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同志,这是我的学生证。我以我的名誉发誓,我与安宁同志,绝对没有任何关系。当初我在五里堡屯插队,安宁同志做为村里的积极份子,大队长的妹妹,对我给予了一些生活上的帮助,我非常感谢。
但是绝对没有超出一般友谊的关系。我在学校,白天有学生,晚上有宿舍工友作证,没有私下见过面。
怎么可能有什么亲密关系,绝对没有过。这一点我想安宁同志也是认同的。
我妹妹是嫉妒安宁同志事业成功,以前又对安宁同志有些误会,才会说那些话,都是无稽之谈。”
派出所里,傅忠义被父母的电话从学校叫过来,了解事情经过,听到安宁要告他耍流氓,证据就是她妹妹说他们俩有关系。
没有结婚证的男女,有了亲密关系,那不是耍流氓是啥。
显然人家女方是不自愿的。
再怎么心里恨不得把傅红傅掐死,也得忍下这口气,先跟民警解释。
民警是办老了案子的,安宁口气那么硬,明显就是心里不虚,但凡有一点儿事,都没办法那理直气壮。
再加上傅红梅的表现,更是证明她瞎说的,并没有证据。
再加上人家丈夫就在身边呢,是不是有事儿,能不清楚?
是个男人,也忍不了这种事儿。不可能除了愤怒,没别的情绪。
“就是,就是,公安同志,根本没有的事儿。就是前两年,我儿子回家探亲的时候,提了一句村里对知青很照顾。我们把家里攒的肘子让他拿回村里送礼,想办个民办教师。红梅嘴馋,以为是跟安队长家结亲呢。其实人家根本没收,我儿子当民办教师也是自己考上的。都是我们没有教育好,给你们添麻烦了……”
傅有山点头哈腰的跟民警解释。
又转头跟安宁说话,眼神往叶凌洲那边儿带,意思告诉安宁,她男人还在场呢,处过对象什么的话,提了对谁都没有好处。“安同志,我代表红梅给你赔礼道歉,她还是个孩子,不懂事,以后我和她妈一样教育好她,不让她再口无遮拦。忠义考上大学不容易,他没有做过的事情,不能冤枉了他吧。他一辈子就毁了。人没了奔头,可咋整啊。”
哎哟?
还威胁上了?
在场的,除了傅红梅和赵翠芬,哪个是白给的?
谁听不出来他话里的意思?
这咋滴?
不让他儿子上学,没奔头了,要鱼死网破,同归于尽啊?
在派出所里,当着民警的面儿,可真有他的。
“爸,说什么呢,怎么就没学上了。本来就是没有的事情,说清楚了就好。不存在冤枉。”
傅忠义赶紧出声。
同时给他妈使眼色。
赵翠芬别的不懂,卖惨撒泼她会。
儿子一个眼色过来,抬手就往傅红梅身上、头上、脸上打,边打边骂,“我让你又馋又懒,一天天的不干正事,满嘴胡诌,坑的玩意儿,我打死你,打死你。”
然后就拍着大腿嚎,“没法儿活了呀,造孽呀。”
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她可真会呢。
“胡闹,这是你能撒泼的地方吗?老刘,小李,把她给铐上,扰乱治安。”
所长看不下去了。
先收拾了赵翠芬,才对安宁说话,“小安同志,你看这个事情,能不能调解?毕竟,没有证据,是吧?”
意思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安宁当然也知道没有证据,她已经结婚了,又没办法去医院开证明。也没有人证。
最多算是吵架吵急眼了口不择言。
“行啊,我听所长的。您看怎么处理合适,我配合。”
所长心里大大的轻了一口气,要是安宁这边儿不松口,那他这工作就不好做。
“我看这样吧,傅红梅这一闹,耽误了你一天的买卖,之后肯定还是会有影响的。让他们把损失补上,这个案子就结了,可以吗?”
“可以。”
“那你算一算,一天的收入该有多少。不能漫天要价啊。”
嗯,不用漫天要价。
“所长,您就在跟前儿,我店里买卖什么样儿,都在您心里呢。我一天一百件成衣是能卖掉的吧?还有至少十套定制。按单衣一件十一块钱的平均价格算,一天的营业额是一千二百二十块钱。再加我工人的工资,水、电的费用,不营业这些也都是要消耗的,我三个女工,每个月工资一百二十块钱,一天四块,三个十二块钱,水电算三块钱。总共一千二百五十五块。”
她一算完,赵翠芬的尖叫声就发出来了,“你抢钱啊?一天就要一千多块钱,活不起了……”
还想再说难听了,被傅有山和傅中心一边一个,死命的踢到腿上,直接跪地上了。
疼了才想起来,为啥在这儿的。
就是她闺女骂人了。
她再骂,后果可能不只是赔钱了。
“我们赔,但是我现在没有那么多钱,我回学校凑去,凑上来就还,行吗?”
傅忠义心都在滴血,恨极了傅红梅,又想着安宁居然一天就能卖出来一千多块钱的衣服,一成利还能挣一百多块呢。他一个月的补助才十几块钱。
一天顶他一年的。
要是当时跟安宁结婚了,现在的金山银山,是不是就都是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