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见两人这副模样。
不由心中暗暗盘算着。
这俩猛人找自己的原因。
或许是两人都知道对方的心意。
相视一笑。
就见尉迟敬德开口道:“听程咬金说,你小子弄出了好酒,说是让我俩帮你看着。”
说完就看向秦叔宝。
秦叔宝看见尉迟恭的眼神,也知道是该自己开口了。
这便道:“正是如此,那老小子和你走的近,这不是去了泸州那边当刺史了吗,让我们帮你看着些。”
说完又补充了句:“我们可不是看上你小子的家产了,只是那老小子说的,让我们帮你看着,省的有不长眼的打你那酒的主意。”
安阳听完,这才知道这二位把自己堵在此处是所为何事。
只是那酒,安阳并不准备再酿了。
因为安阳觉得如今的酒,也不错。
不像自己弄出来的那酒,除了烈,一无是处。
倒是昨夜喝的那几壶浊酒,让安阳喝的倒也别有几番滋味。
所以安阳便没准备再酿,而且如今的大唐,粮食本就不富裕。
连年征战,征粮纳税的,别说百姓,就是一般的地主家中也无余粮了。
而酿酒,特别是酿烈酒,所资甚多。
之前弄的十几坛,只不过是为了自己解解馋而已。
将自己所想,说与二人。
两人都是颇为失望。
毕竟那酒,对于他们这种武将来说。
真可谓是百金不换的好东西。
只不过安阳既然如此说了。
想来是真的不愿再酿了。
当下也是开口道:“你小子倒是个心善的孩子,不过既然不打算贩卖,那也不必真的就不酿了,每年弄些出来喝喝也是可以的。
我大唐如今虽然缺粮,可那缺的是万民之粮,像我等,自是不缺这点酿酒之资的。”
安阳想着,也是如此。
若是真就一坛不酿,只怕等那老流氓回来,非得逼着自己把酒方说出去不可。
便也是开口道:“二位叔叔所言甚是,那小子以后每年给几位叔叔送些便是。”
两人一听,一时间笑意连连。
便又要与安阳亲近。
安阳见那两只大手又要拍来。
连忙避开,开口道:“既如此,小子先去上值了,小子如今尚有官身,迟到了只怕是要被打板子,下次一定与二位叔叔把酒言欢。”
留下一句话,安阳双脚发力,立即就窜出好远。
两人一见安阳这副模样,亦是开怀大笑。
等安阳到门下省办公处,此时的众人已经工作许久。
只是安阳因为是今日需上朝复意。
所以便也没记安阳迟到。
只是与安阳说了这每日上值下值的时间,便各回各位了。
安阳亦是知晓,以后每日卯初便要到达,下午申初才可下值。
想到以后每日大清早就要上值,安阳终于感受到了社畜的艰辛了。
好在安阳如今身为门下省录事,分掌门下省诸房公事,虽算不上什么清闲,却也不会过于忙碌。
毕竟这门下省录事不仅他一人,还有三人与其共同做事。
而且他如今的顶头上司正是高士廉,他亦知安阳与陛下亲近。
又得自己那外甥女的青睐,故而亦对安阳有所照顾。
这也让安阳着实感受到了,什么叫上头有人,下头不愁的待遇。
待到午时,众人用膳之时。
录事房其余三人知晓了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事,亦是知晓了安阳与陛下亲厚。
自是不再让安阳处理政务,全都在抢着干。
这倒是让安阳午后的时光过的格外清闲。
喝喝茶水,聊聊天,这就到了下值的时间。
与众位同僚告别之后。
安阳在皇城在与王虎会合之后,便一同回了平康坊住宅。
路上王虎问询安阳今日如何,安阳只道:“都说上班苦,都说上班累,我却说,上班好,上司和蔼,同事热情,下属懂事。好啊!”
说完又补了句:“要是发工资就更好了。”
听的王虎是一愣一愣的。
听安阳这意思,朝廷还能不发俸禄的?
不过王虎也没多说。
毕竟他也不懂这些朝堂之事,自己只需要守好安爵爷就行。
等两人回到县男府。
安阳就与王虎在院中操练起来。
今日早朝结束,那两巴掌拍的安阳腿肚子都发软。
这才知道,自己这点本事,不说以后上阵杀敌了。
就是随便来个人,都能把自己干趴了。
这可不行。
这关乎安阳的规划大事,毕竟日后安阳还准备领兵灭国的。
当下再不奋发图强,难道等敌人刀架到了脖子上,自己再临阵磨枪吗?
这一练,便练到了酉正。
待到天色昏黄,夜幕将临。
安阳这才甩了甩手上的汗水。
对着王虎道:“虎哥,今日就到这吧。”
王虎自然不会说什么。
将手中石锁放下道:“好。”
随后安阳便回房沐浴更衣。
等安阳沐浴完毕时。
夜色已晚,想了想,安阳觉得自己今日便不去旁边看看了。
随意吃了些东西,便回屋睡觉。
一夜无话。
翌日。
今日的安阳不用再上早朝,入了皇城,便直奔录事房而去。
毕竟这也算是安阳真正的第一天上值。
虽然上头有人,可第一天就迟到也说不过去。
点了卯,安阳便见录事房中的同僚已然开始处理政务了。
自己居然又是最后一个到的。
这便安静的走向自己的岗位。
不出所料。
安阳的桌面上空空如也。
不过安阳也乐的清闲,像其余三人道了声谢。
安阳就开始正大光明的摸起鱼来。
整个早晨。
录事房中除了翻书页的声音。
便只有安阳时不时传来的轻鼾。
好在声音不重,倒也不打扰众人处理政务。
直到午时,安阳这才被其中一人喊醒。
原来是用膳的时辰到了。
这便与其同行。
就这样一连三日,安阳都是如此这般。
倒不是安阳故意如此。
实在是房中枯燥。
不睡不好。
直到第四日,安阳本以为又是如往常那般。
刚入录事房,安阳便见房中多了一人。
正是高士廉,其听闻安阳这几日于房中无所事事。
便想着与安阳说说。
有些面子工程,还是要做的。
有些话若是传到了陛下耳中。
想来就是他自己,也得落个误人子弟的名头。
这不今日就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