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云若柳这边不同的是,白绫稚的院子里,到处都充满了活力。
小少爷裴凌辰,现在看白绫稚的眼神,简直就像是在看神仙似的:“瑞王妃,你可真是太神了!你说的话居然全都是真的,这几日爹爹气坏了,直接没收了哥哥所有的权利。”
他一把握住白绫稚的手,又改口:“现在还叫你什么瑞王妃啊,这都是折辱您了,您可是凌云阁阁主呢!”
说到这里,他兴奋极了:“你要是愿意,我叫你妹妹行不行?以后你就是我亲妹妹,上刀山下火海,只要我能办到的,都帮你!”
白幼渊在旁边听的认真,这会儿仰起头来,满脸纠结。
“但是你和死渣男是好朋友哎,我娘和他不和,以后也绝对不会和他好的。你要是想和我娘交朋友,那心就该偏向我娘才对。”
裴凌辰微怔,随后很是果断的拍了拍胸脯:“害,这个你放心,咱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
“虽然我和瑞王殿下的确是十分要好的朋友,但妹妹你不一样啊,你是我爹的救命恩人,还是我们整个将军府的救命恩人!”
“昨儿个我和爹爹说了您的猜测,爹爹还说,要把您请过去做客,好好谢谢你呢!”
白绫稚笑起来。
裴凌辰倒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就算是有坏心眼,那也是当场就找麻烦了。
他见白绫稚半晌没说话,又蹲在白幼渊面前:“你放心,倘若有一日,瑞王真的做的过分了,我绝对马上和他绝交,然后站在你娘这边!”
说着,他又认认真真的举起手:“我发誓。”丝毫没有因为白幼渊是小孩子,就敷衍的心态。
小团子满意的点头:“好吧,我勉强相信你了。不过我娘亲要是你妹妹的话,我岂不是就要叫你……舅舅?!”
白幼渊的脸都皱了起来:“不行不行,我已经有个干爹了,再多个舅舅,岂不是亲戚太多了?”
裴凌辰激动的跳起来:“干爹,谁是你干爹?!”
然后他就听到了自己这辈子最不想听到的名字——李融洛。
他气的要死:“那种人怎么能当你干爹呢!小屁孩一个,整天追着我说我长得丑,好歹本公子在京城里也算得上是被姑娘们追捧的对象,他这个人实在不行!”
然后,白幼渊和裴凌辰,就围绕着“李融洛和他到底谁更靠谱”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白绫稚摁着太阳穴,实在是一个字都不想听。
苏楮墨进来的时候,听到小团子嘴里冒出来的话,气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行吧,你当我舅舅也没什么不好,但提前说好,既然你要把我娘亲当亲妹妹,就要好好护着她。要是你还没有我干爹有用,我就单方面和你断绝关系。”
苏楮墨:“???”
他大步走进来:“这才一会不见,白绫稚,你就把主意打到将军府了?!”
他怒气冲冲:“有个丞相府还不够你折腾的,现在连将军府都要拉到你这边,你到底想做什么!”
白绫稚对上那双阴鸷的眼眸,冷笑两声:“这和你有关系么?瑞王殿下,你该不会是连我交朋友也要管吧?”
她双手抱胸,满脸的理所当然:“更何况,分明是这位小将军上赶着的。”
裴凌辰迅速点头,把白绫稚护在身后:“苏楮墨,我警告你啊,以后这就是我亲妹妹。你要是敢动她一根手指头,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苏楮墨震惊的都快说不出话:“裴凌辰,你没事吧?”
裴凌辰一本正经:“她冒着危险救了我爹爹,还会提醒我各种事情,这个妹妹我护定了!”
说着,他又狗腿似的朝着白绫稚笑:“妹妹啊,咱什么时候,去见见爹爹呗?他可喜欢你啦。哦对,娘亲说,她给你置办了好几身新衣裳,去试试呗?”
白绫稚看着苏楮墨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的愤怒模样,忽然就高兴了:“行啊,明儿个我就去。”
裴凌辰高兴的点头:“行,明儿个我来接你,多睡会啊,别起的太早,不然我爹该骂我了!”
说着,他就站起来,朝着苏楮墨轻哼一声,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白绫稚盯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还挺有成就感:按照从前的发展,这将军府可是半点回转余地都没有,甚至还可能会被那位少将军硬生生拖垮。
如今裴凌辰敢于承担起责任,就是最好的结果。
苏楮墨不悦的挡在她面前:“人都走了,你还看?!白绫稚,你别告诉我,现在你已经把歪主意打到裴凌辰的身上了!”
白绫稚也不生气,笑眯眯的:“我看上谁,到底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要是不爽,大可以去找陛下,收回你当初说的话。”
“当初你信誓旦旦求我别和离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有今天呢?”
苏楮墨被骂的说不出话来,只能沉默。
白绫稚这才轻哼一声:“你有功夫怀疑这个怀疑那个,倒不如想想,为什么自己的亲儿子都不护着你,一天到晚忙着给我找退路。”
苏楮墨的脸色彻底灰败下来。
他张张嘴,想要替自己辩解几句,但是一想到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他压根就说不出口,只能带着些情绪,怒气冲冲的离开。
白幼渊对着他的背影轻哼:“我才不是他亲儿子呢,有这么个爹,我宁愿没出生,太晦气了。”
苏楮墨的脚步一顿,扭过头来,就看到白幼渊对着他做鬼脸。
他气的快要心梗,却压根没有立场说话,只能更气恼的离开。
翌日清晨,白绫稚刚收拾完,就看到苏楮墨正站在门口徘徊,见她开门,这才咳嗽一声:“今儿个我和你一起去。”
白绫稚皱眉头:“不必。”
苏楮墨却迅速找了借口:“本王有事要找将军,就相当于顺路了。”
裴凌辰走过来:“走吧妹妹,我娘说,今儿个找了好些公子的画像,要帮你挑挑姻缘呢!”
这下苏楮墨急了,他连借口都不找了,死皮赖脸的跟着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