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蓝玉还没有来教授朱鹰习武。
由于第一次由蓝玉带着朱鹰出门而引起了头疼,因而朱元璋一怒之下下了一条命令,没有他的允许,禁止朱鹰出去,因此朱鹰只能待在院子里。
自从从蓝玉的口中确认了自己真正的身份是太子朱标的嫡长子,那就是当今陛下的皇长孙,要是朱鹰真要出去的话,任谁都拦不住。
可想起院落中的锦衣卫,朱鹰又觉得于心不忍。
要是皇爷爷一震怒,那满院中的锦衣卫可都要遭殃了啊!
这可是跟着他一个多月,尽力服侍自己的锦衣卫呀!
虽然他们杀害了许多大臣以及家属,可他们都是奉了皇爷爷的命令而为之的呀!
要是自己因为贪玩,连累他们被杀头,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
所以朱鹰只得百无聊赖的躺在躺椅上,心里暗暗盘算着自己应该干点啥。
忽听外面有战马的嘶鸣声与嘈杂的脚步声传来。
他懒洋洋的喊道;“黄忠,是谁在院中打扰本少爷休息?”
招呼几声,却无人应答。
朱鹰在心里暗暗思忖,“这个黄忠,平时随叫随到,今日院里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他却不知上哪儿去了?”
“等他回来,看本少爷不收拾他才怪!”
可却是感到有些奇怪,平日里到这儿来的不就是平时熟悉的几个人吗?
难道皇爷爷又带来了朝中大臣让咱熟悉熟悉?
可看看天空,日头刚升上没一会儿,想想皇爷爷不可能来这么早。
心中略一思索,便连忙从躺椅上爬了起来,向外面走去。
还没出第三进院落,就看见三个丰神俊朗的青年朝这边走来。
八目相对,朱鹰只见三人面露惊喜与激动之色,但转瞬即逝,而黄忠则躬身跟在他们的身后。
朱鹰喝道;“黄忠,你是本少爷府中的管家,刚才本少爷招呼你,你到底死哪去啦?”
黄忠跑到朱鹰的身边,躬身道;“小少爷,刚才小人去迎接三位少爷去了。”
“没听见小少爷的招呼,是小人之过!”
“小人该死,请小少爷责罚!”
还没等朱鹰说话,只听见三人中年纪稍长者爽朗的笑道;“哈哈,你是咱们的大侄子吧?”
“咱听父亲说新近收了一个干孙子,还治好了母亲的病,所以一早就过来看看,到底是哪家的小孩,竟得父亲与母亲如此青睐!”
“你们是?”
朱鹰心中已猜出这三人到底是谁,却装出一副狐疑的姿态问道。
“难道你们都是黄爷爷的儿子?”
朱樉开怀大笑,“是,此子真是聪慧,这大侄咱是认定了!”
说着,指着朱棡与朱棣,笑着道;“这是你三叔黄廉,这是你四叔黄耻!”
“咱是你二叔,名叫黄义!”
“几位叔叔好!”
朱鹰躬身拱手,疑惑的对朱樉问道;“您是二叔,那咱的大叔呢?”
“他怎么没来?”
朱樉没想到雄瑛竟问了这个问题,不由一愣,随即笑道;“你大叔啊?”
“他在外做生意,不知何时能回来。”
“要是他知道父亲收了你这么聪慧的干孙子,他必定第一时间回来看你。”
“你就骗咱吧!”
朱鹰暗暗发笑,“你们以为咱不知道你们的身份,还在这里骗咱?”
“还自己杜撰了几个假名字,从‘礼义廉耻’中取字,将四叔取名为黄耻,四叔会高兴吗?”
想着,他望向朱棣,见朱棣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看着朱樉。
“做生意啊?”
朱鹰装做不解的问道;“当今陛下定下了‘士农工商’之国政,商人是排在士农工之下,以黄爷爷今日显赫的地位,为何还要让大叔做生意呢?”
“难道黄爷爷不怕陛下的责难吗?”
朱樉没想到雄瑛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的询问,而这个问题他实在不好回答,于是用求救的眼神望向了朱棡与朱棣。
朱棣上前摸着朱鹰的脑袋,哈哈大笑,“你这孩子,尽问些刁钻古怪的问题!”
“难道咱们前来,你不高兴吗?”
“高兴!”
朱鹰笑嘻嘻的道;“侄儿还没见过二叔、三叔、四叔呢!”
“今日第一次见面,几位叔叔拿什么当侄儿的见面礼啊?”
“臭小子!”
朱棡笑骂道;“刚一见面,你就冲叔叔们要见面礼,真是羞也不羞!”
朱鹰眨着灵动的双眼,天真无邪的道;“既然侄儿是黄爷爷认下的干孙子,你们就是侄儿的叔叔,哪有叔叔与侄儿第一次见面,不送见面礼的呢?”
说着,他疑惑的道;“莫非是你们打心眼里不想认咱这个侄儿,所以没带?”
然而在心中暗暗偷着乐,“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你们好像知道咱缺银子似的,这不眼巴巴的就送来了!”
朱棣大急,忙从袖子中掏出了银票,笑道;“咱们怎会不想认你这么聪慧的侄儿呢?”
“你看,咱不带来了吗?”
朱鹰又望向朱樉与朱棡,见他们纷纷将手伸向袖子。
朱鹰一把抢过朱棣手中的银票,笑嘻嘻的道;“还是四叔对侄儿真心,不像他们抠抠搜搜的!”
朱樉与朱棡忙道;“你这孩子,真是小心眼,咱们不是正在掏吗?”
朱鹰理都不理他们,而是数着手中的银票。
“三万两?”
朱鹰一声惊呼,想不到朱棣刚到燕地就藩仅仅只有两年,竟然这么有钱?
可史书上说,燕王朱棣在到北平就藩之后,每年冲朱标哭穷,索要粮草、甲胄等物,难道朱棣在这时就存了造反的念头?
不应该呀?
应该是朱标薨了之后,朱元璋立朱允炆为帝,而朱允炆刚刚登上皇位,根基未稳,又偏听黄子澄、齐泰等人之言,立刻着手削藩,而引起朱棣的靖难之役。
朱棣见雄瑛惊呼一声,就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还以为他见自己的大手笔,一时怔住,于是笑道;“大侄子,这些见面礼可是四叔这么多年的积蓄,你可要仔细点花。”
“等四叔离开了京师,你想冲四叔要可就难喽。”
一听朱棣掏出了三万两,朱樉与朱棡看着手中的银票,互相望了一眼,又将身上的玉佩解了下来,连同银票一起塞到朱鹰的手里。
朱樉不好意思的道;“咱和你三叔从外地赶回来,身上的银票带的不多,只有两万多两。”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