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月儿想出来,又被余莺儿一语道破,“你是因为他救了你,所以才喜欢他的吧?”
月儿点了点头,“应该是吧,但也不全是,卫临他人还是很好的,长得也不错,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娘娘您不是也很重用他?”
“本宫重用他是因为他的医术,和你自己的感情不能扯在一起,而且当初救你的也不是他。”
“不是他吗?”
月儿很是惊讶,当初她醒来的时候,确实是卫临在为他诊治啊?!
“卫临只是为你诊脉治病,救你上来的是小李子,而且第一时间将你腹中积水倒出的,也是小李子。”
余莺儿又将小李子在她背后,为她默默做了很多事情的真相告诉了月儿,月儿这才明白,小李子对她有多好。
“若不是因为小李子是公公,本宫早将你嫁给他了。”
这时在门外的站了许久的小李子走了进来,跪在了地上。
“娘娘,奴才配不上月儿,能与月儿做个兄妹,也是开心的。”
如今他知道月儿有了归宿,心里也坦然了,看向月儿祝福着她,“月儿,等你成亲的时候,我就做为你娘娘家的哥哥,给你送亲!”
月儿被他这煽情的话语,搞得不知所措,眼泪模糊了双眼,一会便溃流成了河,哇哇的哭了起来。
闻声而来的芳菲进门一看,这两人抱头痛哭,跟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似的,赶紧的劝着。
“你们这是怎么了?这好好的怎么哭起来了?”
余莺儿安慰着,“芳菲,让他们哭会吧,哭一会就没事了。”
芳菲也没再劝,两人哭着哭着就都笑了起来,互相搀扶着起来了。
这时余莺儿又将这婚事重新提了出来,顺便也让芳菲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
芳菲也觉得马文这人不错,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小李子也表示月儿应该嫁给马文,因为他知道卫临喜欢的不是月儿,而是锦绣,只是一直没好意思告诉月儿,怕她接受不了这个打击。
而月儿似乎心里也知道这事,只是一直不愿意承认,想着时间长了,卫临说不定就被自己打动了。
可是能打动的就不是爱情了。
在大家的劝说下,月儿也决定嫁给马文了。
余莺儿自然是不能亏待了月儿,不仅嫁妆丰厚,还让皇上给他封了个格格的封号,风光的出嫁。
而更风光的应该是马文,他有了余莺儿这个靠山,将来定当前途无量。
马武虽然有些失落,但他也知道自己比哥哥确实逊色了点,月儿选他也是应该的。
不过成了自己的嫂子,也是不错的,起码今后还是一家人。
两人的喜事便准备在一天举行,请恒亲王主婚,场面也是十分的热闹。
小李子当晚喝了很多酒,醉醺醺的被抬了回来。
余莺儿也知道他心中难受,便随他去了,只是月儿一走,她也觉得这屋子里好像少了点什么。
她想着适应两天也就好了,迷迷糊糊的就趴在案上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有人在不停的喊着他的名字,喊的是于莹。
她想睁开眼,却怎么都睁不开,直到感觉有人在不停的晃她,才把她从睡梦中给晃醒。
睁眼一看,正是弘昼。
原来是安陵容带着弘昼来了。
“安姐姐,怎么这么晚了,还来钟粹宫?你不怕又受了风寒,旧病复发吗?”
她知道安陵容最近身体一直不怎么好,时常的生病,也许是因为天气渐冷的原因。
安陵容轻轻扯了扯唇角,脸上挂满了愁思,“我这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心中有些苦闷,想与你说说话。”
安陵容让弘昼去找弘历玩,她想与余莺儿单独聊聊。
她知道皇后死了,是余莺儿动的手,她也知道余莺儿开始肃清弘历称帝道路上的绊脚石了。
她也是时候表达一下自己的立场了。
最近她也觉得自己精神很是不好,总觉得自己没多少时间活了。
那次生孩子大出血,虚耗了她不少的精气,怎么补也是补不回来。
再加上她思虑过重,有些事情放在心里好久了,不说出来总是郁结在心,对她的身体也是不利。
总得给自己的儿子争取一分活生存去的权利。
余莺儿将她带到了寝殿,屏退了所有人,坐在床上与她聊了起来。
她也觉得都到这个时候了,有些话也该说开了。
“安姐姐,你既然想说,那就从鸣鸢之死开始吧?”
提到鸣鸢,安陵容最近也总是梦见她,每次梦见,都会被吓醒,鸣鸢一直向她哭诉自己死的冤枉。
虽然凶手找到了,但是她还是不能投胎,因为阎王说她还有一丝怨气,罪魁祸首没有找到,她心结未了,不能投转世。
如今,也是时候解了她这一心结了,也是自己的心魔。
她将自己摘回来那夹竹桃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余莺儿,并承认自己撒谎了,她知道那夹竹桃有毒。
她本来确实想用雪悠中毒来嫁祸给年世兰,没想到让皇后捷足先登,她便做了这中间的刽子手。
而鸣鸢之死,更是让她追悔莫及,如果她不让鸣鸢去丢那花,也就不会被人从中作梗,害了她。
因为她的一念之差,她害了几个人,特别是雪悠,若不是祖宗保佑,恐怕也是难逃一劫。
说到这里,她已泪流满面,跪在了余莺儿的面前,请求她的原谅。
余莺儿只淡淡的说,“这事我早知道了,我只是不想徒增杀戮,觉得让你带着愧疚生活,比让你死了更痛快。”
“还有你与那周通的事,我也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倘若你们以后安分守己,我也不会旧事重提。”
安陵容泣不成声,表示弘昼不会争储,也不会让他争储,倘若余莺儿不相信,她可以将弘昼过继给宗室里的王爷,永远失去这继承的权利。
余莺儿没有答应,毕竟现在做这些有点太早,不想让大胖橘起疑。
“你有这个心就行了,我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弘历和弘昼玩得也挺好,有个伴也是不错的。”
她将安陵容扶了起来,不想让待会回来的弘昼看到她娘这个样子。
小孩子的心思也是很敏感的。
安陵容得了此话,感觉自己也解脱了,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那以后,咱们还能像从前那样吗?”
“能,当然能!”
余莺儿回答的很干脆,毕竟她也快走了,就给她个安心的话吧。
安陵容感激不已,她现在看余莺儿就如同看那黑暗中闪耀的明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