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日子过的比较寻常。
刘春花每天早起去锄草,然后赶回家给一家人做早饭。
下午的时候,则带着秦莲莲去收拾庄稼。
秦志向先是早起锄草,然后回家吃饭,再去上班。
下班早的时候,他都会去地里再去帮帮忙。
秦有余每天按部就班地上学,放学的时候会教杨明月一些课上没听懂的知识。
杨明月画的画,在涂上颜色之后,直接上升了一个档次。
每一张画,都那么治愈,令秦有余惊叹。
王柳则认真学习。
老师把课程都讲完了,她已经开始主动复习了。
王小雪因为和秦有余打了赌,所以,也只能硬着头皮卖力地学着。
秦有人已经说服了秦志县,两个人分好了乡镇,更是直接驻扎在那里了。
大勇也消失了好几天,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很快,又到了周五。
放学后,秦有余直接去找了秦有人。
他得对本周的蝎子数量有个预估。
等走到烤烟房的时候,发现已经关了门。
他不由去了大爷家,恰好见秦有人走出来。
秦有人手里还提着一条烟、两瓶酒,看来是要出门。
“二哥,你搬回来了?”秦有余有些惊喜地问道。
“嗯。”秦有人点着头。
“大爷大娘知道你干的事了?”
“从别人那里听说了。知道我不打架了,就让我搬回来了。”
“这是好事啊。哎,你的脸怎么了?又跟人打架了?”
“嘘!我跟你大爷说,我是磕的,可别说漏了嘴。”
“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娘的!狮子岭那边有人不听话,几个人想干我。我能被欺负吗?当场,被我干趴下了四个。然后,那帮小痞子都老实了。”
秦有人拍了拍秦有余的肩膀,问道:“晚上没事吧?没事的话,咱俩去找一找五叔,我对他有些不太放心。”
“好。我也是为这件事来的。”
秦有余点着头,又说:“二哥,如果狮子岭那边不好办,我们不办就是了……”
“那可不行!狮子岭那边的蝎子比咱们这边还多,不能丢了!放心吧,都解决了。”
“我是担心,他们以后还捣乱。万一,他们报复你呢?”
“呵呵,不会了。”
“真的?”
“他们刚开始的确想继续找人干我,但是,找的那个人恰好跟大岭镇的猴子是兄弟。”
秦有人嘿笑一声,问道:“你知道猴子是谁吗?”
秦有余摇头。
秦有人晃了晃拳头,说:“猴子是大岭镇的一个地痞头子,但是,却是我的一个手下败将。经猴子在中间说情,我跟狮子岭那边的仇就解开了。”
“还敢跟老子叫板?呵呵,要不是看在猴子的面子上,老子带人把整个大岭镇给他平了去。”
“经过这么一出,狮子岭那边也老实了,并且,愿意做我们的收购商。”
秦有余这才感受到了秦有人的霸道气息。
果然,有老大风范。
他不由问道:“价格都跟他们说好了吗?不能提价,严格执行八分钱的价格。”
秦有人说:“都跟他们交待清楚了。如果他们要是想扰乱市场,我会亲自带人过去,废了他们。然后,我再把当地市场接过来,让他们一分钱赚不到。”
秦有余尴尬一笑,说:“还是以谈生意为主,打架就暂时不要了。”
“放心。我心里有数。”
秦有人跟秦有余往秦志县的家走着。
“对了,五叔那边是什么情况了?”
“我哪知道。我现在都没见到他的人影。”
“你不是给他找好人了吗?”
“对啊,我找了大岭镇的几个兄弟,问清楚了核桃山和灰山的负责人,直接让五叔过去找人落实就行了。但是,他好像谁也没联系。”
“不会出事了吧?”
“不会。那么大个人,能出什么事。”
“那到底怎么回事?”秦有余总觉得不太放心。
生意可以不做,但是,人得保证安全啊。
可千万别闹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二人正走着,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了摩托车的声音。
摩托车还特意按了按喇叭,滴滴直响。
秦有余和秦有人同时回头,只见秦志县戴着一副蛤蟆镜,骑着摩托车过来了。
秦有余喊了一声五叔,打了个招呼。
秦志县的头发都被风吹得竖了起来,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
秦志县摘下墨镜,挂在胸前的衣服上,对秦有人说:“我正好要找你,走,跟我喝两盅。小鱼,别走了,在我这里吃,我买的猪蹄、烧鸡,拿着。”
秦有余赶紧接过来。
秦有人没大没小地拍了拍秦志县的肩膀,打趣道:“五叔,你摩托车也骑上了,墨镜也戴上了,整得很洋气啊。”
“那是当然!总不能走着去吧?”
“摩托车是借的,还是买的?”
“当然是买的啊!这年头,谁还借东西。”
秦志县哪有钱买摩托车啊。
他是从别人那里借的。
但是,吹吹牛又没什么损失。
“这个摩托车,怎么也得过了个五六手吧?”
“没有,最多八手。哪来那么多话?赶紧进去烧水……”
秦志县又从另外一个车把上拿下一个袋子,递给秦有人:“这是灰山那边一个村主任送的好茶,咱们尝尝。”
“村主任送的?你面子很大啊。”秦有人有些好奇。
“那当然了,我是带着他们发财的,能不给面子吗?”
“什么?”
“一会再说。先进屋。”
秦志县将钥匙扔给了秦有余,让秦有余帮着开门。
秦志县是老五,还没有成家。
按理说,他应该继续跟秦有余的奶奶住在一起。
但是,秦志县也是一个二十好几的人了,要面子,就单独要了地基,盖了房子。
那个时候穷啊,没钱盖房子。
他就跟三哥秦志向借了些钱。
不过,也只是盖了两间房,其他地方都空着。
连墙头都没有,只是用一堆树枝挡了挡。
进了院子,秦有余只见院子里长满了青草,还有蚂蚱蹦来蹦去。
几根粗一些的树干斜倚在墙上,树干上都已经长出了木耳。
打开门,屋里乱七八糟,什么都有。
秦志县快速洗了洗手,并让秦有人先去烧水,他则收拾桌子。
桌子收拾完后,秦有余问道:“五叔,你家的盘子呢?”
“不用盘子,直接放在桌上就行。用什么盘子?还得刷,多费劲。”
“好吧。”
秦有余只好将东西都拿出来。
好在,那些猪蹄、烧鸡都用油纸包着。
秦志县这时想起一件事,问道:“小鱼,你爸在家吗?把你爸一块喊过来。”
秦有余摇头:“他今晚在外面吃饭,回来的很晚。”
“这可不是我没叫他,是他不在。上回,我就是因为没叫他,他居然说我吃独食。他是局长,天天大鱼大肉,也从来不叫我。他那才叫吃独食。”秦志县开着玩笑。
秦有余只是嘿笑一声,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