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渺的声音，周舟可是一点都不陌生。
在准备向洪起鸣发起水晶球连线之前，周舟确实有担心过，会不会陆渺也在。
他先前还心里安慰道，陆渺虽然是洪起鸣的弟子，但也没承认不是？没承认的人还敢在别人面前晃荡？
诶，陆渺还真敢。
这不止是敢，都把洪起鸣拐出玄真门了。
这边周舟还在担心着等会陆渺要是插嘴怎么办。
那边的洪起鸣却是将水晶球直接黑掉了。
“你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敲门都不会吗？”
陆渺还在对自己掌门这娃娃脸感到意外的时候，听见洪起鸣问他，便神色平静的回答道：“弟子鲁莽了，还望掌门莫怪。只是那兰云仙醒了，说要见您，所以……”
“明明是你擅自用了我的面容……现在你还整这出……还要我出面……你……唉～”
一时间，洪起鸣都不知道自己是收了个徒弟，还是找了个祖宗。
“……既如此，就让你来给这人卜算吧。别说你不会……我不会信的。”
洪起鸣将脸上的面具一拉，随后将手中的水晶球丢给了陆渺，便走了出去。
“掌门慢走。”
陆渺看着洪起鸣那明显有些无奈的背影，眼底似乎有着些许情绪浮现，但很快便恢复。
他看向手中的水晶球，眼神微微困惑，但在他翻转摸索了片刻后，便明白了该怎么用。
在他的元气催动下，水晶球再次浮现出画面。
而当画面稳固过后。
在水晶球两边的少年，都愣住了。
——
周舟脸色僵硬的看着水晶里那俊俏的面瘫，眼角略微抽搐。
原本以为只是陆渺碰巧和洪起鸣正好在一块。
现在好了，直接是两人面对面了。
而另一边的陆渺，也是惊讶于水晶球对面的居然是周舟。
在他动身来到这寰城之前，虽然有卜算出会和周舟见面的可能，但没想到是这么个情况。
而这可比正面遇上好多了，毕竟路上遇见周舟只会被当作陌生人。
现在这情况，哪怕周舟不想和他说话，也不得不开口。
要不是陆渺的性子不是某国人一般，不然非得来上一句：“你也不想你找卜算师却算不出结果吧。”
幸好，他不是。
而周舟……
他有点害怕陆渺是。
两人就这么沉默了有一会。
最后，周舟还是眼见着中阶元石可能要撑不住阵法了，只能开口道：“没想到陆师兄，居然有在窥天阁做事。”
为了不暴露自己，周舟直接选择用了一手装傻。
这招可谓是效果超群。
直接让陆渺把洪起鸣给说了出来。
“并非是我，而是掌门。只是掌门现在去忙了，托我给你卜算。”
没有料想到陆渺居然直接扒了洪起鸣的马甲，周舟还微微发愣。
但在听见是由陆渺为他卜算后，周舟不由得露出一副“啊”的表情。
“你？”
“怎么了？就是我。”
“……”
记忆里的陆渺，并没有在周舟面前表现过卜算的能力。
好吧，可能有，只是周舟不记得了。
“……你行不行呀。”
周舟的话语中充满了疑虑，虽然主角不容得他来质疑，但就现在这个阶段的主角，也不至于修为遥遥领先的同时，其他技艺也能达到洪起鸣都觉得没问题的阶段吧。
听见周舟的话后，不知怎么的，陆渺平静的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被挑衅的感觉。
“陆某行不行，周兄一试便知。”
“……”
陆渺莫名觉得这话有点歧义，但也没有想太多。
将任务介绍给贴在了水晶球的表面。
“算算这人现在在哪。”
“姓名，性别，年龄，修为，生辰……”
“停停停……就知道个姓名，性别和修为……”
“……”
陆渺有些沉默，自己的这位周兄还真会给他找难题。
这难题好像他也给过洪起鸣一个。
若是这次还是洪起鸣为周舟卜算，怕是周舟要失落而归了。
“且让陆某试上一试。”
说罢，水晶球那边的陆渺就开始手中掐诀。
周舟只觉得陆渺的手指动的很规矩，很快，其他的并没有看出来什么。
卜算师的算法和天命师的本源推演法不同，它看起来要更玄幻。
是的，玄幻。
因为卜算师们在卜算时，浑身不会有任何其他气息和异动。
当然也有用元气辅助的，不过也是用的很少。
大多看起来，就像他们眼睛一闭再一睁，结果就出现在他们脑子里了。
主打的就是一个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当然，这主要还是因为周舟是个外行的原因。
如果让洪起鸣来看，就能看出……个鬼。
卜算师之所以难以传承，就是由于他的根本在于和天地沟通，其中的奥秘可不是普通人能参透的，哪怕同为真正的卜算师，也不见得能明白对方是用什么方式沟通天地的。
所以，哪怕是同行，也根本无法确定这个同行的真假和手法。
周舟就这么看着陆渺掐了好一会儿的手指，最后终于睁开了眼睛。
“夏关城西城门外的第一个村子的村长家里。”
“嚯，这么精准？”
周舟这话倒不是怀疑，只是惊讶。
没想到只有那么点信息，陆渺居然也能算出来。
陆渺没有回应周舟的话，而是略微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的这个水晶球上浮现出的字。
“两颗中阶元石？”
陆渺的嘀咕，周舟也是听见了，他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在提示陆渺该收费了。
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周舟一个起身向着后方退去。
只留下一句话在空中回荡。
“我就先去做宗门任务了，拜拜……”
——
陆渺看着水晶球里的画面中已经没了周舟的影子，也将水晶球放了下来。
就在这时，洪起鸣回来了。
“陆渺，算的怎样……嗯？你没让他放置元石吗？”
看着陆渺手上的水晶球闪烁的红色字体，洪起鸣知道，陆渺估计被白嫖了。
“……对面是先前与我一同解决上官莫瑶师姐一事的周……周师弟。”
“……是他呀……那没收就没收吧……”
若是其他人，洪起鸣或许还觉得亏了，但既然是自己玄真门的弟子……
反正之后也会把元石充入宗门资源，供弟子用贡献点兑换。
这次就当给上次周舟的补偿了。
“好了，那兰云仙被我打发走了，现在可以回玄真了吧。”
“可以了。麻烦掌门了。”
洪起鸣听见这毫无感情的感谢，脸色并没有太多变化。
“呵……真麻烦的话，还是不要拉上我最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