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难道这汤广已经死了?”
看着眼前的坟墓,洛长安不由有些讶异。
但吃惊只是短暂的,他很快便理清楚了自己的思绪。
“又或者刚才那人是乱说的?”
这正是我想说的,因为眼前的这座坟墓中没有逸散出一丝一毫的阴气。
这足以说明眼前这座汤广的坟墓中压根就没有尸体,只是一座空坟。
黄大师也肯定发现了这一切,转身就再度朝身后的渔村而去。
我和洛长安也立马跟了上去。
这次我们又在渔村里找了四五个人询问,可每一个人给出的答案都不尽相同。
有的说在北边,有人说在西边,说别墅,茅屋的也各有其人。
我和洛长安听得是一个脑袋两个大。
难道是这里的村民都在刻意帮忙隐藏汤广家的具体位置?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么做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
或许是汤广用不菲的钱财封住了这些村民的口。
可每一个村民在开口时的表情又极其自然,压根看不出来像是在说谎。
“之前来这里调查汤广的线人也是像我们这样吗?”
我看向洛长安问道。
洛长安神色一凝,最终还是重重点了点头。
“这次怨我,如果不是我在开车的时候出了意外,也肯定不会跟丢。”
洛长安点了根烟,吐出大大的烟圈,将责任尽数揽到了自己身上。
我摇摇头,告诉他那处山路拐角早就被汤广提前布置下了幻术。
兴许他早就察觉到我们在身后跟着他了。
正当我们思考对策之时,黄大师却是自顾自的在村里沿着不同方向走了起来。
他一边走还一边低头,嘴角微动,似是小声嘀咕着什么。
我和洛长安都是有些不解,刚准备上前询问他在干什么。
黄大师却是忽然掐指算起了什么。
我连忙拉住洛长安,不想让他上去打扰到黄大师。
黄大师一边走,一边算,来来回回走了不下四五遍。
最后终于是满意的点点头,似是堪破了这渔村中的玄机。
“你们俩过来。”
黄大师停住了脚步,随后扭头看向我和洛长安面无表情道。
我们快步朝他走了过去。
黄大师点点头,伸手指了指两个方向道。
“你们分别沿着东方和西方走,一边走一边记下经过的房屋和脚下的步数,最后在返回此处。”
对于黄大师为何要这么做,洛长安一时间似乎些摸不着头脑。
我倒是隐约猜到了一些,但还不能完全确认。
黄大师说完便径直朝前走去,他走的方向赫然是南方。
我也不再多想,抬脚朝东方而去。
离开的地方是一间茅草屋,屋内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
走了十步,则是一间木屋,门外有一个小女孩正在开心的玩着陀螺。
再往前二十步是一间土坯房,门口是一个正在吃夜宵的少女。
三十步,一间砖石堆砌的矮房,成年女人。
……
八十步,小别墅,老奶奶…
到这里便已经走到了这条路的尽头,再往后也没有任何建筑了。
这不过短短几百米的距离却像是走完了一个女孩的一生一般。
变化的不仅仅是女孩,还有房屋的品质也在随之变化升级。
我知道这其中肯定隐藏着某种规律,但却无法在短时间内想清楚其中的原理。
最让我奇怪的是这些村民似乎并没有对我们这三个外来人感到任何排斥和好奇。
你问他们问题,他们会告诉你,但得到的答案真实与否依旧有待商榷。
除此之外这些村民便正常的进行着自己的生活。
压根没人在乎我们的身份和目的。
带着满腔疑惑我照着原路返回,黄大师已经提前回来了,最后到的是洛长安。
“这一路上你们都看到了什么?”
黄大师看向我和洛长安不由开口问道。
我和洛长安同时点点头,随后将自己的所见所闻说了出来。
出乎意料,我和洛长安看到的东西几乎完全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洛长安看到的是一个男人的一生。
他亲眼见证一个男人从幼童成长到垂垂老矣,让洛长安感触颇多。
可谁能想到,人这一生竟是被这短短的数百米给定格了。
这属实是有些仓促,毕竟人的一生真的很长。
仅靠这几百米的距离实在不足以将一个人的人生全部演变完。
黄大师点点头,少有的没有责备我和洛长安,似乎对我们所说的还算满意。
他点点头解释道。
“这其实是一种风水阵法,名为八逆重生…”
从内到外,足足有八条路,向外延伸。
而在这些路上又分别布置上与年龄和相对应的房屋建筑。
由内到外,随着人的年龄提高,房屋建筑越来越好。
当然,这只是一种美好的假设,毕竟现实中到了中老年依旧被房屋所困者不在少数。
八条路与八层房屋紧密相连,形成一个依次递减足足有八层的八卦。
只要手持阵眼由外向内踏入阵法之中。
那人便会由老年形态一步步变成婴幼儿形态。
理论上来说,这种阵法能够让人返老还童。
甚至能够躲过天道规则,一直活下去。
但代价是寿命到达极限后永远无法离开这八逆重生阵。
一旦离开,便会恢复真实年龄,顷刻死去,而且永世无法再入轮回。
“真有那么厉害的风水阵法?”
洛长安将脑袋扭向了我,我也只能摇摇头,表示不知。
如果真有那么厉害的阵法,我也不用费那么大劲从山上下来搏一线生机了。
“那这村子里的人岂不都是重生过的人类?”洛长安继续问道。
“黄大师不是说了嘛,要阵眼的主人才行。”我道。
同时我又想起了之前询问汤广家在哪时为何会出现那么多不同的声音。
多半是因为这八逆重生阵法的缘故,在潜移默化中影响了村里人的记忆。
位于阵法不同位置的人所认识的汤广也各不相同。
有婴儿,孩童,成年,老年甚至是死后入土的他。
所以之前那肥胖男人才会给我们指了去坟堆的路。
在他的印象中,汤广多半已经死了。
这么说来,这人恐怕不仅仅是脑袋被影响那么简单。
毕竟正常人是不可能给问路的路人指坟墓的方向的。
他的记忆多半都出现了混乱。
我心中思绪万千,如果一切都和黄大师预料的一样。
这位于阵法中心之人,想必就是那汤广了。
我扭头向八条路正中心的巨大鹅卵石望去。
鹅卵石上方正躺在母亲怀中的男婴忽然站了起来,看向我们神色不善道。
“你们知道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