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宵剑开天门九重,凝真仙道体之后,立刻来到太阿秘境,首先将执剑司在太阿秘境内的人都送出去,继而来到太阿宫中。
大殿空荡荡的,原宵不禁心生感慨。
当初就是在这里,宁太阿帮他修成了神霄剑体,自己却是神花凋零。宁太阿是为了让原宵能够比肩金仙,能够在剧变来临时,庇佑一方人族百姓,但如今,原宵做得更好,一个大阵护住整个神州,其他的人族不敢说,至少神州上的人族是有了一个安稳的环境。
没有在太阿宫过多停留。
原宵一步迈出,来到神剑山内部。
这座山是先天灵宝太阿剑所化,是整个太阿秘境的核心,已经与秘境融为一体,一旦太阿剑有变故,整个秘境都会发生大动荡。
只见山体内部空间中。
悬着一柄擎天巨剑,剑身上刻太阿。
在太阿剑下方是一方大阵,黑雾滚滚,插满了漆黑长剑,那些是剑鬼的本体,这些黑雾不断从剑鬼身上散发而出,进而汇聚成一条阴毒巨蛇,盘绕在太阿剑上,意图侵蚀太阿剑上的烙印。
那道烙印是属于宁太阿的。
烙印一天不磨灭,阴鬼族就一天无法得到太阿剑。
只是让阴鬼族没有想到的是,在漫长的岁月中,剑鬼大阵不仅没有磨灭宁太阿的烙印,反而被隐藏在太阿剑中的宁太阿神花反制,控制了剑鬼大阵,还用三十六尊真仙剑鬼重现了神霄剑阵。
原宵一剑斩出,破灭剑鬼大阵。
继而拿出宁太阿神花凋零之后留下的种子,将种子投入太阿剑中。
顿时,沉寂的太阿剑起了变化。
无边磅礴剑意从太阿剑上散发而出,原宵从中感受到了悲意,大概是太阿剑知道主人已经离开人世,以至于锐意进取的剑意都变得悲伤起来。
下一刻,太阿剑上走出一道虚幻身影。
竟是宁太阿,原宵欣喜又疑惑地道:“宁前辈!?”
宁太阿摇摇头,叹息道:“我不是宁太阿,而是这太阿剑的剑灵。我与宁太阿性命相修,因此剑灵化形之后,是他的模样。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没想到他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但这就是他的道。当年天灾降世,他拼尽全力也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亿万族人死去,最后无奈退避秘境。其实那一天我就知道,宁太阿心死了,若非如此,巅峰时期的宁太阿,根本不可能被阴鬼族区区四尊金仙围杀。”
原宵默然。
是啊,天下第一人的宁太阿,两剑盖压天下,何等风华绝代。
这样的宁太阿,怎么会被区区四金仙围攻致死。
其实是心死了!
剑修,最重要的就是一颗无敌剑心,剑心已死,与寻常金仙又有何异呢?
这时,原宵猛然想起了模拟中,叶凡前世死于天人五衰,后来转世重修之时,赶忙问道:“前辈,我曾听闻轮回转世一说,宁前辈有可能转世吗?”
太阿摇摇头,苦笑道:“轮回?呵呵,轮回已经没有了。”
原宵大惊,想要追问,却被太阿制止:“轮回之事,不可言不可说,是大禁忌,会招来大恐怖。你藏在心里就好,若有朝一日能够证道大罗金仙,自会明白。”
原宵只好作罢。
他知道,这世间是存在因果的,有些东西就是忌讳,一旦谈论就会引来不祥,这些忌讳背后,往往会涉及一尊乃至数尊大能,既然太阿剑说证道大罗金仙,意味着这轮回涉及到的至少也是大罗金仙层次。
太阿继续道:“你这次前来,应该是收取太阿秘境吧。”
原宵并无避讳地将心中想法托盘而出:“前辈,如今天地剧变,秘境出世在即,万族争锋,进入大争之世。我虽有信心力战金仙,强则强已,却分身乏术,何况人族之强,应人人强,而不只是我一人,我能护人族一时,却护不得一世。因此,我欲创玄门,立道庭,传道统。此次前来,目的便是收取太阿秘境,融入我的昆仑山,成为玄门道场。不过见了前辈之后,晚辈还有一事,欲请前辈担任我玄门长老,不知可否?”
太阿没有答应,却也没有拒绝,而是道:“接我一剑。”
原宵淡然一笑,拱手道:“前辈请。”
“注意了!”
太阿一声提醒,继而是一指点出。
这一指,羚羊挂角,天马行空,极尽剑招之精妙,纳万千剑招于一剑,返璞归真,朴实无华,与原宵的一剑生万法,万法归一剑有异曲同工之妙。
原宵的应对,自然也是一指。
双指碰撞,太阿后退半步,高下立判。
太阿赞道:“好,好!原宵,除去修为,你已不差宁太阿多少了。更难得的是,你并非专精剑道,在你那一指中,我感受到了气象万千,大气磅礴。你的心气极高,万剑一,更是万法一,妙,甚妙!”
太阿继而道:“这玄门长老,我便答应了。”
原宵顿时欣喜不已,有了太阿的加入,还没出世的玄门便有了一尊实力极强的长老。太阿的实力他刚刚可是领教过了,在金仙中绝对是极强的存在,天下第一人宁太阿的佩剑,怎会令人失望呢。而且太阿本体乃先天灵宝,一旦全力爆发威能,恐怕原宵得一原化三宵才能接下。
“太好了,前辈今后便是我玄门长老!”
太阿这时却道:“不过我本体与太阿秘境相连,无法走出神剑山,却是帮不到你什么。当年也是因为作为太阿秘境的核心,导致宁太阿实力大减,才被阴鬼族得逞。要知道,拿着太阿剑和不拿太阿剑的宁太阿,那是两个人。”
原宵了然地点点头,继而道:“无妨,今日之后,太阿秘境就不存在了,前辈也无须维持秘境。”
太阿愕然道:“原宵,这可是秘境,有了秘境,便有了一条后路,否则天灾来临,可是没有地方躲的,你舍得将秘境毁了?”
原宵朗声大笑道:“前辈,天灾有何惧,若来,一剑斩了便是。”
天灾不可挡,唯有避入秘境才有一线生机,这是延续了亿万年的,已经约定俗成的规则,不是没有人抵挡过天灾,甚至每个时代末期,都是一曲可歌可泣的史诗,但最终,幸存下来的不约而同,都选择了开辟秘境,延续火种。
在原宵身上,太阿似乎看到了当年宁太阿的影子。
原宵顿了顿,道:“若是斩不了,说明剑还不够锋利,那就变得更强!”
是日,太阿秘境崩塌,完全融入昆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