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翻脸！
陈念跟赵元生谈完合作，并没有多留。
李妙玉火了之后更是忙着准备继续参赛，甚至还要花时间准备接下来采访和表演。
临走之前，赵元生特意驱车把陈念送到机场，说道：
“李妙玉他们这两天准备在《星光之路》的开幕式上，当着全国观众面前表演《新贵妃醉酒》这个新编剧目，导演那边已经审核通过了。”
“这是好事。”
“版权的事情台里也要跟商量一下，大概过几天会给你发合同，如果你着急的话，我让工作人员明天就给你。”
陈念说道：“不用，版权的事情倒是好说，你们确定下来就可以。”
陈念听过这个新闻，或者说算不上什么新闻，表演是板上钉钉的事。
现在他们这个以李妙玉为中心的团队算是彻底出了圈，而且《新贵妃醉酒》这首歌也是成为了他的代表作。
至于版权……陈念跟李妙玉五五分成，毕竟没有他，这首歌估计也得放在仓库里。
而且央视要用，对他也是好事，至少给的版权费不会少。
“还有，台里还会准备戏剧全国公演，毕竟是第一场公演，想问问你怎么看？”赵元生看向陈念，想知道他的想法。
陈念并没有着急回答，出声问道：“多长时间？”
“大概在三月中旬。”
赵元生想了想说道：“这个时间排在《星光之路》的正赛开幕式之后，我们想着趁热打铁，推出公演赚取流量。”
自从听了陈念那番“这是个网络的时代”的话后，赵元生才觉得自己初步了解里面的套路。
现在台里也是第一次尝到了甜头。
按照陈念提供的这个思路，以后央视的很多节目都稍微推一推，就能收获很多观众。
赵元生本来等陈念的消息，但他却突然闭上嘴。
第一场公演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
往往第一场表演能不能吸引观众，很大程度上决定后面全国公演的进程，所以至关重要。
赵元生并没有这么迫切地想要听到陈念的答案。
相反，他很希望陈念能够多想一点，这样或许得到的答案会更能说服他。
“怎么了？想到了？”快到机场的时候，赵元生出声说道。
陈念从携带的公文包掏出一支钢笔和纸张，并把纸张放在大腿上书写起来：
“其实我想了很多个有名的剧目，但是我这个人还是更自私一些。”
“自私……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你已经想好了说服我的理由。”赵元生笑笑，说道。
他继续开着车，眼睛却用余光看见陈念将一个个剧目写上，然后又一个一个的划掉。
最后只留下一个“沉香救母”的名字。
赵元生看了陈念一眼，没有作声。
一下就知道里面的意思。
《宝莲灯》会在三月初放送，如果能够在三月中旬公演，也就是说能互蹭流……不，是联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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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念刚回到公寓还是凌晨，天空蒙蒙黑。
张南倾并不在公寓里。
这个时候应该是在综艺拍摄现场或广告拍摄现场，做着艺人的本职工作。
吃完早餐，洗完一个热水澡，陈念坐到椅子上打开电脑，里面有一封邮件。
周文导演发来了三大卫视今年的招标名单。
简单了解了一下自己的竞争对手，以及当下最热门的类型。
点进去，顺着招标价格的排行榜看下去，第一是一部古装剧《清宫》，导演是业界有名的韩舟导演，去年的年度第一《云江河》就是他的作品。
第二是都市言情剧《都市丽人》，似乎也是业界老牌导演，第三则是《玫瑰千金》，都市言情+职场，价格第四到第七，分别是：《西风渡》、《长山有情》、《长相思》和《人间烟火》……
其他的剧也有不少，但是由于制作成本低，演员阵容差导致投标价格低。
二十部剧里面，陈念几乎看不到神话古装剧，就算有也是披着修仙皮的恋爱剧情，主打女性市场，完全抛弃了男性市场。
陈念打开了网站看了一下，很多贴吧都是宣传某某男明星出演了某部剧，又或是某女明星和其他男星传出绯闻。
甚至有营销号称某剧主演因戏生情，吃瓜热度蹭蹭往上长。
尤其是在微博上，这样的事情多见少怪，几乎是剧组不组一下cp都不可能有热度一样。
而看到一般的正剧，几乎都在15名开外，一部能拿出来打的都没有。
陈念沉吟着，这次，还有点担心。
《宝莲灯》作为一部被央视推出的正剧，无论是从演员阵容还是故事情节上，都是在诉说一条主线，以及每个角色的分支，展现整个神话故事的脉络和主角一行人的故事。
但是，现在全是谈恋爱……
陈念大概了解了当下电视剧的情况，如果要概括的话，那就是演员阵容比电视剧本身更加重要。
说实话，有些电视剧在演员上就比其他电视剧先赢了一半，而且明星本身自带热度和粉丝群体，他们根本不管剧情是什么，甜就够了。
不过，《宝莲灯》也不是没有热门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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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莲灯》的拍摄进度已经完成了几乎70%，只差最后收尾的高潮剧情和结局。
周文一边跑影视基地，一边联系各大卫视了解情况。
说实话，《宝莲灯》这部剧想要它火的人，他周文说是第一，没人敢说第二。
当导演这么多年来，除了拍了几部文艺片，几乎是在这领域没什么建树……说没有建树有些夸张了，完全是一塌糊涂。
他拍的片子也就业内有几个支持者，真正的观众没几个，甚至吃饭都是靠老婆养。
为了这部剧，他改了很多，听了其他副导演的建议，说是付上了全部心血也没有错。
这次听到三大卫视要购剧，周文还不知道陈念谈成的事情，第一时间就联系到对方。
芒果大厦。
楼下的一家【云间】咖啡店里，安静的角落处坐着两人。
一个是周文，另一个是夏远东，芒果卫视采购部门的负责人。
“那我们就有话直说了。”
夏远东喝完一口咖啡，放下杯子，出声说道：“个人而言，我比较看好《宝莲灯》的市场潜力。”
周文点头道：“我们为这部剧付出了非常多的汗水和努力，而且整部剧的投资和演员阵容都不差，我相信我们《宝莲灯》这部剧不会输给其他导演的作品。”
“周导是打算要在三月份接档？”夏远东漫不经心地说道。
“是的，我听说芒果卫视购剧准备在三月的接档，所以特意过来想跟贵台合作。”周文实话实说，表明诚意。
“周导有了解过我们芒果卫视现在的情况吗？”
“夏主任你想说什么？”周文狐疑道。
夏远东喝了一口咖啡，犹豫一下说道：“不是我不看好你们《宝莲灯》这部剧，事实上，我们卫视已经买下了六部剧，暑期档的电视剧档期已经安排满了。”
周文愣了一下，怎么和说好的不一样呢？
“已经安排好了？”
周文皱眉，忽然有点担心起来：“赵主任你不是说看好我们《宝莲灯》这部剧吗？所以我才会乘坐飞机赶过来……”
“我确实是看好你们，但是台里并不是这样想的，我也没有办法。”夏远东脸色为难，心里也是无奈。
其实他并没说谎，他确实是很看好《宝莲灯》这部剧。
先不说《宝莲灯》这部剧的剧本确实很好，就连投资和演员阵容都可以说是非常不错的，买下来能出成绩那是肯定的。
而且光是冲着繁星传媒这个名字，夏远东都会选择跟他们合作。
毕竟之前他购买《爸爸去哪儿》放送权的时候，繁星才是一个岌岌无名的小公司，就连这档亲子档综艺都非常冷门……但他还毫不犹豫的买下了。
现在《爸爸去哪儿》综艺大火，它的大电影更是在春节档直接起飞，成为年度黑马……夏远东已经不会怀疑繁星的制作水准了。
即便繁星第一次出品电视剧，但在他看来，完全有试一试的可能。
万一呢？
万一又像《爸爸去哪儿》一样大爆呢？
而且没有大爆，凭借双方的号召力，再加上制作精良的水准，也能拿到非常不错的收视率。
“我之前向台里申请资金购买《宝莲灯》这部剧，一开始的会议结果是打算跟贵方合作，可是后来领导临时改变主意。”夏远东干脆把事情说明白，毕竟两家还在合作综艺。
“临时更改？”周文皱眉。
“是的。我也没想到突然变成这样。”
夏远东道：“领导给出的理由是你们繁星传媒第一次制作电视剧，制作水准堪忧，再加上购买资金巨大，具有不可控的风险，几句话就把我们采购部的申请驳回了。”
“投资电视剧本来就有风险，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不亏吧？！”
周文有点为他们剧组甚至公司抱不平，世上哪有一定赚钱的投资？
而且大家都是在业界摸爬滚打的人物，对市场还是有了解的，知道什么剧是肯定不亏的，甚至还可以有爆的机会。
但夏远东也无奈，只是一句“上面的意思，我也没办法……”
听到这里，周文已经有点不想说话了，他并不责怪夏远东，而是心里叹息怎么会这样？
电视剧还播出……就在门槛前倒下了。
“如果周导你有意与我们卫视合作的话，我愿意在下半年跟台里再次申请合作，预计年底或明年年初播放……”
夏远东再次出声道。
他并不想破坏双方的关系，有点怀疑某位领导头铁，居然直接拒绝新一轮合作了。
他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出这个鲁莽的决定。
我们还要买《爸爸去哪儿2》的放映权呢？现在不抓紧跟繁星合作，万一蓝莓卫视或者京城卫视，甚至其他电视台乘机买走了，那可就亏死了。
买一部《宝莲灯》算什么，就算是亏了，《爸爸去哪儿2》也是完全能赚回来。
而且还不一定亏……他看过剧本和样片，剧情和制作水准相当出色，4000万的投资有大半都在制作上，难得的好剧。
“明年？太晚了。”
周文摇摇头，现在才二月份年初啊，等到明年，也就是说《宝莲灯》拍完要放在仓库一年，到时候热度都退了。
4000万的投资剧，这谁能接受？
而且也不知道夏远东能不能说服芒果卫视，万一说好了又变卦，岂不是他们又得等一年？
“我希望周导你可以认真考虑一下，如果谈成的话，我们卫视一定会加大宣传，毕竟我们芒果卫视才是国内电视剧的龙头。”夏远东苦口婆心。
周文也是冷静道：“但夏主任也不能保证吧？所以我还是看看其他电视台。”
夏远东也知道留不住，毕竟这么大制作要被放冷板凳，谁都会有点不高兴，说道；
“周导，我们继续保持联系，你若是考虑好了可以跟我再聊聊。”
周文送走夏远东后，也是深深的叹了口气。
没想到开局这么难，拍出来的东西连买家都没有。
没过多久，周文再次拨通电话。
其实除了芒果卫视，其他两家卫视似乎是对他们拍的《宝莲灯》感兴趣，之前蓝莓卫视的负责人和京城卫视的人都打电话过来询问。
很快对方的电话就接通了，经过一阵试探，对方忽然歉声道：
“抱歉，周导。我们这边没有购买《宝莲灯》的意思，而且我们已经正在跟其他导演洽谈……”
“姜主任，你之前不是说……”
“抱歉，我上次说错了。”
嘟嘟嘟——
电话挂断，传来一整安静又让人心烦的声音。
周文又拨通京城卫视的电话，可等来的是相同的结果，只是一句“抱歉，我们档期已经满了……”
————
“这些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周文坐在椅子上，揉了揉眉间，强大的无力感深深袭遍全身。
之前还说对他们的《宝莲灯》很感兴趣，愿意花大价钱购买，现在连一句话都不肯说了。
难受！
花了4000万的资金拍摄出来，结果却没有电视台愿意购买，难道只能把目光投向更小的电视台？！
还是说，选择跟芒果卫视合作，放在仓库冷藏一年再放出来？
“先生，你续的咖啡！”女服务员端上一杯卡布奇诺，说道。
“谢谢。”
周文接过咖啡，心里却没有半点想喝的冲动。
现在三家卫视都拒绝，他有点不知道怎么办？
他现在还不知道陈念已经跟央视合作的消息，正想着怎么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