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毒素，如此厉害？”龙辰拧眉，他奇怪的低问，走至床边，看着高慧玉苍白到没有血色的小脸。
太医忙转了个方向跪向龙辰。
他有些惧意的应声道：“微臣惶恐，微臣也不知道，只是从娘娘服用的两种药物来看，一种是促孕丸，一种是避子丸，两者相冲，应是其中两味药物相克，导致产生了毒素，时间紧迫，微臣还没能验出是何药物相克。”
“促孕丸？避子丸？”
龙辰冷冷拧眉，若说是促孕，刚刚紫心说是皇后所赐，而皇后也确实有心让他和玉儿圆房。
可避子丸是宫中禁物，皇家需要开枝散叶，任何擅自服用避子丸的宫妃，全都会按残害皇家子嗣定罪。
玉儿怎么会有这种禁药？
“紫心！”龙辰冷冷低唤。
跪在门外的紫心一颤，急急爬进来道：“奴婢在。”
“你可知这两种药物从何而来？”
“这……”紫心满脸犹豫，欲言又止。
龙辰扫了她一眼，冷声道：“如此护主不利的奴婢，已是无用，竟还敢试图隐瞒真相吗？来人，拉下去处死。”
“是！”随着几个应声，侍卫闪身进来拖住她。
紫心猛的回过神来，她拼命挣扎的哭道：“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奴婢真的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
“爷……爷……”
床上传来虚弱的声音，高慧玉7;似是被嘈杂声吵醒，她吃力的伸手，死死拽住龙辰的衣角。
龙辰忙俯身，握住她的手道：“玉儿，你感觉怎么样？”
“烧的慌，浑身都烧的慌。爷……不关紫心的事，紫心与我……与我情同姐妹，她一向忠心耿耿，是玉儿粗心，才着了别人的暗算，求爷放过玉儿吧。”
高慧玉艰难的开口，她每说一句话，都会喘上半天，那张迷离的眸子，更是水雾蒙蒙。
龙辰心疼！
他不由抚开她脸上的发，柔声道：“你是本王的妃子，本王会保护你的，告诉本王，是谁在算计你？”
高慧玉闭了闭眼，她虚弱的摇头道：“或许……或许是玉儿想的多了。”
“无防，告诉本王。”
“爷，玉儿真的很羡慕熙妃姐姐，自她入宫起，日夜陪伴着爷，人也……也变的越来越漂亮。玉儿也想像姐姐那般漂亮，玉儿也想……也想能得到爷的宠幸。”
“她是她，你是你，本王待你和她不同，她陪伴本王，本王亦会陪伴她。可你不一样，不用和她比较！”
“有何不一样？爷所说的不一样，就是玉儿陪伴爷，爷却不能陪伴玉儿吗？”高慧玉苦笑。
龙辰歉意的看着她，轻声道：“你相信本王，本王一定能为你找个更好的。”
“呵……”高慧玉笑了，却也哭了。
她摇头，低低的道：“没有机会，没有了……刚刚太医说，促孕和避子丸的毒性，蚀穿了玉儿的身体，玉儿再也不能怀有自己的孩子了，试问天下男儿，谁还会要我这个曾为军妓，又无生育能力的残败之躯？”
“你说什么？”龙辰一震。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高慧玉，高慧玉却闭上了眼睛不去看他，可泪水却不由自主的渗出她紧闭的双目。
龙辰看向太医。
太医悄然叹息，冲他摇了摇头，确定了高慧玉的话。
听到这样的答复，龙辰不禁僵然。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成为这个样子，他回过头，看到高慧玉痛苦不堪的面庞，心里也颇不是滋味。
他们毕竟相伴了几年，他也曾宠她在心尖。
如果她不能有一个好的归宿，他这一生，又怎会心安？是他强行收了她为妃，却从未想过要断送她的一生。
“玉儿，避子丸是谁给你的？”
高慧玉嚅了嚅嘴，再次睁开泪水涟涟的眼眸，低声道：“说了又有何用，爷您会信我吗？又会为我主持公道吗？”
龙辰敛眉，看着高慧玉眼底的凄楚，他的心口一抽！
刚刚……她提到熙妃，难道……
龙辰的脸色一变，冷声道：“玉儿是想说，避子丸是熙熙给你的？”
高慧玉沉默。
龙辰脸一沉，声音骤然也冷下来道：“玉儿，事关重大，你所说的话很重要，有可能会要了熙熙的命，也有可能会要了你的命，你可要想好在说。”
“爷，您不必威胁玉儿，这件事情和熙妃姐姐无关。”
龙辰悄然松了一口气。
可没想到，高慧玉顿了一下又说道：“这药不是熙妃姐姐给我的，是……玉儿自己偷的。”
她喘了几声，又断断续续的道：“玉儿看到姐姐越来越漂亮，心里很是奇怪，前些日子便往琉璃宫去的勤了些。正巧就碰到姐姐在服用这个药，玉儿心里奇怪，就问姐姐的贴身婢女。”
“姐姐的婢女告诉玉儿，姐姐在是服用养颜玉容的草药，每当爷和姐姐圆房之后，姐姐都会服上一颗，据说那时效果最佳。”
“所以玉儿一时心痒，便衬着姐姐不留神，偷了几颗，玉儿一直都舍不得服用，昨天皇后娘娘想要促成爷和玉儿的圆房，玉儿才贪心，前后服用了这两种药，却不想那根本不是养颜玉容的草药，却是避子丸。”
听到这儿，龙辰像是被重重打了一棒子。
接下来高慧玉说了什么，他完全没有听到，在他的脑子里，反反复复的重复一句话。
“每当爷和姐姐圆房之后，姐姐都会服上一颗！”
熙熙……竟然一直都在服用避子丸吗？
他曾经甚至卑微的祈求他们要个孩子，司徒熙也声声应着他，可在背地里，她竟一直都在服用避子丸？
这是真的吗？
这是真的？
不，他不能相信。
这一定是母后的阴谋，这肯定又是母后的伎俩，他的熙熙不会骗他的，他的熙熙不会那么残忍，不会的，不会的……
龙辰白着脸，摇椅晃的起身。
“爷……”高慧玉凄婉低唤。
龙辰脚步一僵，他双目通红，双拳握了握，冷声道：“郑太医，你去药王殿，去拿千年人参给玉妃做药引，就说是本王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