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松确实了解蔺子衿,而且猜得丝毫不差。
蔺子衿听到这个消息,说:“我不可能让嫂子成为孤家寡人,更不可能让还没出世的孩子就没了爹。哥哥是无论如何都要救出来,如果明天的审问不能把哥哥救出来,我就去自首。至于影杀阁那边……就拜托你了。”
“你说什么?!你想清楚了没有!?”
虽然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答案,雪松还是希望蔺子衿能好好想清楚才做决定。
“嗯……我想得很清楚。”
蔺子衿苦笑,这是她想到最好的解决办法。
“既然这样,我也不好说什么。”雪松带着人到附近的地方落脚,打算明天能先一步到衙门听审。
这一晚上,没有多少人能睡得好,大家心中各有思量,难以入睡。
翌日,巳时一刻衙门打开了大门,让围观的百姓进来找个落脚地去看官大人如何审案。
而这案件就是最近传得热热闹闹的江家死人案!
除了蔺子衿和雪松,蔺子裥的妻子还是挺着大肚子来了,身边还有几个奴仆在附近围着,免得让人撞到肚子。至于江家,除了奴仆,江老夫人也来了。
杀人不管在那个城镇都是大事,尤其是在这里娱乐实在太少了,不过几天,江家的事情就弄得人尽皆知。
当然流言的版本有许多种,而其中最多的就是江孜在江家多年做事,一朝被江老爷子给赶出府,导致杀心起,一时心急把人给杀了!还有另外一个版本就是江孜是被冤枉的,江老爷子本是想将他收作养子,但是江孜不答应,一心为江家出力报答恩情,没有理由杀害江老爷子。
蔺子衿听到旁边这些人的指指点点,心中对那些认为江孜必须伏法的人痛恨着,要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她一定会忍不住动手把人都解决掉!
“忍着。”雪松感觉到蔺子衿的杀气,轻声在她耳边提醒。
而站在蔺子衿附近的人感觉到如同十二月寒霜,迅速避开,空出好大一个范围。
“嗯……”蔺子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里可是衙门,不能做的如此明目张胆!
之后有的是时间去把他们都解决掉!
“威——武——”衙差用木棍敲着大理石的地面,让围在公堂吱吱喳喳的百姓都禁声了。
不知何时,身穿官府的官大人就已经坐在公堂之上,将惊堂木举起又用力放下。“啪!”的一声把人都惊醒了,蔺子衿心中的小心思也收敛起来。
这还是她第一次到官府看官大人审案,如果被审问的犯人不是她的兄长,或许也会跟其他百姓一样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只是现在,她真的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带疑犯!”大人的声音响起,而他身旁的师爷捏着嗓子说:“带江孜!”
没过多久,江孜也就是蔺子裥就被衙差搀扶着两边带到公堂上。他双手双腿都被绑上了铁链,而且看上去重量还不轻!
下面为了更好称呼,除了对话内容,其他一律用蔺子裥。
蔺子裥看都没有看后面,挺直了腰梁,跪在公堂上,只是盯着坐在正中央的官大人看。
他问心无愧,无需卑微。
“疑犯江孜,你可认罪?”官大人循例还是问了一句。
“草民不认,草民无罪可有。”蔺子裥回答得不卑不亢,一点都不像是做了亏心事的人。
后面的百姓又在窃窃私语,支持蔺子裥的人心中大定,认为他有罪的人直骂他脸皮厚,不知廉耻!
后面的争吵声隐隐约约有扩大的趋势,官大人连忙敲了好几下惊堂木,大喊:“肃静肃静!这里公堂不是闹市!要说话都出去说,别在这里扰乱公堂!”
这句话极有震慑性,果然民还是怕官的。
见百姓都安静下来,蔺子衿第一时间“既然你不认罪,那就传证人来跟你对质!传江家下人!”
“传——江家下人!”
很快就有两个穿着家丁服装的人出现在公堂,蔺子衿的心都提起来了。
官大人等两个家丁都跪好之后才问:“江老爷子对江孜如何?”
“回大人,老爷对待阿孜就像对待亲生儿子一样!什么好东西都先紧着他,我们这些下人根本连看一下摸一下的机会都没有!”其中一个家丁回话。
“那……江孜待江老爷如何?”
另外一个家丁迟疑了一会儿才说:“阿孜平时对老爷也是极为尊敬,两人的关系看起来不粗,就连夫人也是对他赞赏连连。”
“江孜在江家是做什么的?”
“阿孜以前是帮着老爷打理生意,老爷出去见客人都会带着他,是做生意的好手!江府生意全都是由他来打理,也是他在这些年用心打理,江家的家底才会一年比一年丰厚!”
“听你们这么说,江家的生意都是由江孜带起来的?”
“是的,就是这样。”
“听说江孜已经不是江家下人?”
“回大人,江孜最近是要离开江府,并且在老爷去世之前三天就已经离开了江府。”
“哦?”官大人摸了摸自己的胡须,问:“那江孜如今是在做什么?”
“这个……”两个家丁面面相窥,道:“小的不清楚。”
“那江孜你来回答!”
一直在旁听的蔺子裥开口,道:“草民如今在做些小本生意,勉强能够家里过活。”
“江府对你不好?为何要离开江府?”
“老爷和夫人都对草民极好,只是草民想要过些简单的生活,加上以前就已经说好,草民迟早会离开江家,如今不过是时机到了。”
“为什么早不离开,晚不离开,偏偏你离开之后江老爷就遇害了呢?!这事你又如何解释?”官大人看起来不如之前和气,问话也是极为严厉。
“草民认为这一切都只是巧合。”蔺子裥说:“草民准备离开江府那天就已经感觉到有杀气,让老爷注意,身边不能缺人,夫人也是知道这事。但是老爷最终……还是没能躲过去。”
说到最后蔺子裥面露悲戚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