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嘛?”
我一脸讶异的将手指头缩了回来,小白的眼中忽然闪过一抹难以言喻的霸道。
她用力拉住我的手指继续吮吸。
体内的尸毒连着妖力被她从指尖流出的血液中吸走。
先前暴走的力量也逐渐平静了下来。
我那只生有鳞片的爪子在这一过程中缓缓恢复成了人手的模样。
“喂,你醒醒。”
我按住小白的肩膀用力摇晃几下。
她眼中的黄光慢慢散去,竖瞳也变回了人类的圆形瞳孔。
小白扬起脑袋,一脸无辜的看着我。
“爸爸,小白是不是做坏事了?”
我盯着她那双好看的眼瞳凝视半天,最终也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笑道。
“没事,小白最乖了。”
她刚刚多半是感受到了自己曾经的妖力,沉睡的意识才苏醒了片刻。
骨煞已经完全被烧成了一地骨灰,余留的阴煞之气也渐渐被风吹散。
不过片刻功夫,已是云舒雨歇。
“我的眼睛又能看清楚东西了!”
身后传来了赵姝钰惊喜的声音。
我转过身,朝她走了过去,将坐在泥泞之中的赵姝钰扶了起来。
“林少,你的救命之恩,姝钰感激不尽!”
赵姝钰连忙朝我道谢。
我微微点头,取出一张黄符纸用树枝将它钉在了赵天诚的骨灰附近转而对赵姝钰道。
“你让人将这附近的泥土和骨灰收集起来,烧成一个陶俑,在其后脑刻上你祖爷爷的生辰八字,让其穿上寿衣再重新入棺填土就行。”
“填土后需连续上香七日,你可记下了?”
赵姝钰唇齿微动,将我所说在心中一一记下。
“林少,你放心吧,姝钰都记下了。”
我点点头,又想起了什么事,继续道。
“那些工人的钱你记得结一下。”
赵姝钰朝我盈盈一笑说。
“这事林少尽管放心。”
我点点头,牵着小白与赵姝钰一同朝墓园外走。
没走几分钟,地上的痕迹引起了我的注意。
在我们来时的方向,有一行平整的脚印。
这脚印看起来似乎是大尺码皮鞋留下的。
当头那对脚印朝向正是赵天诚的坟墓。
其余则是转向往离开墓园的方向延伸。
这些脚印还很新,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看守墓园的大叔穿的是布鞋。
这附近只有这一行整齐的脚印,慌张逃离墓园的洪浩等人也自然而然被排除在外。
惊慌失措的人留下的脚印绝不可能如此整齐。
我不禁想起那只叼着人眼从我头顶飞过的乌鸦。
不久之前,有一个人站在这里将我对付骨煞的过程尽收眼底。
甚至极有可能,在暗中对付赵家的那个人就是他!
“林少?”
赵姝钰见我久久不动蓦然开口问道。
“没事,走吧。”
离开了墓园,半路上赵德金给自家女儿打来电话。
说赵家生了怪病之人刚刚全都奇迹般的好了。
赵姝钰连忙将在墓园发生的事同赵德金一说。
“姝钰,务必将林少请到家里来,我们赵家必须得好好感谢林少才行!”
“父亲您放心吧,我们一会儿就到。”
赵姝钰挂了电话,带着我和小白一路向赵家别墅驶去。
到了别墅,赵德金已经让人准备了一桌子好菜。
赵家几人正坐在沙发上对先前发生的事唏嘘不已。
赵老爷子也恢复了往日的精神,看起来依旧精神矍铄。
“姝钰,回来了?”
“你这衣服怎么弄得这么脏?林少呢?”
赵德金见赵姝钰回来,连忙关切的问道。
“墓园里弄的,林少在后面呢。”赵姝钰对父亲说道。
我牵着小白走了进去,赵家其余人瞬间簇拥上来,向我表达感激之情。
“快收拾收拾吃饭了,咱们边吃边聊。”
赵老爷子大手一挥,爽朗笑道。
“对了,今天娄医生也在,你们都是年少有为之人,正好认识认识。”
我点点头,没有拒绝,多认识点各行各业的人终归没有坏处。
来到餐桌前,除了从厨房进进出出忙碌不停的江姨,还有一个安静坐在椅子上玩手机的年轻人。
想来这位就是赵老爷子所说的娄医生了。
“娄医生,来来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当年建天香阁时帮我看风水的那位风水大拿的徒弟,林少!”
随后赵老爷子又向我借绍起了对面那位年轻人。
“娄医生,洛城第一医院眼科首席,这个年纪成为首席,可以说是史无前例了!”
娄医生收起手机,站了起来向我伸出手笑道。
“娄义。”
我也笑着同他握手道。
“林惊蛰。”
哐当一声,小白不小心将桌上的筷子给碰掉了。
“我来捡吧。”
江姨快步朝这边走来,我摆摆手道。
“我捡就是了。”
谁知蹲下身捡筷子时却恰好看到了娄医生所穿的鞋子。
一双黑色的大尺码皮鞋,皮鞋的边沿虽然有明显清理过的痕迹,却依旧留下了些许红色的泥印。
这泥土的颜色与墓园中的土如出一辙。
这会是巧合吗?
我将筷子捡起来递给江姨,然后不动声色的朝娄医生问道。
“娄医生,看来你们医院的基础设施不是很好。”
娄义一愣,一脸疑惑的看向我道。
“林少何出此言?”
我指了指他沾着红泥的鞋子笑道。
“毕竟现在的大城市里可是很难踩到新鲜的泥土了,还是说娄医生有踩踏草坪的坏习惯?”
娄义这才反应过来,解释道。
“我有一小块花圃,平时喜欢种种月季什么的,可能是今天松土时不小心粘上的吧。”
娄义话说得滴水不漏,难辨真假。
“原来如此,看来是在下失言了。”
我淡淡一笑,深深看了一眼娄义缓缓坐下。
他在说谎!
红土是酸土,而月季更适合种在碱性土壤中,酸土种月季会导致其生长不良,甚至烂根。
一个喜欢种花的人不会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
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关于月季的事。
还得归咎于我那个说话文绉绉的二师兄,他除了喜欢下棋,还是一个花痴。
此花痴非彼花痴,是说真正热爱花的人。
没事就拉着我唠嗑怎么下棋,怎么种花,说得多了,多多少少我也记下了部分。
没想到今天会派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