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人只好将董卓所说的,自动过滤,左耳进右耳出,浑然不管不顾地正襟危坐,生怕有一丝的散漫,引起董卓的关注。
董卓说了一大堆肺腑之言,居然发现下首安坐的各人毫无表现,统统都是视而不听,听而不答,董卓一下子就恼了,军营之外的吕布奈何不得,那毕竟是丁原的义子,荆州军的部属,董卓只好认了。
结果召开大伙集思广益,又是被冷场,董卓一时之间感觉手下全是饭桶,都是废物,恨不得拔出剑来,将在坐的人都杀了。心里的怒气无处可发泄,董卓只好红着双眼,不断地盯着下面的各人,直看得各人也开始提心吊胆,生怕董卓盛怒之下,责罚到身上。
许久,董卓阴冷地脸『色』尚未好转,极为难得地对着这些人以一种狂风暴雨来临之前的平静相对,终是有些人禁受不住董卓的威压,走到帐前,立于各人中间,朝着董卓拱了拱手,先行了一礼。
那人尚未开口,军帐之内的气氛就开始好转了,董卓暗暗想总算手下这些人不是个个都是饮桶,毫无价值,还是有一二个能够替自己解忧排难,出谋划策之人,其他各人则是长舒了一口气,内心的石头落了地。
有人站出来就好,至少局面不会太难堪,各人都已是打定主意,无论站出来的人说得好与不好,都要鼎定支持一番,免得等下又让董卓一肚子气,没地方花,总感觉面对强大的吕布,束手无辙。
那人眼神轻盈,面『色』自若,仿佛刚才谈论的吕布,只是街头巷尾的一个普通人罢了,想要解决吕布的发难,易如反掌,胸有成竹,董卓和各人看其轻描淡写,面带挪逾,更是放心,只见那人款款说道:
“主公勿忧,区区一个吕布而已,何足挂齿,末将必为主公解忧排难,一雪我西凉前耻,重扬我西凉强威。主公且容禀,末将与吕布乃是同乡,皆出身于并州五原郡九原县,那吕布年少不显,名声不扬,又是一介寒门,故而我未曾与之相识。”
“我学成外出求仕,已是多年不曾回乡,那吕布自是也不认识我,不过我观吕布此人效力于丁原手下,由此可知乃是求仕无门,不得已只能报名投军,准备根据军战一步步晋升,建功立业,衣锦还乡。”
“在之前吕布大闹温明园之时,末将早已留心,派人前去打探吕布此人过往,并得知吕布虽是勇猛,却是粗鄙无谋,乃是十足的见『色』忘友、见利忘义之辈,如此之人,贪婪无度,欲望丛生,众多弱点,要想制服有何难,无非就是举手之劳。”
“末将请命,请主公赐末将便宜行事之权,临时应变之机,愿凭末将三寸不烂之舌,充当我军使者,前往敌军游说吕布,必定使吕布拱手来降,投于我军,化为我军先锋,反过来攻打丁原的荆州大军,以敌之矛攻敌之盾,还请主公恩准。”
董卓一听,乖乖,刚才怎么说都没人敢出来答话,现在好不容易有人出来了,却是将吕布说得一文不值,不过董卓并没有怀疑,毕竟能有办法,那就尝试,总比束手就缚,什么都不做来得强。
董卓这才仔细打量说话的人,原来是虎贲中郎将李肃。董卓大奇之,李肃平日不显山不『露』水,竟然也是个有才学的人,董卓一下子就高兴起来了,对付吕布的方法还不一定能行,但是能够因为吕布而提前发现一个像李儒这样的人才,那算是意外收获了。
董卓除了自家的女婿最是信得过,其他人都是恩威并举,现在李肃提出了方法了,董卓却是开始有些担心了,生怕这李肃是见势不妙,要反过来去投靠自己的同乡吕布了。
不放心的董卓还是觉得要多问几句,至少要弄清楚李肃的计划,看看有没什么弊端,再作决定,不能头脑一热,爱面子就拍板决定了。
“将军有心当使,前去说吕布来降,乃是好事,只是不知将军以何来说服吕布投靠于我军?或者我军能有什么值得吕布另眼相看的?”
董卓虽是武将出身,但也不是毫无智慧,知道想收拢一个武将,一定要足够的利益或者是值得对方效力的筹码,否则绝不会成功,要是李肃提出来的,董卓等人觉得李肃肯定不会成功,那么董卓不止不会同意李肃的要求,还要治李肃的罪。
因为那就很明显了,李肃若不是有把握前去说降吕布,便是想趁机反投吕布了。此消彼长,况且董卓军已是屡屡受挫,董卓不愿再发生任何不好的事情,故而不得不慎重。
李肃倒也光棍,虽说跳了出来,吸引了各人的注意,拉了一波名声和关注,但李肃知道要是过不了董卓这一关,那刚才就不是什么聪明的举动,反而变成出丑,说不定戏耍董卓还得重重获罪。
李肃知道刚才大放狂言,是说服不了董卓内心的猜疑的,不过没事,李肃早就做好准备了,李肃表现得信心满满地说道:
“主公,那吕布一介寒门,一心求官,官欲极强,然而投靠了丁原,哪怕是被丁原收了义子,也不过只是一个随身护卫罢了,若是主公愿许以高官厚禄,吕布肯定感恩戴德,星夜前行投靠。”
“不过,许诺毕竟难以实现,怕吕布信不过末将,所谓:好酒有歌姬,宝刀配英雄。因此还得恳求主公割爱,让末将带一些现成的,相对贵重的,当成礼物送与吕布,以表我军诚意,吕布见利忘义,一定会同意。”
“末将曾听闻主公有一匹好马,乃是马之名驹,是不可多得的汗血宝马,马名唤为赤兔,日行千里,可通人『性』,颇有灵『性』,那吕布是粗鄙武夫,必定喜欢好马,投之所好,则事半功倍,故而末将需要此马,以马贿赂吕布,正好大张旗鼓,也好离间丁原与吕布的结义之情。”
“到时末将再带上些许金珠,以重利蒙结其心,那吕布久在军中,生活贫苦,一定会动起贪念,不甘平凡,动摇效忠丁原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