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莺儿现在是成竹在胸,一点也不害怕,就算华妃再陷害,以大胖橘对她的宠爱,她肯定会化险为夷的,反观芳菲倒是有些担心。
下午她没跟着出去,御花园里发生的事她不清楚,只能先询问一声苏培盛,皇上是怎么个意思?
苏培盛安慰着她,“皇上还是相信熹嫔娘娘的,你不必过于担心。”
芳菲也算是放下心来。
余莺儿在旁边观察着苏培盛说话时的微妙表情,心中偷偷窃喜。
也不想耽误时间,带着芳菲跟着苏培盛去了翊坤宫。
这大半夜的闹了这么大动静,自然也是惊动了安陵容,余莺儿跟着苏培盛出去的时候,她在门口送了送。
本来她想跟着去的,因为她嗓子还没好利索,也插不上什么话,再说余莺儿也不想连累她,便没让她去,只叮嘱她多多保重。
看着余莺儿的背影,安陵容小声呢喃着,“不知道这次她会不会反击?”
“小主,该喝药了。”
鸣鸢从她背后喊了一声,她进到了屋里,喝完碗里的药,看着花瓶中插着的夹竹桃的枝条,暗自神伤。
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再重新得宠,这肚子怎么还是没有动静?
余莺儿等人来到翊坤宫门口,她整了整头上的发饰,顺便摸了下那只梅花簪,激活了读心术。
刚进大门,就碰到了前来迎接她的周宁海,估计是华妃等不及了,让他出来看看的。
只见他脸上带着笑,看着好似很恭敬的样子,朝着余莺儿行着礼,“熹嫔娘娘,万福金安,皇上、皇后、还有贵妃娘娘在殿中等着您呢?请随奴才来吧。”
实则他的心里很鄙视余莺儿。
余莺儿与他客气了一下,“那就有劳周公公了!”
周宁海嘴角露了不易察觉的微笑,在前面带着路,余莺儿在后面跟着,这读心术就起了作用,听到了周宁海的心声。
【你这么一个宫女出身的奴婢,还要让本公公给你行礼,真是晦气,等贵妃娘娘将你打回原形,本公公让你知道知道宫里的枫叶为什么那么红。】
余莺儿听到他这心声倒也不意外,反而有些想笑,冷不丁的在他背后问了句,“周公公,本宫想向你请教一个问题?”
周宁海转过身来,躬身问道,“奴才不敢提请教一词,娘娘问便是。”
“敢问公公这宫里的枫叶为什么这么红呢?”
此话一出,周宁海心里一惊,这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一时无言以对在那里怔住了。
【她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难道是我不小心说出了声?不可能啊?!】
余莺儿憋着笑朝他喊了声,“周公公?您这是怎么了?”
周宁海回过神来,若无其事的回道,“奴才只是在想刚才娘娘问的问题,想得入神了而已。”
“那周公公想到答案了吗?”
周宁海缓了缓神,低声回道,“回禀娘娘,这枫叶为什么这么红,大概也就是因为宫人们照料的好,肥料充足吧。”
余莺儿手指抵着下唇若有所思,“确实也是如公公所说,这万物的生长都离不开肥料,不过本宫倒是听说这天底下最好的肥料便是人血,这人血要是往那枫叶上一染,估计颜色更为鲜艳。”
“本宫还记得那次生雪悠公主之时,皇上打了周公公二十板子,那血可是染红了公公的衣衫,着实有些浪费了,应该用来染染这枫叶最好了。”
又假意关心的问了句,“不知道公公现在的腿脚可好利索了?”
不等周宁海回答,便又打量起他的身板来,“看公公走路这模样,应该是好利索了!”
目光一转,见芳菲和苏培盛正在后面偷笑,她也差点没忍住。
周宁海一脸尴尬的站在那里,只觉之前的伤处隐隐发疼,敢怒不敢言,他知道余莺儿的言外之意,只得规矩躬身回道,“谢熹嫔娘娘挂怀,奴才已经好了。”
“但愿别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余莺儿丢下这句便大步的往殿内走去,芳菲跟了上去,留下周宁海怔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培盛走过来点了他一句,“周公公,咱们都是做奴才的,都是皇上的奴才。”
他一扬拂尘也走了,周宁海在后面一瘸一拐的慢慢跟着。
而此事正巧被路过翊坤宫的端妃给看了去,吉祥在旁边询问,“娘娘,您要不要进去看看?”
端妃摇了摇头,“这翊坤宫的大门本宫是不会进的,除非她年世兰死的那一天!”
“那您不担心熹嫔吗?”
“她有她的造化,自不需要我来担心。你要记住,雪中送炭与锦上添花也不宜过多!”
吉祥似有所悟,搀扶着端妃回了延庆殿。
路过曹贵人的殿门时,发现这么晚了她还在外面凉椅上躺着,便让吉祥去里面知会了一声,将曹贵人给抬了进去。
余莺儿来到大殿门口,先没有进去,而是在门口站立了一会,假装整理仪容,实则是听听里面的人在想什么。
【不知道莺儿一会过来能否应对,看世兰这志在必得的样子,恐怕一会又要让莺儿受委屈了,等破了年羹尧,朕一定会好好补偿她。】
这一听就是大胖橘的心声,看来大胖橘心里还是挺在意她的。
【这华妃的招数可真多,不过比起本宫手法还是拙劣了一些,区区安神药不痛不痒的,能治个什么罪?!毒死了岂不是一了白了,又不是你的孩子,以你的蛇蝎心肠,难道还会心疼不成?】
不用说这是皇后娘娘的,看来还是皇后心思歹毒一些。
【若不是看在皇上的面子上,本宫才不会给你朱宜修这个面子,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哪哪都想插上一脚,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了,还不滚回你的景仁宫念你的佛经去,耽误本宫和皇上恩爱!那次头风怎么没把你痛死,痛死了本宫也就坐上这皇后的宝座了。】
华妃果然是华妃,这心里对皇后的怨恨还真不小,平时她已经够压制皇后的了,纵然她哥哥是功臣,兵权在握,但她当皇后还不够格。
这大清自创建以来就没有出身汉族的皇后,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