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未“噗通”一声跪下来。
倘若刚刚他还对白绫稚有几分怀疑,那现在,在看到真凭实据之后,他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他狠狠地给了自己两巴掌:“是属下愚钝,还请王妃责罚!”
白绫稚摇摇头:“你也是为了苏楮墨,这不怪你。”
她盯着变成黑色的粉末,伸手要去碰,却被迟未制止。
“王妃小心,那人阴毒无比,这东西还不一定有什么问题。倘若您也倒下,属下可就真的罪大恶极了。”
白绫稚笑着摇头,这才拿出随身携带的帕子,轻轻蘸取了一些,放在鼻尖闻。
是从没闻过的味道。
但……
的确有点像是他们凌云阁做出来的东西。
白绫稚冷笑两声:“这幕后人,是铁了心想把这帽子扣在我头上啊!”
迟未的心颤了颤。
他小心翼翼的点头,越发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就在前不久,他还信誓旦旦的告诉苏楮墨,说白绫稚绝对有问题。
结果现在……
白绫稚走到苏楮墨身边,将十三根银针迅速拔出,这才又从怀里掏出药丸塞在他嘴里。
苏楮墨缓缓地睁开眼睛,在看到白绫稚安然无恙后,才松了口气。
“迟未没为难你吧?”
他醒来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迟未:“???”
他其实很想反驳,但是一想到自己最开始的表现,头又耷拉下来。
白绫稚把了脉,这才挑眉:“怎么,你一开始就相信我?”
苏楮墨笑笑:“那是自然,迟未在说证据都已经只想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了。倘若你就算是真的想要下毒杀我,也不可能留下那么多痕迹。”
“只是当时我实在是撑不住了,刚要说我相信你,就……晕了。”
白绫稚忽的笑起来。
“咱们的位置是不是颠倒了?”
苏楮墨微怔。
女人笑着拍了拍他的胸口:“不该是女的娇娇弱弱了,怎么反倒成了你体弱多病了呢?”
苏楮墨咬牙切齿:“体弱多病?白绫稚,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他一把将人箍进怀里,下巴贴着她的脖颈。
迟未吓得慌忙往外跑。
见府医端着药过来,他急急忙忙摇头:“快走快走,主子和王妃在里面!”
府医愣了好半天,才想清楚是怎么了,慌慌张张的又把碗端回去温着了。
他们家王爷……身体可真好,不是才刚中了毒么,这会儿就……能了?
白绫稚也在想这个问题。
她惊恐的看着苏楮墨:“你悠着点,我告诉你,你这会儿要是胡来,再毒发了,我可不管你!”
男人笑的十分爱美。
“啧,王妃想到哪儿去了?本王只是想让你感受一下,本王身体还是不错的。”
白绫稚怎么听怎么觉得这话不对,刚要反驳,云晴就敲门进来。
“主子,好像是……唐家!”
一句话,两人都愣住了。
云晴将一个小瓷瓶递过去:“唐家这分明是想要栽赃给您,好让瑞王殿下恼羞成怒休了您!”
秦画眠眼眸轻轻眯起来。
苏楮墨冷笑:“倘若就算真的是稚儿下毒,本王也不会休了她。而是留在身边,想方设法的……好好折磨她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