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刀就放在年世兰与大胖橘之间,刀身上倒映着年世兰的脸,是如此的彷徨与哀伤。
苏培盛自然不能让年世兰接过这把刀,他不能让皇上出任何意外,欲挡在两人之间,被大胖橘喝斥走!
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向年世兰求情,希望她不要接过这把刀,就连颂芝也劝年世兰不要这样做。
这一刀杀的不是当今皇上,而是她年氏一族。
可是年世兰似乎不听劝,还是接过了那把刀,冰凉的刀把握在手中,似有千斤重。
她抬起刀指向大胖橘,百感交集,悲愤交加,“你!对不起我!我要让你这辈子都不得安生!”
说罢,双手抬刀,一使劲…
只听“咣”的一声,钢刀落地的声音,年世兰倒在了血泊之中,脖子处一道血红的大口子,鲜血正在喷涌而出!
颂芝悲声呼唤着“娘娘”,周宁海也泪流满面跪在地上痛哭。
大胖橘睁开了眼眸,看着地上的年世兰心如刀绞。
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只是想让年世兰扎他一刀,他相信她对他还有情,不会真的要了他的性命。
扎一刀就算是还她的情债了。
没想到她竟如此的烈性,宁愿自己死,也不愿意让他还了这情。
女人在爱情上远不如男人理智。
他叹息一声,吩咐苏培盛将年世兰以皇贵妃的仪制安葬,也算是了了她这一生前的心愿了。
苏培盛心情沉重的领了旨,正欲陪着皇上回去,颂芝抱着孩子跪在了大胖橘的面前,“皇上,这孩子是奴婢生的,是您的孩子,求您给个名分吧?”
大胖橘看了眼颂芝,又看了眼她怀抱中的孩子,命令苏培盛还将她们关在这翊坤宫里。
颂芝没想到皇上会如此绝情,整个人都瘫在了地上,周宁海将她扶了起来,“颂芝,我也不能陪你了,娘娘她一个人我怕她照顾不好自己,我去陪她了。”
说完拿起地上的刀,也抹了脖子。
颂芝看着周宁海大喊,“不要!”
可是为时已晚,他已经倒在了地上,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
她欲哭无泪,悲伤成河。
……
出了翊坤宫的门,大胖橘便回了养心殿,将自己一个人关在了殿内,也不让苏培盛伺候,他急得不行,便命小夏子去请了余莺儿,此时也只有余莺儿能劝了。
余莺儿来到养心殿,那门从里面栓上了,也是无法进入,便命小李子从窗口处看一眼。
这一看便发现大胖橘趴在桌子上,一动也不动的,赶紧的回了余莺儿。
余莺儿当即就命人将门给撞开,这才来到了大胖橘的身前,轻声呼唤的两声,见他还是不动,便用手轻轻推了推。
发现大胖橘的身上很是滚烫,便命人赶紧去请太医。
经过章太医诊断,大胖橘发应该是忧思成结导致的内火虚旺,才会发烧。
对症下了药,又命人拿温热水擦拭身体,这才将温度降下了一二。
众人也都放心了,只是还不见大胖橘醒来,这心里总是个担心。
此时,端皇贵妃等嫔妃也都闻信赶了过来,询问着皇上的病况。
得知皇上已经退烧了,也便放下心来,几人决定晚上轮流在这里侍疾。
同时生病的还有皇后,她被吓得发起了高烧,只是她没有大胖橘身体素质好,一晚上这温度都没退下来,还不停的说着胡话。
因为剪秋脑袋瓜子被开了瓢,现在在床上躺着生死未明,皇上和皇后同时生病,自然是皇上为主。
皇后身边侍疾的人只有织夏了,她一个人守着皇后着实是有点累,但也只能强打起精神为皇后擦拭着身体降着温。
最后她实在是累的不行了,趴在床头睡着了。
小绯见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便自作主张去了养心殿。
养心殿里,余莺儿正与众妃商议着什么,虽然她在这里给大胖橘侍疾,但也没忘记景仁宫那边。
得知皇后时常发呓语,便准备趁此良机,将皇后给了结了。
此时她们正在商议着让谁去景仁宫侍疾。
最后决定让敬贵妃和欣嫔去。
而此时正巧小绯也来向余莺儿请示,她们便随着小绯一起去了景仁宫。
来到景仁宫的时候,织夏还在那里趴着,便叫醒了她,让她先回去休息,皇后这里由她们照顾。
绢夏也实在是困得不行了,便遵旨走了,现如今这种形势下,她也得明哲保身。
敬贵妃和欣嫔便留下来仔细的照看着皇后,而小李子也趁机在汤药里动了些手脚。
..........
第二日,大胖橘就好了很多,只是身体还有些虚弱,看着有些疲惫,人也感觉苍老了许多。
询问了一些朝堂的事,得知有许多加急的奏折,便又准备去处理公务了。
余莺儿等人劝着,他也是不听。
看着如此勤于政务的皇上端皇贵妃也是心疼不已,将汤药递上,悉心的劝着,“皇上,纵然要处理政务,这药还是得喝。”
大胖橘接过一饮而尽,余莺儿又递上了蜜饯,吃完之后便匆匆的去了前殿。
两人陪大胖橘又批阅了一会奏折,没多久,欣嫔那边便派人传来了消息。
余莺儿欠身向大胖橘行礼,“皇上,臣妾刚听闻皇后娘娘到现在还是高烧不退,想去探望一番。”
大胖橘闻言,放下了手中折子,他才想起来昨天皇后应该也是被吓到了,便起身与余莺儿一同前往。
端皇贵妃自然也要跟去,三人来到了景仁宫,此时欣嫔正在为皇后侍疾,见大胖橘来了便过来请了安。
“皇上,您大好了臣妾也就放心了,只是皇后娘娘却一直昏迷不醒,还老是说胡话,说了一些臣妾听不懂的,什么姐姐孩子的。”
大胖橘一听上了心,来到了皇后的面前,只见她眉头紧锁,双眸紧闭,似在做什么恶梦。
嘴里呓语断断续续,什么姐姐,什么恨,什么杀了你的话,让大胖橘心生疑虑。
而此时端皇贵妃适机的说了句,“难不成当年纯元皇后之死有什么隐情?”
此话也只有她能说,因为也只有她知道纯元皇后的事。
“为什么这么说?”
大胖橘疑惑的看向端皇贵妃,期待她给出答案。
“臣妾也只是从皇后娘娘的呓语中推断出的,再加上臣妾记得纯元皇后的孩子生下来时,浑身淤青,不像是正常生产下来的孩子。”
大胖橘一听此话,心里急躁起来,“当时你怎么不说?!”
端皇贵妃欠身施礼,“臣妾也是看到了熹贵妃的孩子,才想到了纯元皇后的孩子,才知道新生儿出生时不应该是那个样子,想必在肚子里时就经历了什么。”
这话,让大胖橘陷入了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