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绫稚心头狂跳。
正在这个时候,有小厮将洗澡水放好,又迅速离开。
她抿了抿嘴:“去洗澡吧,换身衣服,别感冒了。”
说着,她将衣服扔给苏楮墨。
男人接过来,只扫了一眼,就什么都明白了。
这是他的衣袍。
白绫稚说过的,这件衣裳很好看。
他终于收起匕首,应了一声,就往屏风后面走。
白绫稚的心还跳个不停。
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些,可水声却充斥了她所有的神经。
这件衣服是她当时搬出来收拾东西带上的。并不是故意,而是混在她的衣服里,一时间没发现。
前些日子她收拾出来,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还回去,只能压在箱子底部。
苏楮墨洗的很快,他披着衣袍出来的时候,还正在擦头发。
白绫稚下意识看了一眼,随后脸色猛的红了:“你把衣服穿好!”
男人故意似的挑眉:“这不好好的穿在身上么?”
白绫稚张张嘴,说不过他。
衣袍是大开的,从脖颈到腰间全都敞开。
她脑子里甚至不由自主的想起,他的胸膛是什么样的触感。
苏楮墨却往前走了一步。
吓得女人连连后退。
苏楮墨指着胸口:“这是……今日才有的。”
白绫稚这才扫了一眼,发现他心口的位置,有一小块发黑的地方。
可她不敢贸然上前,只能和他尴尬的保持距离。
苏楮墨垂下眼帘:“我问过府医了,有可能是……我的心病加重了。”
他笑起来。
“你也知道的,像这种罕见的病,古籍中的记载,没有一个人能善终,恐怕我也是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
白绫稚急急地打断他:“闭嘴!”
苏楮墨望向她,笑的有些漫不经心。
“其实往好处想,这的确是间好事,我若是死了,四皇子那边就再也没有能拿捏你的事,你反而能放心大胆的对付他。”
白绫稚咬着牙:“有我在,你不会出事的!”
她下定决心似的,从袖子里掏出两枚灰黑色的药丸,扔给他一颗。
都不等她开口,男人就吞下了肚。
白绫稚心头松了松:“这药丸到底有没有用,暂且还不知道,但至少能抵挡一次蛊虫发作。”
说着,她才大步走过来,盯着他心口的位置仔细观察。
的确像是从里面渗透出来的什么东西。
她伸手轻轻按压一下:“疼么?”
男人摇头,随后道:“心口的位置不太舒服,像是有什么东西压住。”
白绫稚将看到一半的古籍翻出来,慌慌张张找到那一页。
上面写着,若是外化有了黑色印记,说明情况恶化,距离死亡就……
她猛地把书合上,咬着牙:“今天才有的?”
见男人点头,她抽出两根银针,试探性的扎在这黑色的印记上。
针刚落下,就有近乎黑色的乌血,顺着针孔缓缓渗透出来。
白绫稚心里一惊,直接将人摁在贵妃榻上,随后接连施针。
乌血缓缓流淌,白绫稚小心翼翼的将这些血收集起来。
她刚把银针拔下,还没开口,就被男人长臂一揽,直接拥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