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女人什么意思?来我石家吊唁却捧着你老公的灵位?”
石灿见对方显然是来找麻烦的,自是没有什么好话。
怒斥对方的同时快步跑到门口将那女人给拦住。
谁知这女人压根没将石灿给放在眼里。
她的身后一下子走出来十几个彪形大汉,个个凶神恶煞的看着石灿。
我双眼不由一眯,其中一人十分眼熟,仔细一看,竟是那日被我一脚踹飞的纹身男。
莫非当日是雷家派他来抢夺金身舍利的?
石家的那些亲戚见小辈被欺负,自然也坐不住了,纷纷起身与之对峙。
双方一时间剑拔弩张,火药味十足。
石坤作为这场丧礼的主办人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他站起身朝前方一言不发的女人走去。
“雷夫人,即便我两家互有仇怨,但这种场合,你带人来闹,于理不合吧?”
这女人正是雷万鹤的妻子,纪微。
纪微扬起下巴,语气平静道。
“怎么?石家之丧不许我雷家前来吊唁吗?”
“我老公死了,我自然只能带他灵位前来。”
石坤也不想将事情闹大,皱眉片刻,还是将纪微迎了进去。
“雷夫人哪里话,既是吊唁,我石家自是不会阻拦。”
石坤都发话了,石灿等人也只能纷纷让路。
纪微冷哼一声,傲然的捧着灵位便前面放置的六口棺材而去。
我此刻正站在棺材旁默不作声的观察着这纪微的一举一动。
那纹身男就跟在纪微的身后,他左顾右盼。
当看到我的刹那脸上顿时下意识的流露恐惧之色。
纹身男加快了步伐,走到了纪微的身旁小声低语几句。
纪微不由转过身,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这才站在棺材前,将雷万鹤的灵位一一对准那六副棺材。
仿佛要让雷万鹤看清,石家人那可笑的死态。
一般来说,吊唁都是要打开棺材盖让亲人朋友前来瞻仰遗容。
但这种事石家自然不能做。
这棺材里封着的只有六只牲畜,一旦瞻仰遗容,那计划可就全泡汤了。
在让雷万鹤的灵位看完所有棺材后,纪微的嘴角不由勾勒起一抹笑意。
随后她转过身,将那抹笑意收敛,径直朝我走了过来。
“这位小兄弟,听大龙说那颗金身舍利被你所得,我为他的鲁莽行为向你道歉,
如果你愿意相让,我可以出高价买下。”
我下意识摇头拒绝,这金身舍利于我有大用,自是不能相让。
何况这纪微现在虽然说得冠冕堂皇。
好像那大龙带人来抢舍利的事她毫不知情一般。
但看狗识主,手底下的人嚣张跋扈,多半也是上面的人不加约束造成的。
“没事,如果你改变心意,自可来雷家找我,至于价格,你随便开。”
纪微说完便带着手下一众小弟扬长而去。
大龙也匆匆往我身旁跑过。
不知为何,总感觉他脖子上那蜈蚣纹身与之前有些不同。
见雷家之人离开,石坤这才小跑着来到我身旁压低声音问道。
“大师,那下咒之人是否就是这纪微?”
我摇了摇头,说暂时还不确认。
那下咒之人用的六畜咒本就是邪法。
身上的气息定然与常人不同。
可刚刚我观察了那纪微好一半晌,也没看出有什么异样。
如果用天眼咒的话或许能看出一二。
但现在石家别墅人多眼杂,若是使用天眼咒多半会打草惊蛇。
到时候被那下咒之人察觉,再想将其找出定会难上加难。
到了下午,前来吊唁的人已经很少了。
但却始终没能找到那下咒之人。
“还有多少人没来?”我不由向身旁的石坤问道。
石坤简单回想了一番今天前来吊唁的人旋即道。
“还有宋家,以及一些远房亲戚,有些人离得很远,估计得后面几天才会到。”
就在石坤说话时,别墅外又有数辆黑色豪车停下。
车上陆陆续续下来十几人,有老有少,为首一人约莫三十多岁,模样俊朗。
这人名叫宋书,正是与石家有着生意合作关系的宋家目前最高话事人。
“石坤大哥,没想到数日不见,石家却遭逢如此变故,还望节哀。”
宋书叹息一声,将手里吊唁用的白菊花递到了石灿手里。
石坤也是摇头叹息一声,将宋家众人迎了进去。
待宋家之人吊唁离开后,一直到了傍晚,都没再有其他人前来。
石灿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
他换掉了孝服,便准备出门去买些肉开荤。
石坤也知道自己这个侄子的脾性,并没有阻止,只是出声叮嘱道。
“记得买上半斤你爷爷最爱吃的卤牛肉,还有少在外面给我惹事。”
“知道了,大伯,你就放心吧。”
在石灿离开后,石坤这才将窗帘拉上,把躲在地下室的石家众人给放了出来。
“大哥,还没查出是谁下的咒吗?”
“在这地下室待上一天我都快闷死了。”
石滢滢一从地下室出来,便大口的吸着新鲜空气。
“可能还要再等上几天,你们暂且再忍耐一下。”
对于石坤的话,石滢滢自是没有反驳。
这事关石家生死存亡,即便她有些娇纵,也只能暂且忍着。
“小灿呢?”
石向金在屋里扫视一番,没见到石灿的身影,不由询问起来。
“他嚷嚷着要吃肉,今天的吊唁一结束就跑出去了。”
滴滴滴。
石坤话音刚落,别墅外就传来了汽车鸣笛的声音。
他看向石向金微微一笑。
“喏,爸,你就别担心了,他这不就回来了嘛。”
滴!滴滴!
石坤起身出门,可门外急促的喇叭声却一直没停。
我有些疑惑,连忙跟上前面的石坤。
“臭小子,干什么呢?你直接开门把车开进来不就行了?”
刚一出门,两束密集的灯光就迎面射了过来。
石坤和我都是被这强光照得有些睁不开眼。
石坤一边单手拦在眼前,一边侧着身子朝铁门附近走去。
可那坐在车上的石灿却是充耳不闻。
车上的喇叭一直按个不停。
不仅如此,他还将油门踩到底。
由于没有松开离合的原因,车辆一直发出轰隆隆的咆哮。
“你又在抽什么疯?看我等会不收拾你!”
石坤心中愤怒不已,就在他即将靠近铁门时。
石灿开的车顿时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朝大门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