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原见韩霖走心地讲了一番话,屋子里就两个人,自己不说点什么那就太没礼数了。
“是啊,这曲子中流露出无尽的悲伤和凄凉,仿佛是秋天落叶的悲鸣,又似离别之时的依依不舍。五音蕴藏在琴弦之中像是每一滴泪水,缓缓流淌在心头,让人不禁泪目。”
哪里有那么多愁善感,其实就是殿下您弹的太难听了而已。
韩霖:“没想到我的荣护卫也这么有品味,很好,那么,我要开始弹了!”
荣原下意识地捂住耳朵。
韩霖爱不释手地抚摸着万和琴的琴弦,指尖微微弯曲,仿佛与琴弦融为一体。
他手腕放松,轻轻转动,以流畅自然的方式拨动琴弦。
弹琴弹了不过几根弦,又突然放松,不弹了。
“奇怪,这是哪里来的声音?”
......
另一个房间内,李常庚正在浴室里洗澡,而他并不知道自己隔壁房间里住着的居然是文韩的三皇子。
李常庚今日并没有去山长大人的府上学习,因为连着学习了很多天,连个休沐日都没有,这对他来说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山长大人自然也同意他这样的做法,没有人愿意自己的学生好几日臭烘烘地,那样也太丢他老人家的脸。
所以其他学子也会隔一天不来,当做休沐日。
李常庚毕竟是现代人穿越过来的,生活习惯上自然会有所保留。
比如洗澡的时候,李常庚不安分。
会在浴室里唱歌。
“只因你太霉!baby!oh!只因你太霉!baby!oh!......”
“哈哈哈哈哈!这首歌写的真是朗朗上口啊!真是无可挑剔!那个谁让我如此蠢蠢欲动......”
李常庚唱的那叫一个起劲,即兴了还会从浴桶里站起来整个铁山靠。
反正苏括去山长大人的府里,这屋子里就他一个,况且还待在浴室里,放纵自己的天性怕什么。
他爱咋整就咋整,谁也管不了他。
......
古代房屋多为青砖和木头,所以隔音很差,李常庚唱的那些玩意儿,隔壁屋子里的三皇子韩霖听的一清二楚。
万和琴都弹不下去了,就光听着隔壁那个谁唱歌。
韩霖扶着下巴,非常疑惑:“鸡你太美?鸡能有多美?卑鄙?卑鄙和鸡能有相同之处吗?而且他哼哼的曲调好生奇怪,我还从未见过这样的曲谱。”
“那个谁让我如此蠢蠢欲动?这是什么意思?”
荣原是个武夫,但把自己念过的所有书都拿来解读这句话的含义,还是没想明白。
突然,他有了个主意。
“殿下莫急,听此人的声音,就在我们隔壁,待属下去问个明白。”
韩霖:“好,切记,他们只是普通百姓,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人,你的谈吐自当文雅。”
“殿下放心,我吐痰一向很文雅!”
韩霖:“......”
我是教你谈吐,不是教你吐痰。
荣原走到窗户边,吆喝起隔壁窗户里的人。
“喂!哪里来的匹夫!居然敢唱这些淫词艳曲!什么叫鸡你太美?什么叫那个谁?啊?”
在荣原眼里,他听不懂的那都是违规禁曲。
而李常庚此时正好从浴室里出来,擦干身体,穿上亵裤和短打,靠近窗户。
他想看看刚刚是谁在窗户外边喊了一嗓子。
没想到一出去就看到了个面部线条刚毅的男人,从穿着和外貌来看,是个官家的练家子。
而荣原视角下,他看到的是一个长发刚洗还未擦干,上半身未有一丝衣服遮挡,露出了线条分明的腹肌的英俊男子站在窗前。
静静地看着他。
荣原一脸懵,这小子,上半身露给我看干什么?为什么就不能把衣服穿好再靠出来?
荣原再问:“刚刚是不是你在唱歌啊?唱的什么玩意儿?”
李常庚:“......”
这个人,真没礼数,唱个歌怎么了?文韩律法还管百姓唱歌不成?
“是我唱的,怎么了?”
荣原又问:“好!那既然是你唱的,就跟我说说歌词的意思吧?”
李常庚有点生气,这个说话语气实在是很让人难受。
“你谁啊你?我为什么要跟你说啊?”
荣原怒了:“呦呵!年轻人,我劝你不要这么狂!你知道我是谁吗?知道我血液里流淌着什么吗?”
李常庚:“地瓜烧?”
荣原:“......”
“臭小子!你给我闭嘴!”
李常庚很不爽:“哟?你这么厉害怎么不过来让我闭嘴呢?”
荣原也怒骂:“敢这么嚣张!我告诉你!惹毛我,真的会过去让你闭嘴!”
李常庚用左手不断地拍打着自己的脸:“唉!你来呀!你来呀!脸好痒,脸好痒啊!有本事你过来,没本事你闭嘴。”
韩霖看荣原和对面的人吵得不可开交。
摇了摇头。
这就是你的谈吐?
......
朱恒实在是解不出卦象的全意,到现在都不知道是哪两个贵人需要他帮助。
就在这时,正好听到窗户外有两个人在吵。
“哼!卦象解不开本来就够烦心的了,这楼上的两个麻瓜还搁那吵?烦死我了!”
朱恒出去,直接骂道:“你们两个呆瓜!能不能安静点儿!楼下都能听到你们的声音!”
荣原和李常庚二人互相骂的起劲,低头一看,哟!这个臭道士!居然敢骂我们?
于是二人合力,调转话口开始指责起道人来。
李常庚:“这位道人!这个时间点又没人睡觉,而且周围各种声音都有,客栈下面客人吃饭的声音,道路上的马车声,集市上的叫卖声,甚至是客栈房间里的男女声,都很吵啊。”
朱恒本想说点什么来反驳,仔细想了想,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你......你说的有点道理。”
而荣原依旧是那种张嘴说话能把人气死的方式。
“闭嘴吧你!你这个托着盘子的风水先生!”
朱恒怒了:“你这天杀的!有本事把你的生辰八字告诉我!我算算你的死期!”
荣原吐了一口唾沫下去,差点就落在了朱恒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