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有些慌乱的一边扶着王仲平,一边警惕着可能发生的危险。
却不料王仲平突然起身,面色恢复如常,拉着凌风直接破窗而出,落到了窗外的坐骑身上。
“快跑啊,等那个婆娘反应过来,我们就死定了!”
见凌风还有些愣愣的,王仲平一枚金蛇锥将缰绳射断,没好气的低声吼道。
“你没事!”凌风不可思议的道。
“当然没事。”
“你刚刚都口吐白沫了!”
王仲平有些崩溃的道:“口吐白沫和中毒是两码事好吗?别废话了大哥,现在我们是在逃命呢!等上了船,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凌风闻言也反应过来,一夹马腹,两匹马直接冲出了客栈。
两人一溜烟的逃到了码头,也没下马,直接骑着马匆匆登上一艘不小的客船,客船之上,此时已经有了几名客人。
王仲平没在乎其他人,喘着粗气道:“船家,快开船!”
船家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看了看凌风的黑衣,不敢拒绝,边解缆绳边问道:“两位大人这是要去哪?”
“沧澜城,快些开船。”凌风下马靠在船舷上,心脏扑通扑通的跳。
太刺激了,我竟然耍了端木琳!小爷这辈子都没干过这么刺激的事儿!
直到客船驶离码头,两人这才齐齐松了口气,无力的瘫软下去。
良久,两人四目相对,齐齐大笑出声。
“哈哈哈哈!”
少年的张扬与锐气显露无疑。
凌风躺在甲板上,望着天空,问道:“你到底是怎么做到口吐白沫的?”
王仲平半坐起身,靠在船舷上,从怀中掏出一管牙膏扔了过去:“里面的东西,你放嘴里,你也能吐白沫。”
“咦,这个材质?”凌风拿着牙膏,一脸的惊奇:“似革非革,似玉非玉,这是什么东西?”
“偶然得到的,我哪里知道是什么?”王仲平不在意的耸耸肩。
凌风研究了一会,将牙膏打开,轻轻用力,便挤出一截牙膏。
试探性的闻了闻,气息甘甜,又用手指沾了些放到嘴里,竟然还是甜丝丝的。
“甜丝丝的,挺好吃,就是没白沫啊!”
“你吃了!”王仲平一脸的难以置信。
“这不能吃?”凌风小心翼翼的问道。
王仲平摆摆手道:“尽量少吃吧。这次你别吃了,放在嘴里,动动嘴试试。”
确实是自己大惊小怪了,小时候牙膏不知道无意间吃了多少,还不是健健康康的长到这么大!
凌风依言照做,一会儿便感觉到嘴里起了许多的沫沫。
惊奇的道:“咦,真的行!你是什么时候把这东西放到嘴里的?”
“用毛巾擦嘴的时候。”王仲平笑道:“怎么样,哥们儿反应够快吧?”
凌风果断的竖起大拇指,只是这嘴里吐沫沫的样子,实在是有些滑稽。
“所以,你把位置选在那里,也是因为我们的马就在下面?”
“没错,我们在二楼,所坐的地方,窗子正对后院。即便我们的马没在正下方,也很容易找到。”
“那你是怎么确定端木琳不会吃饭或者喝酒的,要是她也吃了,你不就露馅了?或者我要是吃了,结果没反应,怎么办?”凌风再次问道。
王仲平做了个oK的手势,表示一切尽在掌握中,也没管凌风看没看懂,便说道:“之前和端木琳短短的接触,便能看出她是个心高气傲的人。
和我们同坐一桌已经是极限了,让她摘下帷帽,吃些东西,绝对比登天还难。
至于你,你当时吓成那个德行,怎么可能有心思吃饭?”
“我服气了!”凌风没有反驳,放松身子重新躺下了去,摸着仍旧在狂跳不已的心脏说道:“我见了端木琳险些吓个半死,你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连逃跑的法子都想好了。
我不如你。”
“我看啊,你是被你表哥打出阴影来了,人榜上的高手也是人,而且都是年轻人,他们没那么可怕。”
王仲平当然不会告诉凌风自己当时也差点被吓个半死,而之所以能这么快想到逃跑的方法,也是为了不让自己死。
现在既然成功了,当然是要吹吹牛了!
……
平云楼中,揽着翠珠的端木琳终于来到了天字一号房外,将翠珠放下,一脚将门踢开,人就蹿了进去,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郁婴有些奇怪的从床上起身,问道:“师姐,怎么了?”
端木琳护到郁婴身边,这才问道:“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没有啊。楼下的骚动是怎么回事?”楼下的骚动,郁婴自然是听到了,本想去看看,但是,出于对师姐的信任,还有自己这多病的身子,还是决定待在房间中。
但是现在师姐这么紧张的冲进来,想必是真的有事发生了。
翠珠哭着跑了进来:“小姐,你没事太好了!”
郁婴连忙安慰哭的梨花带雨的小丫头。
端木琳收刀入鞘,将刚刚楼下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说道:
“除了他们,我实在是想不通还有谁会给我们下毒。”
郁婴听完却是秀眉微蹙,沉思片刻之后说道:“师姐,你恐怕是给缉拿司那人骗了。”
“骗我?”端木琳疑惑地问道:“可是我亲眼看到他神情痛苦,口吐白沫。”
“我看哪,十有八九你被骗了。要是不信,可以去你们刚刚吃饭的地方,看看那两人还在不在。”
端木琳闻言豁然起身,便要向着楼下走去,却是又被郁婴拉住。
“师姐,你上来的时候这么多人挡路,这段时间够他们逃的无影无踪了。”郁婴笑道:“不过也好,看来金环的确是在他们身上,不然他们不会做贼心虚。”
“现在怎么办?”
“师姐不用急,金环落在这么一个奸猾的人手中,未必便是一件坏事。而且,他们是缉拿司的人,这件事上,他们天然便和我们站在一样的立场。
接下来,我们只需要探听一下他们往哪个方向逃了,慢慢追就好。”
“明白了,不过,我还是想要下去看看,这一切都只是你的猜测而已。”端木琳点点头,还是不信那两个无名小卒敢骗自己。
“要不要打个赌师姐?”郁婴巧笑嫣然。
“赌什么?”
“你若是胜了,我便答应你一件事,我若是胜了,接下来的一路,你便不能戴着帷帽。怎么样?”郁婴眨着大眼睛说道。
“一言为定!”端木琳信心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