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话音刚落,刘光天瞬间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整个人呆坐在了位置上。
他就这么直愣愣地盯着他爹刘海中的脸,那眼神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爸呀,你可真是害苦你儿子我了~”
顿时,随着刘光天如连珠炮般对刘海中一阵接一阵的吐槽,
张卫国、张浩然、阎埠贵三人像是被触发了笑穴,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可只有易中海,脸上没有一丝笑意。
因为他心里清楚,刘光天嘴上虽说的是吐槽的话,但实际上这些话又何尝不是一种“无声的炫耀”呢?
首先,当初厂里挑选人员进入培训车间给工人们传授相关技术,刘海中幸运地被选中了,而他易中海却落选了。
虽说他自己是学钳工的,刘海中是学锻工的,但是,他们两人在工级级别上,
他与刘海中其实相差无几,甚至前期他还比刘海中高上一级呢。
可最终,刘海中踏入了培训车间的大门,而他却只能望而兴叹。
当然了,这件事情里面还有张浩然的缘故,只不过易中海已经不会这么看了,这样去想没有一点意义。
其次,刚刚刘光天那嘴里大吐苦水的模样,看似在抱怨车间里那些五级锻工、六级锻工、七级锻工,甚至是八级锻工,动不动就拉着他私下指导。
而这一切的根源,是因为刘海中曾经教导过这些人锻工技术。
但仔细想想,这不正说明了刘海中在厂子里人缘极佳,人脉广泛嘛!
易中海自个儿寻思,哪怕自己身为八级钳工,在厂子里也没有这么多工人与他关系亲近到这般程度。
反正,这一桩桩、一件件事情对比下来,易中海觉得自己无论哪方面,都远远比不上刘海中。
这便是他笑不出来的原因,只能强颜欢笑,假装跟着众人一起笑。
而刘海中呢,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随后赶忙强忍着那股笑意,一脸温和地冲着刘光天安抚道:
“好了好了,光天,这有啥大不了的啊,嗐,不就是这点事儿嘛!
你看啊,你可以换个角度去想想,你们车间这些五级锻工、六级锻工、七级锻工,
他们时不时地指点你锻工技术,这多难得啊,你完全可以把这事当作一种幸福的烦恼嘛~
嗐,真的都没什么的!
再说了,你不妨再换种想法,你瞧瞧,其他人想要这么多老师傅们单独指导,这些老师傅们还不乐意这样去做呢!
这样多好啊,有他们这些经验丰富的老师傅们多指导指导你,你就能更好更快地进步呀!
你啊,你小子就是典型的身在福中不知福!”
刘光天听了他爹这番话,直接被“气笑了”。
他实在是没想到,他爹刘海中居然能给出这样一番解释。
“好好好,爸,你说得对,我确实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正好啊,光福也要进厂里当工人了。
爸,我可清楚地记得当初我进厂的时候,你是铁了心非得让我学锻工这门技术的。
你当时信誓旦旦地说,你这个当老子的是学锻工的,儿子肯定也得跟着学锻工!
而且还说我学锻工,你还能私下里时不时教教我、指导指导我啥的。
爸啊,如今光福要进厂当工人了,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区别对待啊!
当初你对我说的那些话,最后怎么着都得让我学锻工,今儿个光福要进厂当工人了,你以前说的话总不能不算数了吧?”
刘光天毫不含糊,直接拿以前他爹刘海中说过的话来给他施加压力。
刘光天继续说道:“爸,你看光福要是进了厂,你要是不让他学锻工,那别人怎么看咱们家啊,不得说你偏心眼儿啊。
光福也是你的亲儿子,不能因为我已经在锻工这条路上了,就不管光福了呀。
而且光福他,我是知道的,他其实从小就崇拜你,觉得你作为锻工师傅很厉害!
我想啊,他要是能跟你一样学的都是锻工,那他得多高兴啊。”
刘海中听了刘光天这话,立即哈哈大笑着说:“是吗?真的!
光福这小子从小就崇拜我?他从小就觉得我这个锻工师傅很厉害?!”
只不过,话音刚落,刘海中又微微皱了皱眉头,心中暗自思忖起来。
他十分肯定刘光天说的话都是真的,而且说的话非常在理,
可问题是,光福的性格和天赋适不适合学锻工,不是就这样直接拍板下来的,他还得再琢磨琢磨。
于是他缓缓说道:“光天,爸相信你说的这些话,爸都懂。
可是学手艺这事儿,也得看每个人自身的条件和兴趣啊。
不管咋样,总得看光福是不是学锻工的料。”
刘海中又觉得他这番话说的有些不对,因为当初刘光天学锻工就是强行逼着学的,所以,他赶忙接着补充了一句:
“当然了,我是很愿意光福进厂之后学锻工这门技术的!”
刘光天立即回话:“那……那就让光福学呗,爸,总不能就我一个人白白受这份‘苦’吧?
光福作为我亲弟弟,怎么着都得让他也尝尝被这么多人亲自指点、教育的感受吧!”
刘光天有些‘破防’了,他不能接受他爹刘海中刚刚的回答。
毕竟不管咋样,当时他进厂是没有选择的,只能被他爹逼着学锻工,一点都反抗不了。
可如今呢?他爹竟然说这种话,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嘛!
“怎么着?老实人就活该被欺负?”刘光天闷闷不乐的想着。
而就在这时,不知从何时就已经站在一旁的刘光福开口了。
刘光福冲着他二哥,也就是刘光天,大声质问:“二哥,你干嘛?!”
随后他一副‘二哥,你是不是想害我?你在干嘛?’这副模样看着刘光天。
顿时之间,刘光天突然就被这一声呼喊声给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