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水母仙姬的回答，江革眼皮跳动了两下。
什么鬼？他随口胡说成真了？
不，或许并不是胡说……
这个世界的人，都极为自然的将他当成龙女。
连那个方潮也是这样说的。
也就是说，最起码是在这个虚幻世界之中。
他确实占据了属于龙女的位置。
而某种冥冥之中的力量，在潜意识中影响了他。
让他不自觉地履行起了龙女的使命——
收集龙珠……
江革瞄了眼胸前的青铜镜。
嗯……龙镜。
现如今青铜镜拥有了龙珠的性质。
本质上应该还算是龙珠……应该。
除此之外，江革想起，方潮之前见到他的时候，一直在说的一句话，「历史早已注定，所有的一切都在朝着应有的历史前行……」
历史早已注定吗？
江革皱了皱眉。
蓝鳞小心翼翼看了江革一眼，看到他依旧没什么表情的脸，心中巨震。
难道说，刚才龙女其实是因为，我质疑了他，所以生气了。
才说是骗我的？实际上他就是想辅助我当上龙王？
「龙女大人……」蓝鳞一双蛇眼之中满是感动，看着江革。
看的江革一阵鸡皮疙瘩直起，这蛇又发什么神经。
没功夫去管这条蛇，江革当即提出自己的问题，「水母仙姬阁下，惊蛰龙王真的陨落了吗？为何是新任龙王即位，而非死去的龙王复活？」
是的。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水母仙姬看江革，意味深长道，「外来者，龙女，你很敏锐，但终究狭隘了些，即位的新任龙王为何不能是惊蛰龙王……」
「哦？」江革眼睛一眯。
三十二位河神，分别持有三十二颗龙珠碎片。
虽然他之前猜测，这个世界的时间流动。
是在他成为龙女之后才开始的，是以诸位河神之间才没有为了抢夺龙珠碎片而打起来。
又或者说，打起来了，不过时间不够，还不足以达到那种惨烈厮杀的程度。
但现在看来，或许还有另外的因素影响。
「所以说，复活的会是惊蛰龙王？」江革问道。
水母仙姬却又否认了这个说法，「惊蛰陛下早已陨落，所以苏醒的将会是新任龙王。」
「不过，醒来的到底是谁，其实已经无关紧要，」水母仙姬的声音变得悠扬，向着远处河底飘去。
「四序轮转，我等的时代已谢幕，此中的一切，不过水月镜花……」
紧接着，江革忽然看见让他头皮发麻的一幕。
只见整条河道，都亮起了粉色的荧光，无数密密麻麻数量足有上千的水母仙姬河神从河中游荡而出。
江革瞬间熄灭了心中，干掉这个水母仙姬抢夺龙珠碎片的想法。
开玩笑！
这特么要怎么打？！
上千只，每一只身上都散发着和他之前看到的那一只几乎相差无几的气息。
真要动手，等待他的大概率会是一场正义的群殴。
「离开吧，去搜集龙珠碎片，等到最后时刻的来临，我会将龙珠碎片献上。」
漫长的水母光带，构筑成一副壮观的绘卷，缓缓远去。
江革连忙大声询问道，「水母仙姬阁下，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个外来者也在抢夺龙珠，十分的阴险狡诈，残忍恶毒，竟然还冒充龙王陛下，实力又强，我抢不过他怎么办？」
「不必担心龙珠终将归一，龙王将复活……」水母仙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河道中。
江革白眼一翻。
你这水母仙姬是不是和那个姓方的拜龙教教主认识。
怎么说话都是一个调调。
你要真想龙珠归一，那好歹帮个忙啊？
就在这时，一团粉色的荧光从河底飘出。
赫然是一个拳头大小，微缩般，看上去相当小巧的水母仙姬。
「它会带你们找到其他河神，回收龙珠碎片。」
江革忍不住rua了两下。
冰冰凉凉，又格外水润有弹性。
手感超级好！
一边rua，这小水母还发出嘤的声音。
似乎是在发泄不满一样，挥舞着触手。
江革把手松开，蓝鳞也满脸好奇凑进上来，一脸迷醉，小声说道，「水母仙姬，可是我们河神之中的第一美人，追求者不知几何，连那位龙龟河神都是她的追求者。
这……这是她分出的分身？」
江革轻咳了两声，你们河神的xp这么奇怪的吗？
跨种族也能交流？
虽然他承认那水母仙姬是很美。
但是水母……
做人不能，至少不该……
「带我去找其他河神，」江革对着小水母说道。
接着，小水母在空中游动着，朝向一个方向。
江革一抬头，这小水母游向的方向，赫然有一个巨大的河神屹立。
蛇脸发僵的蓝鳞河神。
「换一个，换一个，这小水母有点蠢啊！」
…………
现世。
江革苏醒过来。
走向实验室，去往「力量之血」的提炼工厂。
外界雨下得越发大了。
龙宫城的气象部门已经发出了暴雨预警。
这场大雨估计会持续一个星期的时间。
江革还收到了属于议员的专属信函。
是议会关于注意防范洪水的相关事物。
江革看着外界浩荡的雨幕，轻声感慨，「暴雨已至。」
而后，在将囤积的河神尸体，一股脑地转化成「血液原浆」之后。
江革的「移山秘录」第二阶段改造进度，达到了百分之九十。
力量再次有了一个较大的增幅。
但想要达到质变的程度，应该需要将二阶段改造彻底完成。
而此刻江革看着手中再次被装满「食尸鬼之血」的手提箱，脸上露出笑容。
在接连对付一波河神之后，他发现「食尸鬼之血」对这些河神确实有着极强的克制作用。
只要在开打之前扔上一两管。
就能将河神的力量削弱一成以上。
于是，一番战斗下来，他所囤积的「食尸鬼之血」就被消耗了七七八八。
现在马上又续上了。
而在小水母的指引下，江革很快找到了其余诸多河神的位置。
凭着「食尸鬼之血」开道。
江革的斩龙剑几乎无往不利。
如此循环往复。
当江革砍死第十八只河神的时候。
任由江革再改换方向，小水母直直地朝向府城方向。
「只有十八只……，看来接下来的河神都在府城了？至少龙珠碎片应该是在的。」
江革望着远处的府城，「看来也是时候做个了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