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什么是爱呢？
有人认为爱是情感的依赖；有人认为爱是互相的付出；有人认为爱是相濡以沫、柴米油盐。
科学上来讲是一种极为复杂的情绪聚合体。
数学写不出爱的方程，物理学找不到爱粒子，化学这方面比较厉害，但也止步于多巴胺。
爱是可以让七仙女拼死也要守护的东西。
爱是可以让梁山伯与祝英台死后变成蝴蝶的东西。
爱是大名鼎鼎的伏地魔也无法匹敌的东西。
爱是人类这种生物千百万年的进化中少数可以凌驾于基因之上的东西。
爱其实很简单，人类把它想复杂了。
是欢心、是欣喜，
是怦然心动、是一见钟情。
“行了，想不出来就不难为你了。”余归晚微微低头，避开了陈新的眼睛，转身去忙自己的了。
陈新轻声道：“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
余归晚微微一愣，睫毛微颤，没有说话。
陈新却笑了，“不妨不妨，来日方长！”
古语有云，b-12不可能一天研究出来。
若生虽然把分子组成全部分析出来了，但是提纯、合成还是要不少时间。
他们在实验室待了两个小时，就收拾好进度，离开了。
楼下。
风很轻，阳光很暖。
“我送你回去吧。”陈新问。
余归晚低着头，“不用，我打了车了。”
“噢。”
陈新没走，陪她等。
没多久车来了。
打开车门，余归晚临上车前，没头没尾说了一句，“你别多想。”
四个字。
让陈新这一夜辗转反侧。
第二天坐立难安。
别多想，别多想。
究竟是因为没坐我车，怕我难过，让我别多想，还是说你这种放浪形骸的家伙还是别多想了？
“你们走吧。”陈新对处了三年的唐、赵二人说道。
“走？去哪儿啊？”
陈新拿出两张一千万的支票，放到了两人身前。
两人意识到了什么，瞬间泪如雨下，“陈总。”
陈新别过头，不忍心看。
“陈总…”似杜鹃啼血。
“走吧，走吧！”
陈新摆摆手，突然想到菩提祖师驱赶猴子的场景，一句「我不要你们了」愣是没敢说。
“陈总——”像百灵鸟鸣，如凤凰呜咽。
陈新长叹，赶紧往地下室跑，不然怕舍不得。
从早上，躲到下午。
午饭都没敢出去吃，饿的肚子咕咕叫。
期间老黄打电话问怎么回事。
“你敢信？老子tm的好像遇到爱情了！”
老黄劝道，陈总三思啊，那是陷阱，是坟墓，是海尽头的归墟，是一切快乐的终点。世界上奇花异草遍地，怎么能想不开呢？
还说要是这两个腻了，我公司最近又招了不少新人呢。
陈新表示，你老黄懂个屁。
弱水三千，爷只取一瓢。
介个就是爱情。
老黄一句爱Nm麻花情差点脱口而出，好在忍住了。
眼看着余归晚就要下班。
在地下室睡着的陈新被闹钟叫醒。
“还在吗？”
若生回道：“走了，哭的跟泪人似的，你也真狠的下心。”
回到客厅，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又成了孤家寡人。
桌子上再也不会有莫名其妙的首饰、化妆品。
不会有人细心给他挑选一日三餐。
不会有人上上下下打扫屋子。
再也看不到两个姑娘追逐打骂。
逛商场时也没有人会给他精心挑选衣物。
也不会有人在他洗澡的时候突然跑进来吓他一跳。
今年下雪的时候也没人陪着吃火锅了。
一股令人窒息的孤独感紧紧包裹住了陈新。
泪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若生叹气，“图什么呢？”
陈新哭出了声，嚎啕大哭。
若生看的直摇头，“问世间情为何物……”
……
情绪涌来时总是难以收拾。
以至于延误了半个点。
到中科学后，发现余归晚抱着腿坐在台阶上。
周围空无一人，只有寒风瑟瑟。
陈新看到她，心里忽然升起一股欣喜，宛如春暖花开，冲淡了一切的孤独和悲伤。
“余归晚！走啦！”
余归晚扭头，看到陈新，怒气冲冲跑过来，劈头盖脸指责道：“你干嘛去了？迟到了知不知道！”
眼里似乎有晶莹的泪花。
两人从没有过约定，却好像心有灵犀。
陈新看的心疼，把她拉入怀里，紧紧抱住，“对不起。”
“你……”
余归晚愣了一下，随后伸手环抱住他，心里的委屈再也憋不住，泪水似断了线的风筝。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我等了好久。”
陈新轻抚着余归晚的背，温声道：“笨，不会自己先去啊。”
“我怕你来了找不到我。”余归晚抽咽着。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陈新心中荒芜的土地上一抹嫩芽破土而出。
时间好像上了加速齿轮，过的飞快。
过年了。
余归晚见陈新就一个人，怪可怜的，特意邀请他来自己家过年。
陈新诚惶诚恐，洗澡、理发、刮胡子。
在衣柜里翻来翻去。
在镜子面前练习走路、神态、谈吐。
刷牙、洗脸、拔鼻毛。
临了，提了一大堆东西过去了。
一个挺高档的小区，不得不说，老丈人这个级别的住这地方委屈了。
进楼，上电梯。
按理说陈新系统在身，天命之子，一手成就了辉光，还曾拯救了人类，不应该紧张的。
可就是腿肚子打颤，电梯到的时候，竟然有点站不住，好在余归晚扶了一下。
“出息。”
陈新叹气，“你不懂。”
余归晚把他拽出电梯，“你怕什么啊！”
“我不怕。”
“不怕你倒是往前走啊，抖什么。”
“生理反应，控制不住。”
可再磨蹭，也总有到的时候。
余归晚指纹一按，门开了。
陈新万万没想到老两口就在门后站着，跟门童似的，吓得他赶紧鞠躬，“叔叔阿姨好。”
“好好，快进来吧。”丈母娘笑的跟弥勒佛一个样。
“晚晚，不介绍一下？”老丈人面含微笑，含蓄的多。
“你看来就来吧，还带这么多东西，真是的，快进来。”丈母娘生怕女婿累着，伸手去接。
赶得点儿好，晚上六七点钟。
一番热情招待，余归晚被丈母娘以做饭的借口带走。
“小新啊，做什么的啊？”老丈人斟酌着措辞。
“开了家投资公司。”陈新正襟危坐，双手按照标准放在膝盖上。
老丈人哦一声，又问，“怎么认识的呀？”
陈新回道：“我平常也喜欢研究点东西，一次需要测量一些液体的性质…”
老丈人又问，“认识多久了？”
陈新一想，也有些惊奇：“两年了。”
不知不觉这么久了竟然。
没多久，不放心的余归晚拿着铲子从厨房跑出来，“爸，你没欺负他吧？”
老丈人爽朗的笑，拿胳膊顶顶陈新，“看，这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陈新心里绷着的弦突然松了，老丈人也没那么可怕嘛。
这一放松就口不择言了，“坏了，我以后要是生一女孩可怎么办啊。”
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对，赶紧去看老丈人。
老丈人没当回事儿，“嚯，想的可真够远的。”
阴在阳之内，非在阳之对。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