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夏来到余莺儿的面前,先规矩的行了礼,再就是开门见山的让余莺儿教她唱昆曲。
余莺儿没想到她来得如此之快,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按说大胖橘舍弃她来到钟粹宫,这织夏怎么也得酸上一酸,看她这样子好像没事人似的,还真让她刮目相看。
遂问了一句,“这昆曲可不可以那么好学的,你有这个信心吗?”
织夏很是坚定的点点头,“有!”
“那好吧,你既然这么坚定,那我便先教教你基本功吧。”
见余莺儿要教基本功,织夏有些不乐意了,“我只想学唱曲,娘娘你就直接教我唱曲吧?”
余莺儿咯咯笑了起来,“你这是想一口气吃个大胖子,胃口倒不小!”
织夏晦涩一笑,“莫不是娘娘不想教?”
“倒也不是不可…”
她围着织夏转了一圈,犹豫着,织夏急躁起来,反问道,“娘娘你有什么话就直说!”
说完便拿着她那扇子又扇了起来,余莺儿一看她就是个沉不住气的急性子,便准备戏弄她一下。
“这昆曲想要唱好,这第一点就是气息要稳、要通畅,想要达到这样的效果,这站姿就必须要有讲究,你看看你这弯腰驼背的,气息能通畅才怪!”
织夏闻言将后背挺直一些,她这平日做奴婢点头弯腰的习惯了,所以这后背确实有些直不起来。
可是她这样并没有达到余莺儿的要求,抬起手来就朝她的后背拍了两下,嘴里还嚷嚷着,“抬头、挺胸、提臀、收腹!”
织夏被她使唤的都是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拿着扇子使劲的扇起了风,叫苦连天起来!
余莺儿一把将她的扇子抢过,丢在了地上,凶凶的斥责她,“你若是不想学,现在就回去吧,我也懒得教你这没有恒心的人!”
织夏看着丢在地上的扇子心疼不已,赶紧的拾了起来,“娘娘,这可是皇上刚赏赐给我的,别给摔坏了!”
余莺儿又抢过她的扇子摔在地上,“什么劳什子好东西,也就你当个宝贝,本宫的侍女都不用这等货色的扇子!”
织夏看着被二摔的扇子很是气恼,但又不敢发火,只能干瞪眼。
此时月儿故意拿着手中扇子走了过来,在她面前晃了一晃,那阳光正巧照射在了她的扇坠上,闪了织夏一眼。
她眨眨眼眸仔细的看了一眼,那扇子确实比她的更上一个档次,光看那猫眼石的吊坠就知道。
她的不过是只普通的棕色猫眼石,而月儿的则是一颗蜜黄色的,那猫眼的眼界线极为清晰,还泛着活光,一看就是上品。
才明白自己不过是只井底之蛙,没见过世面。
余莺儿见她眼神直勾勾的,冷冷嘲笑了两声,“夏答应,本宫见有这么有诚意,便先教你个吐纳之法!这法子你学会了,唱起曲来便可得心应手。”
织夏也不知道什么吐纳之法,听着挺唬人的,便应下了。
说完便让她左脚着地,双手举过头顶合十,右脚掌心放在左腿膝盖内侧,也就是瑜伽姿势中的树式站立。
织夏被余莺儿摆弄的晃晃悠悠,根本就站不住。
她有些急躁的嚷了起来,“这什么鬼姿势根本就站不住!”
余莺儿立马打了织夏的脸,将此姿势完美的做了一遍,稳如泰山。
织夏看呆了,收回了刚才说的话,老实学了起来,虽然比先前好了一点,但也是歪七扭八。
余莺儿倒也不吝啬,立马便教了她一个腹式呼吸法,这样她才算是站的稳了点。
她露出欣赏的目光朝着织夏笑了笑,“你且先在这里练着,待会本宫来验收成果!”
让织夏站在那里一柱香的时间,命芳菲在旁边监视,不准她动。
为了防止她乱动,让芳菲在她的脚边摆了一圈香烛,并给了她一把戒尺以示威严。
而她则带着月儿去了公主殿。
这动作本来就让织夏挺吃不消的,香烛又在底下烟熏火燎的,呛的她眼泪直流。
再加上天气炎热,织夏很快就被热出了一身汗,这后背的衣服都溻湿了,很是难受。
但她又不敢随意乱动,旁边的芳菲还拿着戒尺盯着她,她只能盯着那柱香,祈求这香烧得快一点。
她也快点结束这煎熬。
而余莺儿则在公主殿里看着孩子们玩耍,顺便做做针线活。
月儿跑到织夏那边偷看了一看,笑着跑了回来,“小主,夏答应在那里站着一动也不敢动,那蹩脚的模样快笑死我了。”
余莺儿挽了挽手中丝线,低头引线,“她就是来找虐的,本宫估计有了这次,她绝不敢再来了!”
“那奴婢觉得您应该命令她多来几天,顺便多折腾她两日!反正是她自己想学的,又不是您逼她的!”
月儿这么一说,余莺儿抬眸打量了她一眼,“你这么看不惯她吗?还想要多看她出两天丑?!”
“那当然,谁让她上午抢了娘娘您的养心殿侍驾的风头!”
月儿愤愤不平,为她小主叫屈!
余莺儿倒是觉得无所谓,反正这养心殿侍驾也不是什么好活,又得磨墨又得递茶的,还不如自己去御花园里赏赏花来得惬意。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待会本宫就让她明日接着来,总得让她学上那么一曲才是!”
月儿开心的笑了起来,站在余莺儿的旁边看着她绣的东西,只是不知道她绣的这是什么图案?
“娘娘,人家都是绣花儿鸟儿的,您这绣的是棵树吗?”
余莺儿点点头,“是啊,是棵参天大树,希望本宫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可以像这棵大树一样茁壮!”
“一定会的!”
月儿语气很是坚定,“奴婢敢肯定您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一定是位小皇子!”
余莺儿笑意盈盈的绣着手中织锦,月儿又将脑袋凑了过来,将肚子里憋了好久的问题问了出来。
“小主,您给鹂贵人那方子为什么不让她多问?您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余莺儿将手中针线放在了桌子上,轻言,“其实也没什么,本宫就是试探一下她信不信我,倘若不信,那方子她就不会用。”
月儿“哦”了一声,似乎明白了一些,就听芳菲来报,“娘娘,夏答应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