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峰来到莫先身边,往宝库里面看过去,等看到了那三个大字之后,先是一愣,然后忍不住噗嗤一笑。
这拿走宝库的家伙是谁啊,怎么这么损,还特意留下字迹气后来的人?
正悲愤欲绝的莫先听到莫峰的笑声,立刻转头怒火冲天的瞪他。
莫峰一下子闭上了嘴,装作一副乖宝宝的样子。
他才不会在这个时候惹这个老头呢。
就在这时,一股突如其来的感觉占据了两人的心里,莫先和莫峰猛地一转头看向身后的方向。
“谁!”两人厉喝。
一个披着一身黑袍,面容被遮挡住的黑衣人静静地站在那里。
“是我。”他声音嘶哑道。
“你是谁?!”莫峰身体紧绷,感觉这个人全身上下都是危险。
“小心点,莫峰,他的修为很高。”他心中的声音也道。
莫峰脸色更凝重了些。
而他身边的莫先在听到这个声音后,先是一愣,然后脸色突然无比激动起来。
“是您吗!?前辈?”
“恩。”黑衣人淡淡回应道。
“前辈你也来了!”莫先很激动,然后转头看向莫峰,严肃训斥道,“不得无礼,这是咱莫家的前辈,说起辈分来都是你祖宗辈的!”
“呃......”莫峰闻言一怔,然后反应过来了。
对了,按自己的这个便宜姥爷所说,因为这山洞阵法的缘故,除莫家血脉之外,别的血脉的人是不可能进来的,也就是说这个黑衣人是莫家的人,所以他才能出现在这个山洞里。
他想到这不由好奇的看着这个黑衣人。
莫家前辈?哪个前辈?
恩?莫峰又想到了一件事。
照这么说来,那拿走风国宝库的家伙,岂不也是莫家血脉的人?!
他(她)是谁?
莫先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对着这个黑衣人哭诉道,“前辈,不知道是哪个风国后裔先我一步拿走了这风国宝库了!现在这风国宝库已经空空如也了。”
“空了?”黑衣人的语气也很意外。
“恩。”
黑衣人在原地静站了两秒,然后走向风国宝库,当他走到门前的时候,也被正对面墙壁上的三个大字给震住了。
他看着这空空荡荡的宝库和墙壁上的三个大字,沉默了两秒,然后发出了古怪的笑容。
“难道是那小子?”
莫先和莫峰立刻凑过来,莫先问道,“前辈知道他是谁?”
黑衣人扭头看了一眼这两人,即使是如此近的距离,两人都诡异的没有看清这黑色斗篷下的真容。
两人暗暗惊诧。
“我只是个猜测而已......你俩想知道?”
“想!”莫先用力点头,莫峰虽然脸色平淡,但眼中也有好奇。
黑衣人‘呵’的一声轻笑,然后道,“在取走风国宝库之后,还大胆的留下自己的话,只为了气一气后来人,这如此具有年轻人风格的做法,而且还是莫家的人......你还推测不出他是谁吗?”
莫先和莫峰听完之后,‘气自己’‘年轻人’‘莫家人’,这三个词在脑海中不断盘旋,不断筛选自己的记忆,最后留下了一个年轻人的俊逸样子。
“李尘!”莫峰下意识的说了出来,脸色变的有些复杂。
他看向身旁的莫先,结果被惊得后撤了两步。
因为莫先此时已经浑身颤抖起来了。
“李尘......”
“是李尘那臭小子!?”
“也只能是他了吧......”黑衣人看了他一眼,“除非你得罪的族人太多,否则这个判断应该不会出错。”
“前辈!请你一定要出手灭掉这个莫家孽障!这个孽障实力很强,我......我对付不了。”莫先既愤怒又羞愧的请求道。
黑衣人看着他。
“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一身的戾气还这么重?你这样的家主怎么带好如今的莫家?”黑衣人语气中有些不满与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莫先心中一惊,“前辈我......”
“行了不用说了。”他看了一眼莫峰,然后点点头,“你很不错。”
说完他就不顾二人的反应再度看向这宝库空间,然后两人就看到这位黑衣人前辈身体突然一震,最后沉默了一会儿走向了墙角处的一盏没点亮的烛台旁。
两人心里复杂,一时间没敢跟上去。
“被取走了?”黑衣人看着眼前空空如也的烛台喃喃自语
这四个字说的有些复杂,有轻松,也有失落,有期待,也有一些古怪。
“你会拿着它做什么呢?”他好奇的自言自语。
摇了摇头,黑衣人折返回莫先两人的身边,道,“我们走吧,这里已经没什么好待的了。”
“......是。”
三人一出宝库大门,就看到了门旁角落处的那个不起眼的小坟墓。
“这是谁的墓?”莫峰好奇的走过去,然后看着墓碑上的字念道,“大峰卫蝉将军之墓?”
“卫蝉?”莫先一怔,然后快步走过来。
黑衣人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也走过来。
“这好像是新立的墓碑,不会是......李尘立的吧?”莫峰说。
“没准......”莫先额生黑线,但还是道,“但如果这墓是真的,卫蝉作为我们风国的第七大将,咱们还是该拜拜他。”
莫峰一怔,然后点点头。
“前辈,要不要一起?”莫先见此看向黑衣人。
黑衣人站着没有说话。
莫先有些尴尬,但没有多说,拉着莫峰恭恭敬敬的对卫蝉的墓拜了三次才起身。
空气安静了一会儿,然后黑衣人突然沙哑道,“你们先回去吧。”
莫先和莫峰一愣。
“前辈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不了,我自己会离开的,不用等我。”黑衣人直直的看着卫蝉的墓。
莫先和莫峰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点头,然后直接顺着原路离开了。
两人一走,山洞中又安静下来。
黑衣人看了一会儿卫蝉的墓,然后抬头看着这山洞,心中凭空生出一种寂寥来。
他凭空拿出一壶酒来,先仰天自己灌了一大口,然后将剩下的酒撒在墓前。
“不是你最喜欢的酒,但身边也只剩下这一壶了。”
“因为我戒酒了,哈哈哈,你可能会不信吧,但这是真的。”
他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抱歉,我来晚了。”
“在这个小小的山洞里,你一个人孤独地驻守数百年,活的一定很累很挣扎吧。”
“你没有背弃你当年说的话,而我却在外面过得逍遥自在。”
“爱卿,你辛苦了。”
“朕......心中有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