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相互见了礼,便坐了下来。
蓝玉看向朱棣和朱鹰,淡淡一笑,“既然四少爷在此,想必小少爷你已经知道事情的经过了吧?”
朱鹰笑着点点头。
“小少爷你打算那两处矿山开采还是不开采?”
蓝玉继续问道。
“当然开采喽!”
朱鹰看着蓝玉,笑道;“永昌候,你莫非还想掺和进来?”
不等蓝玉回话,朱鹰继续说道;“黄爷爷说了,要本少爷一人单干,绝不容别人掺和。”
说着,像个小大人似的叹息一声,“哎,都是怪咱那个二叔啊!”
“要不然,你们亦可在这两处矿山赚个盘满钵满!”
“可惜喽!”
蓝玉与朱棣见朱鹰故意装出大人的模样,不由得哈哈大笑。
蓝玉随即说道;“可惜?”
“咱本来也是想跟着你们凑凑热闹,又有啥可惜的!”
“倒是小少爷你一人没有帮手,要管理这么大的摊子,你管理得过来吗?”
感受到蓝玉浓浓的关切之情,朱鹰望向蓝玉,郑重的拱拱手,“多谢永昌候!”
蓝玉大手一挥,笑道;“咱们师生关系,何须见外!”
随即又道;“不如等咱们吃完了饭,小少爷随咱们前去看一眼那两处矿山如何?”
“本少爷正有此意!”
朱鹰道;“去看看实际场地,需要多少人,需要哪些物件,要做到心里有数不是!”
说话间,饭菜已端上了桌。
饭毕,四人三马朝着应天府西门疾驰而去。
出了西门,又骑行了十多里,才到达第一处矿山。
这是一处盐矿,抬眼望去,只见山上一片荒芜,只有肉眼数得着而耐盐碱的小草孤零零、顽强的生长在其间,就像中华儿女虽饱经战乱而顽强不屈的生活在中华大地上,永不向外来侵略者妥协与低头一般。
由于受到盐矿盐分的侵蚀,盐矿四周的土地都已经板结,呈现出龟裂之状,且隐隐有向周边扩散的情况。
朱鹰暗自叹息一声,“这大好的盐矿,这大好的土地,数千年来荒芜至今,真是可惜了喽?”
“小少爷,这是一座盐矿。”
蓝玉执鞭说道;“方圆十里都是此等情况,要不要咱们绕着这座矿山兜一圈,也可让你对这座矿山有更深的了解?”
“好!”
朱鹰笑道;“既然来了,就依永昌候所见,咱们兜一圈,然后咱们再到山顶上去看一看,以客观的了解一下这座矿山的具体情况。”
围着矿山兜了一圈,再上到山顶,朱鹰已累得气喘吁吁,他不顾形象的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反观蓝玉、朱棣与常森,他们只是稍微有点气喘,其它毛事都没有。
“这就是身体的差距啊!”
朱鹰暗暗叹道;“自己虽懂得一些医学常识,但在这个医疗并不健全的社会,万一自己要是生了一场重病,那可真是求救无门呐。”
“那以后当皇上的美梦,铁血征服世界的雄心就化作泡影了。”
“看来每日锻炼身体是必要的,别总想着自己是皇长孙,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累了吧。”
朱棣走了过来,从袖中掏出手帕,细心的替朱鹰擦拭着脸上的汗珠,又对蓝玉笑骂道;“亏你还是一名武将!”
“你学生身体如此羸弱不堪,不知你这个先生平时是怎么教他的?”
蓝玉反唇相讥,“老爷不许他外出,小少爷吃不得咱们武人的苦,叫咱能有什么办法?”
“再说,末将认识小少爷才不过两月,教导小少爷也不过一月还不到。”
“若小少爷的身体现在强壮如咱们诸人,那才见鬼了呢?”
朱棣低头想想,觉得亦是如此,便走到朱鹰的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勉励道;“大侄,现今你皇爷爷将此处两座矿山都交由你全权管理。”
“你这个小身板看来是该锻炼锻炼了,要不,你怎能撑起这么大的产业?”
朱鹰一边捶着酸疼的腿,一边昂头答道;“四叔,小侄正有此意。”
“所以小侄决定,从明日开始就好好锻炼身体。”
说着,他望向蓝玉与常森,目光中显出坚毅,“要像他们那样,有一副健壮的体魄!”
“好!好!”
朱棣赞道;“你有此决心,实属难能可贵!”
又道;“只愿你能够坚持下来?”
朱鹰站起身,目露坚韧之色,“既然小侄已经下来决心,岂能半途而废?”
“读书之人都可以用‘头悬梁、锥刺股’来激励自己,难道小侄还比不过那些读书人吗?”
说话之间,小小的年纪身上竟散发出威武的霸气,令朱棣为之侧目。
“这小子才两年未见,身上竟有如此凌厉的霸气,与千军万马中斩将杀敌的将领们相比也毫不逊色?”
“难道这小子死而复生后,得到了仙人的指点,连身上的气势竟也变得如此霸气?”
“看来咱在这小子面前要摆正好自己的态度,万不可再以子侄看待?”
心中一思忖,朱棣忙恭敬的笑道;“大侄有此心志,实乃可喜可贺也!”
朱鹰并未搭话,而是绕着山顶望着四周。
远处的苍山翠绿,近处的应天府城墙巍峨,而矿山四周的盐碱地上已是白茫茫一片,了无生机,只有小溪的流水孤寂的奔向长江。
“这里确实适合开采矿山,只要将道路修通,一并物件运到这里,再将工人们的工棚搭建起来,就可开采。”
朱鹰收回目光,看着三人,笑着问道;“煤矿离这儿还有多远?”
蓝玉回道;“小少爷,煤矿离这儿还有十多里地,要是今日前去,恐刚到煤矿,天色已晚,不如明天再去如何?”
朱鹰看了看天空,见日已西斜,残阳如勾,勾画出一副美不胜收的大明江山图。
“好吧。”
朱鹰无奈的道;“那咱们就回去吧。”
说着,又拱手笑道;“今日辛苦各位了!”
“如果各位今晚没有什么事,不如到咱府上小酌一杯,如何?”
蓝玉哈哈大笑道;“咱是谁呀?”
“咱除了领兵打仗之外,在家就是闲人一个!”
“既小少爷相邀,要是咱不去,岂不是说咱不给小少爷面子?”
“这等事咱做不出来!”
“常森又是咱的外甥,咱大姐已知晓他跟咱在一起,想来也不会为了他担忧!”
说着,瞥了朱棣一眼,笑道;“四少爷,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