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欣常在也觉得有些不妥,这不明摆着劝她寻短见吗?
于是又笑着鼓励了她几句,“你还有温宜,定然要好好的活着,将来还要看着她出嫁呢?”
“老人们不常说一动不如一静,你看这乌龟王八的多长寿,说不定哪日你把华贵妃都熬死了呢?这样温宜公主不就回到你身边了。”
欣贵人这宽慰人的功夫也甚是了得,曹贵人心里好受了些,她也盼着自己能把华贵妃熬死,这样温宜也就能重回她的怀抱了。
纵然不能回到她这里,交给别的娘娘抚养也比华妃强,起码她还能见上一见。
如今母女二人虽近在咫尺,却又仿若远隔万里。
虽然平时和欣常在没有什么交集,她能在她落难之时还能来看看她,陪她说说话,这就很难能可贵。
这也让曹贵人觉得欣常在是个不可多得的正义之辈。
她深思了半晌,哆哆嗦嗦的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来,递给了欣常在。
她想着让欣常在?她这一个人情,到大胖橘面前去邀功。
至于她有邀来什么功,那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欣常在疑惑的接过那张纸,打开看了眼,竟然是张血书!
看样子也是写了好久的,颜色都变了,字体歪歪扭扭,但还是可以分辨出来写的内容。
上面写着得便是华妃的罪行,一条条一目目的整齐列着,她粗略数了数,就有十数条罪状,着实令她震惊!
她虽然知道华妃毒辣,也没想到她会毒到如此地步,视人命如草菅,从开始的福子跳井事件,到推熹嫔下楼梯,原来都是华妃的阴谋。
曹贵人被做了枪,落得走狗死狡兔烹的结局,虽然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但始作俑者还在逍遥法外!
看样子她也是做了鱼死网破的打算,才将这血书交给欣常在。
欣常在玲珑剔透,也明白她将此血书交给她的意图,握着她的手向她保证,
“曹姐姐,你放心吧,我一定寻一个合适的时机,将此书上呈给皇上,打华贵妃一个措手不及!”
曹贵人感激的点了点头,眼眸中闪着希望的泪光。
欣常在得了这宝贝似的血书,自然是要好好的谋划一番,既能让自己从中获利,又能让华妃得到应有的惩罚。
她需要一个契机,她要等待。
寿康宫
太后昨晚经过章太医的诊治睡了个好觉,醒来的时候得知大胖橘已经带着皇后离宫了,便向竹息询问了一声,
“皇上天坛的行宫可都安排好了,有没有带着御用的厨子?这行装什么的有没有备齐?”
竹息一边给太后布菜,一边回道,“太后,皇上有皇后和众位娘娘操心,不会有错的,您就别老挂念了,好好的颐养天年不好吗?”
太后看着满桌子的佳肴,叹息一声,“儿行千里母担忧,哀家怎么能不挂念呢?这世上唯有父母的爱是不求回报的。”
竹息又劝,“太后,皇上孝顺,也知道太后挂念,这一早的就来寿康宫拜别了,只是怕惊扰了太后休息,便没让奴婢禀告。”
太后牵强一笑,“难为他了,只是他若真孝顺,就不该夺走老十四的命...”
说十四阿哥,太后的脸色沉了下来,刚拿到手中的筷子也放到桌子上。
竹息也知道太后又想胤禵了,这是她的心病,无人能医。
此时小娥前来禀告,打断了这一时的静默,“启禀太后,隆科多大人求见。”
太后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朝着小娥喝斥一声,“他来做什么?!”
小娥轻声应道,“隆科多大人听说太后身体欠安,特前来探望。”
这隆科多早不来晚不来的,非得等着皇上走了不请自来,这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也难怪太后生气!
他是仗着自己位高权重,什么都不在放在眼里。
可是她这个太后,还要脸要皮的!
“和他说,哀家不见!”
太后言辞拒绝,不留分毫余地。
小娥领了旨意便退了出去,将原话回了隆科多。
隆科多无奈的转回了身,但又有些不甘心,想要让小娥再去通禀一声。
只是小娥不过是一个二等宫女,自然是不敢再去惹太后生气,正在她左右为难之际,竹息出来了。
她微微欠身行礼,“国舅大人,您怎么越来越糊涂了。”
隆科多见是竹息,心中些许宽慰,“还请姑姑明示。”
竹息将太后的顾忌和想法隐晦的告诉了他,并让他安心,只要他不忠心不二,皇上自然不会动他这个国舅的。
这话意隆科多也明白,只是他以为的忠心并非皇上以为的忠心。
“老臣有一独女名为金枝,想必太后也有所耳闻,如今也已到了婚配的年龄,老臣想将她送进宫来,侍奉太后,还请姑姑通禀一声。”
说起隆科多这个女儿,那也是盛名在外,只不过她的盛名是来自她的母亲李四儿。
据说这个李四儿原本是隆科多岳父的小妾,被隆科多抢了来,当时隆科多的原配妻子很是排挤李四儿,所以当李四儿真正成为隆科多小妾之后,这两个女人早已经结下了许多仇恨。
隆科多宠妾灭妻,这李四儿虽然没有成为当家主母,但府中大小事务皆是她说了算,丝毫不将福晋放在眼里。
想必这送女儿进宫的事也是李四儿怂恿的。
至于是想镀层金以太后义女的身份出嫁,还是想成为这后宫之主,那就不得而知了。
竹息说了几句场面上的话,委婉的拒绝了隆科多,“这事还是等太后身体康健了再说吧。”
隆科多虽有些不情愿,但也不能再多加逼迫,只是他此行没有拿到结果,回去恐怕不好与他的宠妾李四儿交待。
权衡之下,还是无奈的告辞了。
竹息吩咐小娥,倘若隆科多再来,不必回禀太后,直接说与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