福气的,生下了皇长子,奴婢身份低微,对皇子之事不敢奢望,只想好好跟各位姐姐们学习,尽心侍奉皇上就足够了。”
皇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大家都是皇上的女人,只需要尽心的侍奉皇上,皇上日理万机,甚是辛苦,有个可心的人儿随侍左右,也可略解乏闷。”
“本宫还要去给太后请安,就都散了吧。”
各宫小主们都跪安退下了。
余莺儿拉着安陵容还有沈眉庄三人走出了景仁宫,安陵容正想给余莺儿道椒房之喜,便看到华妃娘娘朝她们走了过来。
三人退在一旁,给华妃娘娘行礼。
华妃不屑的睨了余莺儿一眼,转头看向了沈眉庄,“沈贵人最近清减 了不少,可是因为皇上不怎么召幸你的事?”
沈眉庄沉着冷静,垂眸轻声应着,“娘娘见笑,不过是因为臣妾最近没什么味口。”
华妃娇媚的笑出了声,“原来如此啊!本宫还以为余贵人圣眷优容,沈贵人心里不自在呢?”
沈眉庄谨慎应道,“嫔妾不敢。”
看了眼旁边的安陵容又讥讽道,“余贵人聪明美貌,得到皇上眷顾也是情理中的事,你们与她交好,怎么专宠之余,也不分一杯羹给自己的姐妹呢?”
安陵容挽着手绢在低着头郁闷,不敢回话。
余莺儿深知华妃是有意挑唆,便也只能硬着头皮开口回道,
“华妃娘娘曾训斥六宫女眷,妒忌怨恨乃为女子德行之大亏,嫔妾虽无才愚钝也深知这个道理,娘娘用心良苦,妹妹们一定谨遵。”
华妃冷哼一声,“余贵人这话听着真是让人舒服,沈贵人也应好好向余贵人学习一下才是。”
沈眉庄,“是。”
华妃抚了抚鬓角睨了三人一眼,“本宫一早的给皇后请安,这会子又说了这么多的话,也是有些乏了,回去吧。”
三人恭送了华妃,安陵容才敢松了口气。
上前拉着余莺儿的手安慰一句,“华妃明摆着就是挑唆我们姐妹之间的关系,妹妹不要在意。”
沈眉庄跟着附和,“华妃独断专行,看不惯现下妹妹比她受宠,所以才会如此挑唆。”
余莺儿叹息一声,愁容满面。
“妹妹我现在虽承蒙圣宠,可是家世浅薄无法与姐姐们相提并论,每日也是如履薄冰,深怕说错一句,走错一步就会万劫不复,没有娘家倚靠,哪日新人换旧人,妹妹我也就打回原型了。”
沈眉庄贴心的安慰,“妹妹不必如此妄自菲薄,姐姐的娘家便是你的倚靠。”
安陵容也跟着附和,“姐姐娘家虽然没什么权势,但也愿为姐姐倚靠。”
余莺儿感动莫名,眼含热泪的握着两人的手,“姐姐们待我如此,妹妹定不负!妹妹有一建议,不知姐姐可愿应允?”
两人齐问,“妹妹请说。”
余莺儿笑道:“妹妹一人在钟粹宫住着实在是冷清,不知姐姐们可愿意搬过来与我一同居住?也好有个照应?”
安陵容惊喜笑道,“承蒙妹妹不嫌弃,姐姐我愿与妹妹同住,你也知道富察贵人是如何待我,我也早已不想和她同住了。”
沈眉庄面露难色,“敬嫔姐姐待我不错,我还是先不搬了。”
余莺儿没再勉强,她本来也只是想让安陵容搬过来,这么说无非是不想让沈眉庄觉得她厚此薄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