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就是……”
程澈犹豫了一下，似乎有点迟疑，“按照我这段时间听拉帝奥教授讲述天体物理学的内容，宇宙之中出现平面的星体是很困难的事情。”
说到这里，程澈看着星，“就像滚元宵一样，不管刚开始是球体的馅料还是随意切成其他模样的馅料，只要滚得时间久，最后都会接近于球体。”
闻言，星犹豫了一下，“那罗浮和匹诺康尼？”
“那不是自然天体。”程澈摇摇头，“罗浮是一艘很大的船，人造的，匹诺康尼的主体在梦境之中，外界也是人类建造的酒店。”
他看着星的眼睛，低声解释道：“我们现在能知道翁法罗斯的黑潮从边缘侵入，边缘意味着平面，我把一张纸叠成什么立体的形状，展开之后只是一张平面的纸。”
星皱起眉头，“所以你们两个人是在说……翁法罗斯这个地方的出现本来就不是自然形成的？”
人为建造？
或者星神？
“只能说有这种可能，自然形成的概率很低，很大可能是有人插手或者有神插手。”程澈低声说着，又拍拍膝盖上沾上的灰尘，“三重命途相互碰撞产生什么特殊情况形成翁法罗斯也并不是没有可能，但……”
说到这里，程澈叹了口气，“但是阿格莱雅回答过我们有关天外的问题，有力量在阻止人们探究天外，甚至不是阻止，而是消灭探究天外的人们。”
一旁，丹恒点点头，“你什么时候会阻止消灭想要爬出纸片的蚂蚁呢？”
星挠挠后脑勺，“观察的时候？”
看蚂蚁跑来跑去的时候，那当然不想让蚂蚁跑到自己不允许去的地方了。
“嗯，观察。”程澈捧着保温杯，指尖在杯壁上轻轻敲击，语气都显得有点疑惑，“还有就是……统治，为了巩固我手中的权利，所以我不允许任何人找到离开我的地盘的方式。”
说到这里，程澈更无奈了，“就这点儿地方，有什么可统治的。”
不过也不是没有可能。
“总结一下，要么是因为三重命途碰撞自然形成，但拥有预言之中的末日，需要救世。”丹恒语气平静的做出总结，脸上照旧没有什么表情，“要么人为形成，这是一个试验场或者一个私人领地，末日与救世只是实验内容。”
丹恒停顿片刻，“当然，也可能结合，有人利用自然形成的特殊地点展开观察与统治。”
他看向星，“你有什么想法吗？”
闻言，星垂着眼眸思索着，眼底满是深思。
许久之后，星才迟疑询问，“那么预言末日的人呢？我觉得这个预言者才是我们需要重点关注的人。”
她抬起头来，认真的看着丹恒和程澈，“就像是一个故事，在开头知道结局的人要么是写出剧本的人，要么就是……和作者关系匪浅的人。”
就算是随机挑选一个幸运儿，那也能够顺藤摸瓜找到这个知道剧本的人。
“有道理，去找找。”程澈点点头，将预言者记入备忘录，旋即又转移话题，“先不想这个，我现在很好奇那个拿棍儿丢我的人。”
还是两个可能。
要么瞄准他，冲着他来的。
要么就是瞄准别人，但是误伤了他。
前者就认真找一找问一问看看是因为飞行还是天外的缘故。
后者……后者那就叭叭一顿，误伤也算伤，怎么能不报仇？
丹恒眼皮一跳，“怎么找？去你标记的计算中坠毁地按照轨迹倒推回去？”
一片安静之中，程澈终于下定决心，“我再飞一次呗，实在不行回歼星舰朝着翁法罗斯发射小烟花呗，到时候看看谁打，我再跟过去。”
一举两得，要是飞起来还被打，那就说明不是误伤。
程澈活动手指，“放心，我要是发射小烟花还是会瞄准那些被黑潮覆盖的地方的。”
丹恒：……
放心什么？
程澈那几艘歼星舰上搭载的武器是什么小烟花吗？
以砂金那个性格，肯定不会认真查对性价比，肯定是最贵最新的那一款，武器定制选项肯定看也不看直接最优搭配。
星际和平公司，最贵，最新，最优。
这么几个词组合在一起还能有小烟花？
丹恒闭了闭眼睛，长长的叹了口气，“也好。”
不管是小烟花还是大烟花，对现在的状况也没有什么改变。
三月七的身体已经恢复大半，剩下一半的谜底虽然能够放缓脚步查探，但也不能太慢，谁知道三月七会不会再一次病重？
一片安静之中，脚步声从旁边的巷道传来。
几人不约而同转动头颅，盯着快步跑过来的白厄。
白厄的呼吸有点不稳，看着面前的客人们皱起眉头询问道，“你……真的要去探索黑潮？”
程澈挑眉，迟疑道：“不让去？还是……什么禁地什么重要地点？”
“不。”白厄摇摇头，很是熟练地掀起衣袍坐在一旁，低声道：“是真的很危险。”
“没关系，你看你的那个叫做遐蝶的小伙伴都搞不死我，放心吧。”程澈松了口气，喝完最后一口咖啡后才继续说道：“而且我跑路速度很快的。”
白厄沉默一瞬，“遐蝶的能力与黑潮相比……或许并不是统一等级。”
程澈看着白厄，“说得好像你已经彻底见识过我的实力一样。”
白厄：……
好像又被嫌弃实力不够了。
白厄叹息，一双眼睛认真的看着程澈的眼睛，目光诚恳语气却显得迟疑，“真去啊？”
“真去。”
程澈回视，平静点头。
在观察到白厄表情变化的时候，程澈突然抬起手，掌心竖起对着白厄，语气坚定，“不许阻止！不许跟随！不许带路！”
白厄：……
话都说完了他说什么啊？
白厄嘴角抽了抽，摇摇头，“那你……去吧。”
翁法罗斯作为东道主，在客人面前已经失去了所有的主动权。
虽然对方许诺配合行动，但是这个配合……
想到这里，白厄沉重的叹了口气，双手托腮，“我这个救世主好失败。”
“怎么会？”
程澈侧头看了一眼白厄，不走心的安慰道：“这不是还没失败呢？这么着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