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楮墨吻上她的眼眸,轻轻开口。
“稚儿,我方才甚至有些自私的庆幸。庆幸你出事,才能来到我身边。”
他知道自己这话说的不太好,所以垂下眼帘,攥紧她的手。
“我不是圣人,我的确太自私……”
白绫稚却踮起脚,吻上他的唇。
“我也很庆幸。”
“其实我从前过得……并不开心。”
永无休止的争斗,无缘无故的陷害和栽赃。
永远都孤身一人,要提防身边忽然出现的所有人。
她是孤儿,也不能有朋友。
即便是憋的快要发疯,也不能向别人倾诉,否则随时随地,都有人要了她的命。
唯一的好处,是她足够聪明,足够有天赋,受人敬仰,有地位。
可在自由面前,时间一旦拉长,这些所谓的地位就不算什么了。
苏楮墨愈加心疼。
他将人搂进怀里,心里却忽然没了底。
因为他方才搜遍了脑海,却绝望的发现,自己竟然搜寻不到一个地方,能和白绫稚口中的这个地方对应。
而且她似乎也不肯说,只说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他手收紧:“那你……还会回去吗?”
“会不会一觉醒来,你就……不是你了?”
他很害怕。
害怕到甚至有些后怕。
因为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能力有限,有限到……绝望。
白绫稚摇了摇头,伸手紧紧地抱住他。
“苏楮墨,你放心吧,不会回去了,就算是想,也绝不可能再回去了。”
她声音温和:“你忘了吗,我说过,在那里,我已经死了。”
男人抿着唇,显然还有些在隐忍什么。
许久,他才小心翼翼的开口,声音轻飘飘的。
“稚儿,你……从前……我是说你在那边的时候,有没有喜欢的人?”
“是不是放不下?”
他多害怕,害怕听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可他还是想要问清楚。
总不能他占尽了便宜,却不理会白绫稚内心最深处的遗憾吧?
他甚至忽然有些羡慕那个未曾谋面的男人了。
白绫稚愣住,许久才从男人怀里抬起头,很认真的和他四目相对。
“苏楮墨。”
她换他。
男人有些紧张的应声,死死地盯着她。
白绫稚轻轻的笑起来:“你都想到哪里去了?我说了,我在那边永远都是一个人,所有要接近我的,大都怀有某些不可见人的秘密。”
“而且……那个时候,我压根就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她说的坦荡,看着男人如释重负的样子,笑出了声。
他真的是……某些时候可爱极了。
她伸手去摸他的脸。
“所以,即便活了这么久,见过那么多人……”
她声线温和,眉眼里淬满了亮光。
“苏楮墨,你都是我的唯一。”
“我唯一喜欢的人。”
苏楮墨的心,克制不住的狂跳起来。
她说,他是唯一……
这是苏楮墨这辈子听过的,最浪漫最幸福的话。
他再也克制不住,迫切的俯下身,深深的吻她。
“稚儿……”
他轻轻的唤她。
“稚儿,我真的很开心。”
“你也是我的唯一,永远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