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到了除夕当天,余莺儿的胎也有七个多月了。
俗话说的好,七活八不活。
傍晚时分夕阳斜照着华丽的宫殿,岁月静好使得皇宫更加美丽。
腊尽春回,寒雪消融,如同吹来和煦的春风,宫宫闱里暖洋洋的。
长?檐下,挂满了大红灯笼,上面的福字满满当当,一个争先恐后的想要蹦将出来扑到每个人的身上。
为这后宫辛苦劳作的宫女太监们们,送上点福气。
各宫娘娘们也都准备妥当,身着盛装前去参加除夕夜宴。
在前去的路上,余莺儿就听月儿说,大胖橘为了表彰年羹尧的战功,特意准了年羹尧的奏请,让杂耍班子前来宫中表演。
还设宴宴请在沙场上有功的将士的们,主宴设在了乾清宫,而嫔妃和家眷们的宴席则设在了太和殿。
等到钟声敲响的时候,还会有盛大的焰火表演,都是年羹尧从宫外带进来的,与往年的很是不同。
余莺儿也好久没有感受过如此有年味的年了,她决定要好好的享受一番。
到了太和殿,许多嫔妃与诰命夫人们都已经到了,她先是与众位娘娘们行了礼,便就座了下来。
下面的宫眷们,便又给她行了礼。
因为是家宴又逢除夕,太后和皇后娘娘还没有到,下面的宫眷们行完礼之后便开始话起了家常。
熹贵人自然成了她们议论的对象。
除了她现在的恩宠,再就是放眼整个后宫,她是那唯一怀了子嗣的人。
有的说看熹贵人这身材苗条,孕肚明显肯定是男孩。
也有的说看熹贵人气色绝佳,肤色又白的应该是个女孩。
总之是各执一词,无一例外都是在夸赞熹贵人有福。
余莺儿放眼望去,有一位穿着打扮十分雅致的妇人盯着自己的模样仔细端看,她悄悄问了问芳菲,询问她是谁?
芳菲告诉她,那便是钮祜禄凌柱大你的夫人彭氏。
余莺儿一闻,这是自己未来的亲娘,看着周围大家也都在闲聊,便由芳菲搀扶着来到了那彭氏的面前。
两人行了拉手礼,便说笑了两句。
没一会皇后娘娘便来了,家眷们也都安静了下来,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上,朝着皇后行了大礼。
皇后玉手一抬,“免礼,今日太后身体有恙,便不来这除夕夜宴了,本宫前去探望了一番,劳烦众位宫眷们久等了。”
“娘娘言重了,嫔妾们愧不敢挡。”
皇后微笑颔首示意,江福海上前一甩手啊拂尘,“开宴!”
一众宫人们端着美味佳肴前来奉上。
皇后瞟了一眼台下,发现华妃还没有来,便询问了剪秋一声,“华妃那边可有人传了话来?”
剪秋附在皇后耳边答道,“华妃在乾清宫陪皇上和年大将军,说是晚点再过来。”
皇后的眸底浅浅映出一丝厌恶,底下的官眷们起身敬酒,她才收了厌容,扬起了笑脸。
酒过三巡,华妃才懒懒的从大胖橘那边赶了过来,身上更是披着大胖橘的紫金玉貂裘绒的大氅。
那张扬的表情再配着那走路带风的摇曳步姿,瞎子都能看得出来她有多得意。
众嫔妃和官眷们见华妃来了,自然是要起身行礼,礼毕后,少不了要仔细的瞻仰一下这宠冠六宫的娘娘风姿。
她头上点翠凤凰旗头霸气逼人,繁复的缕鹿髻中央是一支宝蓝凤凰镶珠鸾掐丝缀雕步摇头钗,坠着雨滴状的珍珠。
一身紫色芍药滚绣嫣红宫装,白色的龙华上金丝绣球花悄然绽放,与她手上的景泰蓝鎏金玉镯相互辉映。
众人皆感叹华妃的雍容华贵,比起旁边的皇后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这后宫之中,敢这样公然与皇后叫板的也只的华妃一人了。
华妃因为披着大胖橘的大氅,连礼都是没给皇后请,只甩了甩手帕微微颔首示意了那么一下。
还故意的询问了一声,“皇后娘娘,您不会怪罪臣妾的失礼吧?”
皇后纵然有怒在这公众场合之下,也只能展现自己的大度,努力的隐忍着。
她轻轻扯唇,“今日是除夕,无碍,只别在皇上面前失了仪就好。”
华妃娇媚的笑了笑,由颂芝搀扶着坐在了座位上,才脱下了那大氅。
随即便端起酒杯敬了皇后一杯,这面子上的事,她也算是顾及到了。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这歌舞升平,莺歌燕舞的是那么的和谐。
小李子从外面逛了一圈回来,将自己看到的见闻告知了余莺儿。
他说,“这乾清宫里的赴宴的将士们个个都威武霸气,就算不穿战袍都透着光股杀气!”
月儿很是好奇,央求着余莺儿也随着小李子去乾清宫里窥探一番。
芳菲不想让月儿前去,怕带回来了杀气再冲撞了余莺儿。
余莺儿倒是不在意这些,便让她去了。
只是月儿回来的时候,脸色红扑扑的,手里还多了两块桂花糕。
她将桂花糕递给余莺儿,偷偷在她耳边说了句,
“小主,这是一位气宇不凡的世子让我带给你的,他说你看了就知道他是谁,还说在老地方等你。”
余莺儿看着手中桂花糕冥思苦想了一会,突然想到了什么,起身欲离开,就听华妃喊了一句,
“熹贵人,这马上就杨焰火表演了,皇上还等着咱们一同观赏呢?你这是去哪啊?”
余莺儿道,“嫔妾只是有些憋闷,想出去透透气。”
华妃朝曹贵人使了个眼色,曹贵人便起身站了起来。
“正好公主也困倦了,不如妹妹陪姐姐一起出去溜达一下醒醒神,也好守个整岁。”
余莺儿微笑颔首,“如此正好。”
曹贵人左右环顾了一下,才发现音袖不见了,询问了一下嬷嬷,那嬷嬷说,“音袖刚才被剪秋叫出去帮忙了。”
曹贵人紧皱了下眉头,事已至此,她只能自己动手了。
必定要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过了这一难关才是,看了眼怀中的公主,心下有了主意。
大胖橘这边正在夜宴群臣,喝得正是开心,突然见到恒亲王的小儿子弘昂不见了,便询问了两句。
“这弘昂在大西北呆得心都野了,这宴席还没结束呢?就提前跑了。”
恒亲王起身恭敬应道,“皇上恕罪,我这老四从小生性顽劣,不拘小节,这怕是嫌这宴席乏味拘着他了,怕是又去哪里撩猫逗狗了。”
大胖橘哈哈一笑,摆摆手示意他坐下。
紧接着外面“砰”的一声巨响,这新年的钟声也敲了起来,大胖橘携同众大臣们到殿门外观赏焰火。
看得正尽兴时小夏子神色张皇的来向苏培盛禀报,苏培盛脸色也跟着变了变,朝小夏子摆了摆手。
示意他再去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