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西门,宽阔无垠的天地立马显现在众人的眼前。
红彤彤的太阳跃上山峦,洒下遍地金光。
天地辽阔,山峦叠翠,江水奔腾,溪水潺潺,一切都显得岁月静好。
早起的鸟儿站在枝头蹦蹦跳跳的鸣叫,一边用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下面的行人。
两条道路分左右直通向盐山与煤山,隐约可见闪着银色光芒的是盐山,闪着黑金色光芒的是煤山。
几人信马由缰,沿着通往煤山的道路缓缓前行。
过了半个多时辰,煤山就出现在眼前。
看着一排排整洁的房舍,常家三兄弟陡然发出一声惊呼,像是被眼前的建筑所吓到。
朱鹰笑着问道;“三位少爷,你们觉得咱这儿咋样?”
看着朱鹰嘚瑟的模样,常家三兄弟由衷的佩服。
常茂抱拳道;“小少爷,你这真是大手笔呀。”
“短短数日,卑职想不到你竟在此处盖起了这么多的房舍,而且干净整洁。”
“卑职真是佩服之至!”
朱鹰洒然一笑,“大少爷,你有所不知。”
“如若想矿工们尽心尽力的为你干活,给你创造出不菲的价值,首先就要满足他们的生活条件,再一步步提高他们的待遇。”
“只有这样,他们才会死心塌地的为你干活。”
“也只有人,才是推动这个社会的生产力,也才能为这个社会创造出巨大的财富!”
常茂挠挠头,转眼望着他的两个弟弟,见他们也是一脸茫然。
不禁尴尬的笑道;“小少爷,咱们都是一群莽夫,听不懂这些高深的话。”
“对于行军打仗,咱们还是懂得一些的。”
朱鹰笑笑,继续缓缓策马前行。
“小少爷,你怎么这时才来呀?”
何家辉一见面,就带着责难的口吻问道。
“工部的人早就过来了,由傅让等人带着他们参观呢。”
接着又看看常家三兄弟,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常家三人怎么跟小少爷一起过来了呀?”
只是这件事他不好问,也不敢问,谁不知常家三人是皇长孙的亲舅舅?
“小人见过郑国公!”
“见过二爷、三爷!”
何家辉心中虽犯嘀咕,但仍是恭恭敬敬的抱拳道。
朱鹰闻言,也不恼怒,而是笑道;“老何,工部所派之人是由谁领衔的呀?”
“回小少爷,是由工部尚书赵俊领衔。”
何家辉答道;“他们来此已有一段时间了。”
“他们来的倒是挺早。”
朱鹰在何家辉的帮助下,下了马,边走边道;“走,前面带路,让本少爷前去见见他们。”
何家辉笑道;“自然要小少爷亲自去,否则小人和傅让等人哪能说出个一二三来呀。”
来到制作炸药的实验室,工部尚书赵俊等人正在研究着房间内的瓶瓶罐罐和一些设施。
见朱鹰走来,他才撤回目光,笑着领着众人见礼,“下官见过小少爷。”
朱鹰也笑着拱拱手,问道;“赵大人,你觉得本少爷这间实验室怎么样?”
赵俊面露苦笑,“小少爷,下官不怕你笑话。”
“这些实验设施下官是闻所未闻,以后只怕还要你时常待在煤山,以备讨教。”
“应该的。”
朱鹰摆摆手,笑着问道;“赵大人,研制这种炸药可能是会死人的?”
“你可考虑清楚喽?”
“这个问题在下官来之前,黄老爷已与下官交待的明明白白。”
赵俊答道;“下官又和前来之人已交待清楚,因此请小少爷不必为此事担心。”
“很好!”
朱鹰面露赞许之色,“若是大明为官之人和黎明百姓都有你这样的觉悟,何愁大明不强盛?”
“何愁大明不引领世界?”
“下官惶恐。”
赵俊面带喜色,可口中却道;“下官自知德才浅薄,万万当不起小少爷如此的夸奖。”
朱鹰笑笑,指着这些仪器,又道;“赵大人,本少爷知晓你公务繁忙,不可能领着这帮匠人们研制。”
“故此本少爷问问你,这边由谁负责?”
“下官倒是忘了先行介绍。”
赵俊拍拍额头,说着,回头大声招呼道;“刘满堂、孙家栋!”
刘满堂与孙家栋正在奇怪,为何高高在上的工部尚书要对一个小屁孩躬身行礼?
又为何称呼自己为下官?又为何称呼这个小屁孩为小少爷?
就算这座矿山是这个小屁孩所有,那只能说明这家人有钱。
而洪武皇帝最恨商贾之人,可为何尚书大人还要如此呢?
难道这个小屁孩是……
想到这里,他们不敢再想下去。
自己等人只是普通的一名匠人,养家糊口就已经不错了,何必操心这等鸟事?
听到工部尚书的喊声,两人赶紧上前,躬身道;“小人在。”
“咱不在的时候,要好好听这位朱鹰小少爷的话。”
赵俊在两人面前又恢复了他作为工部尚书的威严,沉声道;“若有不懂的地方,多多请教小少爷,万不可自作主张!”
“若敢违背,休怪本官对你们不客气!”
两人躬身垂手道;“是,小人等谨遵大人之命!”
朱鹰看着连连皱眉,忙上前拍拍两人的肩膀,笑道;“你们在本少爷这里,就听本少爷的,莫要听他的。”
“因为研制炸药是你们,而不是他。”
“所以……。”
他望着一众匠人们,大声道;“所以在本少爷这里,本少爷只希望你们好好研究,莫管其它。”
“同时,本少爷宣布!”
“刘满堂与孙家栋月奉五两,其他人为三两!”
众匠人一听,皆面面相觑,并没有朱鹰心中所想的那般兴高采烈,热泪盈眶的场景出现。
朱鹰正感到奇怪,刘满堂小心翼翼的看了赵俊一眼,又将目光转向朱鹰,问道;“小少爷,这是真的吗?”
常茂大声呵斥道;“小少爷说话向来是一言九鼎,你怎敢质疑他?”
赵俊心中同样也是一片质疑,“看来这位死而复生的皇长孙,可能真是失忆了。”
“否则对这些卑微的匠人们何必这么客气?”
“又是拍他们的肩膀,又是给他们涨月奉,而且一出手就给他们涨到三两、五两。”
“那一年下来,一人可就是三十六两或六十两,而在咱们的工部,一月月奉就是区区的半两银子,而且都是用其它的谷物或绢布代替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