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楮墨点头,她才又从怀里取出一颗鲜红的药丸,塞进他口中。
这是她根据这些日子的观察和查阅,最后给苏楮墨做出来的药丸。
如果再没有作用,恐怕她是真的没办法知道那段消失的记忆到底都是什么了。
药效发挥的很快,苏楮墨很快就面色痛苦,却缓缓开口:“是……云家。”
“云家给了你爹娘竹玉香,然后告诉他们,说……是用来给你调理身体用的,只要日日点上熏香就可以。”
白绫稚微怔。
很快就有血丝从苏楮墨的嘴里渗出:“还有,云家说,瑞王府是导致你身体不好的罪魁祸首。”
白绫稚猛地抬头。
她方才给苏楮墨吃了一颗听话丸,按照道理来说,他说的话是可信的。
苏楮墨很快又开口:“婚约是白家很久之前就定下的,并不是为了拖累我,而是从前你的祖父在世时,厚着脸找陛下求的。”
白绫稚神色复杂。
男人看上去极度难受,摇摇晃晃像是要倒下。
她伸手去扶。
见他说的差不多了,她才开口问:“竹玉香的事,你参与了没有?”
苏楮墨缓慢的摇头。
白绫稚抿嘴:“那你可知道,这竹玉香是从哪里来的?是谁配置的?”
苏楮墨香了许久,这才点头:“应该是一个女子,看上去年纪不大,矮矮的,说不准是个……孩子?”
白绫稚只觉得脑子里“轰隆”一声。
是个孩子?
桃夭那个时候也是个孩子,而且她说过了,自己很小的时候就会了。
难道这只是巧合?
白绫稚的脸色沉了沉:“还有什么其他的没说吗?”
苏楮墨缓慢摇头。
白绫稚这才起身:“现在什么感觉?疼么?”
男人的脸上这才露出显而易见的脆弱:“疼……但已经没那么疼了。”
白绫稚应了一声,只又伸手探了他的脉搏,确认药效已经发挥的差不多,不会再对他造成太大的伤害之后,这才迅速离开。
她要去查清楚,竹玉香和桃夭之间到底有没有关系。
苏楮墨在这件事情当中,到底起到了什么作用,为什么他说和自己无关。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的一瞬间,苏楮墨的眼眸就恢复了清明。
他捂着胸口,缓慢的坐在椅子上,大口喘息。
她下手可真狠啊,整整三颗药丸,甚至都没让他做任何准备,就吞下去了。
他从没想过事情会闹成这样不可收场的地步:她在怀疑他?
就因为桃夭说的那些话,所以她怀疑他了?
苏楮墨很清楚桃夭说的话,和云家甚至于是她自己的记忆,到底有多少重合。
当年他也觉得奇怪,甚至还用了一些特殊手段审问,但关键问题在于,那个小小的身影,真的不是她。
桃夭是无辜的,所以这么长时间,只要不是桃夭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举动,他都不会苛责她。
因为当年的审问的确有些残忍。
他闷哼一声,终于感觉身上轻松了几分。
他缓慢的扶着椅背站起来,望着门外。却意外的看到了白绫稚的身影。
他越发觉得悲凉:他的稚儿,对他当真是半点信任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