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听到这里哪里不懂故事中的姑娘就是周芳芳本身?但是故事中对她有恩的小女娃又是何人?难道在今天看到的三人之中?还是周芳芳特意用这个故事来欺骗他?
周芳芳依旧叙说着她的故事,哪里能猜到白的思想如此阴暗。
“因为这一袋子的银两,姑娘一边为了稳住老鸨而卖从来没人见过的才艺,让老鸨暂时打消了让她成为青楼ji女的念头,一边在暗地里跟别人合作做生意,最后生意越来越大吞拼了当时害她的青楼。
吞拼了青楼之后,姑娘将青楼改头换面,弄了一个新的消遣地方,每天日进斗金,最后富甲一方。至于那个小女娃的一袋子银两的恩情,姑娘一直铭记在心,没敢遗忘,以至于以后再次碰面的时候,能拿出不少东西来聊表谢意。”
“故事说完了,你觉得这个故事如何?”周芳芳看向白,不知道他有没有领悟到故事的深意。
周芳芳所说的故事并不难理解,加上白本来就聪慧过人,稍微一想就能猜到事情的始末。
“我觉得那姑娘太蠢了,居然宁愿帮别人逃跑,自己却留在龙潭虎穴里面,这不是蠢是什么?!”白看了看周芳芳的脸色,没有意料之中的生气,倒是让他有点意外。
“姑娘当然不是蠢人,也没有一颗圣母心。只是她的继续必须要动用到武功,而小女娃的武功并没有多厉害,能全身而退已经是运气的顶端,怎么能多带一个人离开呢?姑娘深知自己是个累赘,倒不如找一个不需要动武的法子离开。”
“……”
白蹙眉,看着周芳芳,难道她不知道“青楼女子”意味着什么吗?为什么还要这么好心帮人?
见白还是不信,周芳芳叹气,道:“姑娘相信天道轮回,想为自己多积点阴德,好人会有好报的。你看,她最后还不是锦衣玉白,过上大小姐的生活?如此美好的事情,姑娘岂会对小女娃有不满?”
“哪里美满了!那姑娘最后还不是在青楼呆了一段时间!”
“人的一生本来就不可能永远都是一帆风顺,而是有起有落。你在遇到我之前不也是在乞丐堆里生活着,难道你会埋怨一飞冲天的乞丐不带着你去赚好吃的吗?”周芳芳将心比心地说:“我也不奢望你能完全理解我的想法,但是那小女娃对我有恩,我必定要报!”
白看着周芳芳,她连故事这个谎都不扯了,大概是说了出来,心里舒畅。加上其实本来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只不过她怕白不愿意听她解释,所以才编了一个故事。“可之前你见那个人分明就是个男子,跟小女娃哪里能沾上边?!”
“嘿!你忘了吗?归云楼可是在烟花柳巷中,寻常女子过来不都是男扮女装,子衿她跟着打扮成一个男子又怎么了?”
“我没忘,女扮男装跟男子我还是能够分清的!不然,也不能在你手下做事这么多年。”白知道周芳芳不会欺骗他,可是他自己亲眼看到的事情也不可能欺骗他自己!
他可没有说错,他看到的蔺子衿确实是一个男子无疑。
女子就算假扮得再相似也会有破绽,可是蔺子衿完全没有,甚至可以说身上的气质也跟一个女人沾不上边!
如果她真的是一个女子,那她假扮的男子就已经能比下不少人了!
“她真的是个姑娘家,你要我怎么说才信?”周芳芳没好气地说。
其实她也不是不能理解白有这样的想法,要不是知道蔺子衿真的是女儿身,或许也会跟白一样认为她是男子一名。
前世她看过不少穿越小说,也看过不少古装电视剧,可无论是剧中的角色还是小说笔下的人物,无一都透露着“女子不可能完全假扮成一个男子”的信息!但是蔺子衿却刷新了她的认知,不但成功假扮成了一个男子,更是毫无破绽,根本让人分不出来。
她有理由相信,就算是多年的老鸨看到男装的蔺子衿也认不出来这是一名姑娘家!
“除非我亲眼看到她是个女的!”
白这个要求不是很难办,周芳芳一口就应下来了:“没问题,明天你就跟我一起去醉香楼见子衿。到时候不是在烟花柳巷之中,应该会恢复原来的打扮。”
“好,就这么说定了。”
见一切尘埃落定,周芳芳问:“那你现在肯跟我回家了?”
在喝茶的白被这话一呛,“咳咳……”
“喝茶都能这么不小心……”周芳芳不满地看着他,一边帮他拍着背部。
白在周芳芳看不到的地方翻了个白眼,他呛着要怪谁啊?!
至于周芳芳所说的家,自然就是他们如今落脚的地方。
周芳芳不会住在归云楼的后院,虽然那里有为她准备一间房,可是周芳芳除了有要紧事的夜里会去那房间休息,其余时间还是回到她自己置办的院子。
那院子只是一个两进院子,里面就住着她和白,还有几个下人。
小小的院子充满了欢乐的回忆。
周芳芳不打算像她看过的穿越小说里面成为人上人,只打算跟白一起过富足的生活而已。
平平安安。快快乐乐才是她这一生的追求。
至于男人……
周芳芳看了隔壁的白一眼,顺其自然吧!
要是有缘分的,自然能在一起,要是没缘分……
周芳芳不敢往下想,未来的事情,谁能说得清楚?
珍惜眼前人罢了。
默默喝茶的白哪里能察觉到周芳芳的想法,只想着明天确认蔺子衿的身份,好让他安心下来。
……
至于先一步离开的蔺子衿等人在不远处找到了一家有空房子的客栈住下。
这一趟青楼之行得到的东西可不少,虽然对于容桂他们来说只不过是完成了目标,而蔺子衿却得到了一个难言可贵的人帮忙。
容桂从看周芳芳第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人将来的成就绝对不会小,至于她想不想闯下一片天,就是她自个儿的事情。
蔺子衿也是的,居然拒绝了周芳芳的承诺!要知道有了周芳芳这个情报机关,他想要报仇也快上许多!
容桂喝着早已冷却的茶,房间里的烛光亮了整夜。
他跟其他人一样,也是一个孤儿出身的杀手。
在训练场的那些年,如今回想起来他也只会说是行尸走肉,根本就不算得上是一个人!
每天都在重复这一模一样的事情,心里面,脑里面更是除了加强实力以外没有别的想法,所以早早就步入了内力四重的境界,成了张愕眼里的一个真正的天才。
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为了提升实力吃了多少苦头,夜里多少天没能入睡而是一直在打坐。
他们没有捷径可以走,只能一步一脚印成就自己。
后来到了十五岁的那一年,他和同期的人被安排在一个山崖之下进行最后的一场生死决斗……
他们跟蔺子衿这些人不一样,到了山崖,说了开始,就直接举起刀枪混战起来。刀剑无眼,尤其还是在混战之中,除了自己谁都是敌人!容桂凭着实力和毅力成功杀死了所有人成了最后存活的人,本来有人在一旁看着的,只不过他们认为这些人每个三天三夜也分不出胜负来,所以早早离去,算着时间三天之后再来看。
就是这点心思的阻碍,让他们看到只剩下容桂一个人活下来的时候捶着胸口,苦恼影杀阁又少了好几个新人。
容桂杀完了所有人之后,血腥味实在太重,传扬出去,引来守在山崖底下的怪物。
那头怪物身形酷似老虎但长着牛首,只是那血盘大口怎么看都不像是乖巧的牛。它还长有翅膀,只是那双翅膀没有了羽毛只剩下一个骨架,四肢被锁上不知道什么材料打造的链子,一看就知道收到了非人的虐待。
只不过它是不是受到虐待也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反而这怪物估计也是吃人的,不然也不会问到血腥味才出现在他的眼前。
“吼——”那怪物看到人看起来是想说什么,只是它一张开大嘴,就露出它没有了舌头的弱点。
这怪物到底是一生下来就成了这个样子,还是……
“吼——”那怪物居然对着他吼了两声都没有把他吃掉,看来也没有完全丧失理智,也不是一个凶兽。
那时候的容桂非常冷静,居然还有闲心去想这些事情。
“吼吼吼——”怪物见这个人没有被它吓跑,转而把目光放在那满地的尸体上。鼻子嗅了几下,确定人已经死透了之后才张开嘴把尸体给吃下肚子。
“咔擦咔擦……”咬断骨头的声音在他的耳边环绕,这是怪物吃尸体所发出的声音。
如果是正常人早就被吓到找不到北,只有容桂还能如此冷静地找了个干净的地方歇息。
怪物吃完了尸体,看了看容桂所在的方向,然后趴了下来,似乎是在等着什么。
容桂见状只是厌恶地皱眉,但是没有换个地方休息。
他怕那些人回来的时候连他也看不到,认为他被怪物吃下了肚子。
这怪物只是吃人的尸体,某程度来说是个清道夫,清理干净这里打斗的痕迹,对他没有威胁,而他也懒得去跟一个“伤残”计较。
只是他不计较,自有计较的人,比如那几个带他们来这里的人。
容桂藏身在树上,那些人一时没有发现,所以说的话也落在了他的耳朵里……
“这就是穷奇吗?”其中一个人看着眼前的怪物评论道:“四肢被锁就连双翼也被拔了个清光,真的会是话本里面说得所向披靡的凶兽穷奇吗?”
“我怎么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见这个怪物!”另外一个人回答:“长老们说穷奇是个凶兽,爱好吃人,用来锻炼那些不知死活的小兔崽子最好了!只不过……”
“不过什么?”
“只不过这凶兽穷奇越看越像一只小猫啊?哪里有凶恶的样子!?”
这个人说的也没有错,而且他所说的也是他们所有人的疑惑。
“但是这里的人一个也没有留下,只有这一地的血迹证实过这里有一场殊死打斗。”
“那些人都去了哪里?”
细思极恐……
忽然有一人的脸色先变了,“该不会是被穷奇给吃了吧?”
“一个不留?!”
“也不是不可能!”
“那快跑啊!”
“不能跑啊!我们还没有确认这些人是不是全都死了!”
“不能跑难道留着当它的口粮吗?”
容桂在树上看着这一群胆小怕死的白痴,思考着这些人是不是真的影杀阁杀手,为什么面对一个“伤残”居然也能变了脸色。不是说杀手最不怕的就是危险吗?要是害怕还怎么接杀人的任务?!
这个时候的容桂还不知道影杀阁除了杀人以外还有别的任务可以接……
“你们在下面咋呼什么呢?!”容桂不满被人打扰了睡眠,而且还是被这么无聊的事情。
当容桂开口,下面的人才注意到树上原来还藏了一个人。
“原来你还活着啊!”
闻言,容桂鄙视了下面的人一眼,他不是藏得很隐秘,但是那些人压根就没有发现他,可见所谓的影杀阁也不过如此而已。
“其他人呢?难道就剩下你一个人了吗?”
“都被我杀了。”
冰冷的声音响起,容桂丝毫不觉得他这话有什么不对,倒是底下的人被吓得变了脸色。
“你怎么能把人都杀了呢?!”
听到这话,容桂不屑地冷笑一声,反问:“不杀他们难道留下来让他们杀我吗?”
“那也不能把人全都杀光啊!这要我们怎么跟长老交代!”
“如实交代就好了,难不成长老还会因为这件事而杀了你?”容桂从树上跳了下来,站到这些人的面前。
见他有动作,穷奇也抬起头来,睁开的双眼紧紧盯着这边的人。
“糟了!穷奇醒了!”
“快跑啊!”
“……”
看着那些人落荒而逃,容桂讽刺地笑了几下,然后才跟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