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看着李渐枫,笑的一脸高深莫测,随后转身,离开了厅堂,去了内院。
只留下李渐枫一人独自疑惑。
“儿子,莫非你生病了?这郎中是你请过来的?”
李常庚也不回答,背着手,哼着歌离开了厅堂。
“呃这个......夏天夏天悄悄过去留下小秘密,压心底压心底不能告诉你......”
见到李常庚唱着歌走出厅堂,李渐枫更懵逼了。
这时厅堂外传来一阵急切的,带着号丧一样的声音。
“渐枫兄!我来救你啦!渐枫兄!我来救你啦......”
李渐枫仔细品味着这声音,顿时心惊肉跳。
靠!怎么是这逼玩意儿来了?
抬头问起刘管家。
“让你去请郎中,你怎么把他请来了?他都不住在尚墉城里,你但凡闭着眼请郎中都请不到他吧?”
刘管家见老爷不高兴,立马认错。
“老爷恕罪!老爷恕罪!夫人说要请个厉害点儿的郎中为老爷治病,我一出门就瞧见他,正好把他带了过来。”
“给我请郎中?我又没病,请什么郎中?”
管家委屈:“老爷,小人也是按夫人的意思办事。”
“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你请郎中,请谁都行,就是不能请这个人。”
“老爷!这是为什么?您不想见他?那我现在自掏腰包塞给他一点银钱,把他打发走。”
看管家转身就走,李渐枫立即喊住他:“哎,回来。”
管家扭头,诧异地望着他:“老爷!还有什么吩咐?”
“算了,既然来了,不见上一面怎么行,传出去人家还以为我李家忽悠郎中呢,到时老夫真有个三长两短,谁还敢给我看病?”
“知道了!老爷!那我把他请进堂来。”
李渐枫听说要把他迎进来,一脸的不自在。
“不不不!我出去相迎!”
李渐枫走出堂外,就见到那个讨厌的白眉医生。
张谭脸带微笑。
“渐枫兄,听说你脑子有病,我特来给你医治。”
听到这话,李渐枫怒了。
“你脑子才有病!”
“嗨呀!你这老头子,我给你瞧病,你怎么还骂我?”
李渐枫一脸不爽。
刘管家则对张谭说道:“张郎中,他是我李家老爷,不是小老百姓,你虽说是来看病,但话语言谈,当恭敬如仪,小心谦卑才是!”
张谭看着旁边这个管家,一脸轻蔑。
一个下人还敢管我的言谈举止?
“哼!想我张谭行医多年,救人无数!你是何人?怎敢管我说什么做什么?告诉你,我张谭可不是阿谀谄媚的小人!
还有,你来求医时,不也说过你家老爷脑子有病吗?这不就说明你背地里骂过你家老爷?”
刘管家愠怒:“你!......”
李渐枫被吵的一个脑袋两个大:“好了好了,刘管家,你先下去。”
刘管家无奈回答道:“是。”
张谭脸带微笑:“嘿嘿!老朋友,原以为你京城那个家已经很富庶了,没想到老家也很不错,算得上达官贵人。”
“哼,张郎中莫非认为我病了?先生若知我病因,可有医治之法啊?”
张谭:“未可知也~”
李渐枫:“???”
好一个之乎者也,你一个行医的郎中天天把读书人那套挂嘴边干什么?也不嫌寒碜。
李渐枫:“你要治便治,若不治,大可尽早拿了银钱走人!”
张谭的笑容由开心转为苦闷:“嘿!李老头子,你这是赶我走呢?可别忘了,当初你背中数箭,即将命归九泉之下,是谁救了你?”
“你是救过我,可也害过我。”
张谭愠怒:“你不要血口喷人啊!我几时害过你?”
李渐枫瞪大双眼,走向张谭,张谭心虚地随之退后。
“当年,我背伤难忍,无法入眠,你倒好,往老子的人参汤里加商陆?害得老子睡了十个时辰!你说,你是人否?”
张谭强词夺理:“我还不是为了治疗你的疼痛难忍,无法入睡?老夫用药向来把控精准,主打的就是以毒攻毒,药到命......病除。
商陆我就磨了一点皮儿下去,吃不死人!后来你醒了,不也告诉过你商陆的功效了吗?”
“就因为你这一举动!害的老夫跟着看起了医书,以毒攻毒的学说我自然知晓,但我从未见过有你这么配药的郎中!商陆可是有剧毒的,万一把控不准呢?老夫是不是就得去见阎王爷。”
“每个郎中的配药风格不一样。”
李渐枫瞥了他一眼。
“姑且,勉强算你救过我,可你当年收老夫的药费也不少啊?”
张谭开始模仿起李渐枫当年的神态,还有他说话的语气。
当年张谭为李渐枫治好了病,便要离开大营,乘船而去。
临别时,李渐枫端了一盘银元宝给张谭。
“李谋深知张先生非金可致,只是略备军中战资,聊寄敬谢之忱,并无他意,还望先生收下。”
李渐枫本来以为张谭会推让一二。
谁知张谭说了声“好”,撸起袖子如饿狼贪食般将银元宝尽数收入囊中,因为给的太多了,抓的太急,手没抓稳,掉了好几个在地上,他赶紧捡起来。
一旁的将士都看呆了,这医生也太俗了吧?
捡完银元宝还欠欠地说:“李大将军太客气了,我正愁没银子买好药材嘞!你就给我送来了!”
李渐枫心想:好家伙,你这是装都不装了?我就想跟你客气客气,你还真全拿走啊?一个银锭子都不给我留?你好意思?
......
这不堪回首的回忆袭来,李渐枫一脸不悦。
“你这郎中,真是无礼,我跟你客套客套呢,你怎么不还礼?给你你就拿?拿就算了,买点药材能用多少钱?”
张谭也不装了,直接两手一摊,摊牌了。
“我既有功,赏赐自然要取!行医归行医,赚钱归赚钱,不然你以为老夫云游四海的钱从哪里来?地里长出来的吗?”
李渐枫气急:“你知不知道,当初你拿的并不是什么军中战资,是老夫的私己!私己啊!”
听他这么说,张谭更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