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确认击杀赫拉。它的魔力反应和生体迹象都已经全部消失。”雷霆报告道。虽然信号已经切断,但他还是遵守原来的规矩,向系统进行录音,以完成任务录像。
接着,黑暗宫殿在失去主人的魔力加持以后,开始崩塌。天花板分裂成了碎片,逐块逐块跌落下来。雷霆抢在黑暗宫殿完全崩塌以前,快步离开房间。
脚下的路也开始变得不平坦,前方的去路忽然因为地震而产生了高低的落差。雷霆一步箭跃,装甲引擎同时发动,喷射出粒子帮助他在低空中飞行,飞越了落差,继续向前进发。
庞大的宫殿以肉眼可以看见的速度在快速崩溃。犹如浩瀚宇宙的宫墙随着剧烈的震荡而快速瓦解。在雷霆进行低空飞行,用推进器快速通过长廊的时候,双脚没有着地,因为地面已经没有一块能够称得上是平坦和安全的落脚点了。
经过逃命的一分钟以后,雷霆终于顺利离开了宫殿。
但是逃亡远远还没结束。不仅黑暗宫殿,就连整个用于容纳宫殿的异次元空间,也开始崩塌。噼里啪啦的玻璃碎裂声不绝入耳。空间壁跟被炸弹炸开一样,散开了无数的碎片。
雷霆马上找到原来的出入口,抢在出入口受到空间瓦解影响的时候,进入其中。
几乎,雷霆所经过的地方,都已经碎裂成了虚无的空间。最后,他抢在空间完全土崩瓦解以前,重新回到了约顿海姆。
因为整个过程极为紧张,雷霆降落到地面,坐在地上,艰难喘息着。
从一复活、重新掌控这副身体开始,距离现在已经度过了几十个小时。雷霆从来没有休息过。先不要说雷霆接管身体前,阿瑞斯就和奥丁进行过长时间的战斗;雷霆继续和奥丁激战,将他斩成重伤,深入黑森林寻找奥丁的下落,整个过程都已经持续了接近大半天时间了。
随后,雷霆又马不停蹄地执行自己的计划,因为他知道自己一旦回归到舰船,就没有机会再去直接面对大母了。没错,他要向大母算账,这个设计把雷霆的身体当作阿瑞斯复活的容器的幕后主使。因为雷霆已经被墨菲斯托夺走过一次身体,第二次就让他忍受不了,必须要报仇。
在休息了十几分钟以后,雷霆重新站起来,顺势重新尝试搜索信号,使用通讯器。
阿瑞斯透露过,这个通讯系统是完全仿造——甚至可以说是抄袭——人类的科技。在经过几次调试以后,雷霆在尝试联系移动长城号的时候,却首先接收到了露希菲尔的信号。
黑曜石装甲的系统比较特殊,或者也有可能是因为露希菲尔使用了魔法,将信号导入到了系统之中。总之,雷霆本想联系指挥室,但却首先联系到了露希菲尔。
“人子,你真的非常厉害,是我见过战斗力最强的战士了。”露希菲尔依然对雷霆的表现赞不绝口。
“非也非也。”雷霆还是很谦虚地表示。“我不算什么。还是克罗斯总统帅、约书亚副统帅这些才算得上是强者。”
“总而言之,”露希菲尔说:“你出色地完成了任务。”
雷霆对露希菲尔的这番话感到奇怪,特别是“完成了任务”。雷霆找大母算账,是属于自己的个人恩怨,并不是什么正式任务。
他暂时还不知道,露希菲尔原本就有意借助人类之手去解决自己的敌人。
“你有没有得到什么东西?”露希菲尔问雷霆。“如果你回收了什么东西,一定要告诉我。”
“没有。”
雷霆没有把自己拿到赫拉的冰冻魔力核心这件事告诉露希菲尔。
第一,雷霆并不认为露希菲尔是自己的上帝,也不觉得它是指挥官,所以没有必要把自己的一切都如实报告给这位天使。
第二,雷霆并不对任何的神抱有虔诚的态度。
第三,他不信任露希菲尔,尽管它自称要打救人类。
第四,雷霆隐约觉得,露希菲尔可能会觊觎魔力冰冻核心,而这个东西,雷霆预感到,将来可能会有用处。
“我现在要回归舰船。”雷霆说。
“很好,需要我将坐标发送给你吗?”露希菲尔问道。
“不需要了,谢谢。”雷霆婉拒。“我会尝试联系指挥室,亲自和我的战友们联系,让他们来引导我回归舰船。”他不想得到外人的恩惠,选择相信自己的队友。
“呵呵,”露希菲尔一笑。“你和其它人类不同。其它人类在陷入困境的时候,首先想到的都是向神明祈祷,希望他们打救自己。但是你却不一样,你却首先选择自己打救自己。”
“远古的神秘东方有一句谚语:靠山,山倒;靠人,人倒;靠自己最好。”雷霆说。“最信得过的永远不是别人,而是自己。”他并不打算用那些花言巧语去对这位天使大人进行阿谀奉承。
“呵呵。”露希菲尔意味深长地笑着。
随后,双方切断了联系。雷霆不管露希菲尔听到自己这番话以后感觉如何,他只顾着继续调试信号。
事实上,露希菲尔对雷霆感到棘手。这个猎魔者,并不是那么容易受到哄骗的。他心明如镜,拥有智慧,处事果断,判断力决绝,是一个不好对付的家伙。
“不过这问题不大。”露希菲尔在内心想着。“我已经几乎控制住了移动长城号大部分成员的人心,他们大部分人都相信我才是他们的救世主。少一个半个猎魔者并没有什么大问题。说不定舰船上,比雷霆这个家伙更加强大的猎魔者,大有人在。”
再说了,露希菲尔已经将伊菲选择为自己的代行者。对于露希菲尔来说,她将会是忠诚的神仆,实力也足够去执行大部分的命令,甚至还是舰船之中首屈一指的团长。
这样一想,露希菲尔就并不那么渴望要将雷霆“收伏”了。
雷霆这边,终于成功连接上指挥室发过来的信号。在视野之中,信号读取正在进行解码,进度条飞速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