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府尹?“
“杨奎?”
“呵呵,”耿兴明笑了笑,继续道;“这人咱倒是见过,不过和他没什么交情罢了。”
“他要是开了口,那绝对是惊天大案。”
“牵扯的人员也甚广。”
“但是?”
接着耿兴明犹豫的道;“现在天色将晚,待咱从军营中调来人马,恐已经是亥时了。”
“而晚上瞎灯瞎火,包围衙门和众官员的府邸,动静太大。“
“此事牵连又甚广,咱不敢保证所有的人都不会逃脱。”
“所以咱想,要不等到明天他们坐堂后,咱们再行动。”
“大将军,您看这样如何?”
蓝玉拍了一下他的脑门,笑骂道;“你这小子,今日怎么变得畏手畏脚了呢。”
接着正色道;“贤侄,你现在就回去,将兵马整顿完毕。”
“待到明早丑寅之交,就亲自带着兵马悄悄的进城,然后包围他们的衙门和府邸。”
“天色一亮,就直接进府搜查。”
“搜查的时候要仔细一点,绝不能让他们有一人逃脱!”
耿兴明抱拳道;“谨遵大将军令!”
接着又笑笑道;“大将军,还是你点子多,卑职佩服之至。”
蓝玉笑骂道;“滚犊子,老子不需要你来拍马屁,你只要把事情干好了就中。”
说着踹了耿兴明一脚,“还不快去!”
耿兴明这才笑嘻嘻的离开。
次日凌晨,随着几处城门被打开,就见全副盔甲的将士依序走入城中。
他们没有穿着往日的短靴,而是清一色的穿着青布鞋,所以走在大街上,也发不出什么声响。
他们在所属将官的带领下,悄悄的包围了一座座府邸。
天色微亮,只听一声尖锐的声响划破长空,接着就看见信号弹在天空中冉冉升起,迸发出五彩斑斓的火花,笼罩着微曦的成都。
带队的将官抬头望着信号弹已发出,便命令兵丁敲响一座座府邸的大门。
布政使司门房的衙役此刻睡得正香,忽然被一阵拍击大门的声音所惊醒。
他揉了揉还没睡醒的双眼,趿拉着鞋,嘴上骂骂咧咧,起身打开了侧门上面的门洞,嚷嚷道;“谁呀?”
“这么早,你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我们是官兵,前来搜捕要犯,快点将门打开!”一名兵丁喝道。
这名衙役猛然惊醒,看着外面的官兵,脸上顿时露出讥讽之色,嚣张的道;“你们没看见这是布政使司衙门吗?”
“还敢到这里搜捕要犯!”
“我看你们是吃饱了撑的,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岂能容你们撒野!”
“回吧!”
“我这没什么要犯,也没看见有什么人进来。”
说着,打着哈欠,转身就想离去。
只听一声怒喝声传来,“你这小小的衙役,竟如此蛮横!”
“谁给你的狗胆,敢拦着我官兵搜捕要犯!”
“快开门,要不然我将你视同要犯的同党,一并处理!”
那个衙役讥笑道;“布政使司和你们官兵历来井水不犯河水!”
“要想进本衙役管理的大门,就等王大人坐堂的时候再来吧!”
“本衙役就不伺候你们了。”
就听见那名将军怒喝道;“好,算你狠!”
“来人!”
“架竹梯!”
“我们翻墙进去!”
只听见兵丁应了一声,接着就听到竹梯靠墙的声音。
那名衙役这时才慌了起来,他连忙喝道;“来人!来人啊!”
“有强盗闯进来了!”
随着他的喊叫,护卫布政使司衙门的护卫们齐齐惊醒过来。
房间的灯火也稀稀拉拉的亮起,接着就有护卫衣冠不整的拿着佩刀冲出了房间,纷纷朝门房赶来。
此刻,兵丁们已翻过围墙,跳进入了府衙。
他们率先打开了布政使司的大门,随即就见一名将军迈步跨入了府衙。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耿兴明。
他停住脚步,朝这边赶过来的府衙护卫们怒喝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难道要造反不成?”
“咱乃都司的都指挥使耿兴明是也!”
“还不快放下手中的武器,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
“若有不从者,立斩之!”
那些护卫这下全懵了圈,怎么都司的都指挥使大人都亲自到了?
还是听命要紧,要不然性命不保。
只听霹雳乓啷的一阵响声,,布政使司的护卫们齐齐丢下了手中的佩刀,又齐齐跪在地上。
接着就看见兵丁们收起了他们丢弃在地上的佩刀。
那名衙役顿时吓傻了,他哆哆嗦嗦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耿兴明冷冷的盯着他,怒道;“刚才是不是你喊他们来的?”
“又是不是你不开大门的?”
那名衙役战战兢兢,不知怎么回答才好。
这时,有一名偏将猛地踹了他一脚,将他踹了个狗吃屎。
还在他懵逼之际,就听那名偏将怒喝道;“他妈的,将军在问你话呢!”
“你耳朵被驴毛塞了不成!”
那名衙役这才爬了过来,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道;“小人知错!小人知错!”
“小人不知是都指挥使大人前来,所以……,所以……。”
耿兴明冷哼一声,用马鞭挑起他的下巴冷声道;“若咱不是都指挥使,你就不开门了不是?”
“就是咱在这儿,你不也照样没给老子开门吗?”
“来人!”
“将这名衙役看住,等抓住要犯,一同处理!”
“是!”那衙役身旁的两名兵丁齐声喊道,说着,两把明晃晃的钢刀就架在他的脖子上。
那名衙役哪见过这等阵仗,吓得当场大小便失禁,昏倒在地上。
前面的动静早就惊动了后院。
王福田从被窝里惊醒过来,急忙穿起衣服,哪知他越慌忙就越穿不上。
他的夫人迷迷糊糊的坐起身,看他那惊慌失措的模样,连忙帮他穿着衣服,边问道;“老爷,前面发生了何事?”
“竟惹得老爷如此惊慌。”
王福田怒声道;“闭嘴!”
但接着道;“完了,完了,这回全完了!”
“哎!”
他叹了一口气,继续道;“悔不当初啊!”
“我要是当初听管家的话就好了。”
“不等东窗事发,我们一家人早就逃之夭夭了。”
接着狠声道;“就是那个狗杂种杨奎,害了老子!”
“要不是他,说不定这场难关我还能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