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王府。
楼承宇盯着跪在地上的陆淼淼,指尖“叩叩”的敲击着桌面,在寂静的书房里,格外的响亮。
每敲一下,陆淼淼心就跟着提起一分,僵硬的牵了牵嘴角,小心的说道:“······承宇。”
“啪——!”
陆淼淼被楼承宇扔过来的杯子砸破了头,感受到温热的液体从额头流下,陆淼淼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委屈的眼圈通红。
“本王的名讳,也是你这卑贱之人配叫的?”楼承宇冷冷的提醒她。
陆淼淼眼泪啪嗒啪嗒的掉,重重的点头,哽咽着说,“妾知道了错了,妾再也不敢了——”
“呵!妾?”楼承宇起身走到陆淼淼面前站定,抬脚踩在她的肩膀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启唇道:“你也配!?”
陆淼淼忍着痛,啜泣着道歉,“王爷,我当时太害怕了,不是故意的······”
美人落泪当然会惹人怜惜,可陆淼淼现在浑身脏兮兮的,又散发着汗臭,拿出曾经诱惑男人的本事,只会惹人厌恶。
楼承宇嫌恶的将她踹翻在地,还蹭了蹭鞋底,向站在一旁的刘毅招了招手。
“王爷有何吩咐?”
楼承宇看着陆淼淼,露出一个残忍的笑,“从今日起,陆淼淼贬为低等奴仆,湘王府的任何人都可以调教她,直到她还清二十万两黄金为止!”
陆淼淼惊恐的爬到楼承宇脚边,抓着他的衣摆,哭着求饶,“不要,你不能这么对我,你忘了你对我的承诺了吗?你说过会一辈子对我好的,只要我帮了你,你将来会封我做王妃、做皇后,你都忘了吗?”
楼承宇冷笑着踹开她的手,“本王是承诺过你,前提是你帮本王拿下陆时宁,夺得陆启手中的兵权,一样没做成不说,还连镇平将军府二小姐的身份都弄没了。”讥讽道:“一个不应该出生的孽种,还敢肖想王妃之位?可笑至极!”
陆淼淼被一句“孽种”刺破了最后一丝尊严,咬着牙威胁道:“楼承宇!你竟敢这么羞辱与我!你就不怕我把你做过的那些事情说出去,让你身败名裂,一辈子与皇位无缘!?”
楼承宇一把钳住她的下巴,阴仄仄的看着她,“你不提,本王差点忘了······刘毅,把这贱人的舌头给本王割了!”
陆淼淼不敢相信的瞪着楼承宇,张牙舞爪的想要撕下他一块肉来,被反应极快的楼承宇一脚踹到墙角,强撑着想起身却怎么都起不来。
陆淼淼趴在地上,嘴里怨恨的吼着,“楼承宇,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你发过的誓言,你都忘了吗?”
楼承宇不耐烦的掸了掸衣袖,不屑的笑道:“誓言?那些随口就来的假话你还真信啊?”张开手臂,嚣张的笑道:“有本事,你让老天爷来劈我好了,来啊!”
陆淼淼撑起身,阴毒的瞪着他,“呵呵······哈哈哈哈,楼承宇,你背信弃义,定然不得好死——”
刘毅一个箭步上前,抽刀割断了陆淼淼的舌头。
“啊!”
陆淼淼嘴里哗哗的淌着血,烫的满头大汗,还是死死的盯着楼承宇不挪眼。
她要记住这个男人,就是这个男人骗的她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就是他——楼承宇!
楼承宇被陆淼淼的眼神看的心里不舒服,蹙起眉心,背过身去,陈胜吩咐道:“带下去,本王不想再看见她。”
“是,王爷。”
刘毅拽起陆淼淼的衣襟往门外拖,陆淼淼没有一丝挣扎,只是视线紧紧地黏在楼承宇身上,咧开满是血水的嘴,无声的笑了起来——
与湘王府隔了两条街的太师府,今日也“热闹”的很。
方奕麟带着被豁开嘴角的杜瑾萱去了太师府,杜三夫人看见杜瑾萱,惊吓过度,当场晕了过去。
丫头、婆子忙做一团,掐人中、灌汤药,折腾了一大圈,杜三夫人才悠悠转醒。
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去杜太师的书房,抱着杜瑾萱开始哭。
“我可怜的女儿,你怎么弄成了这幅模样啊!到底是谁害了你?”嘴里问的是谁,眼神却是恶狠狠的盯着,坐在椅子上悠哉喝茶的方奕麟。
方奕麟满不在乎的说道:“三夫人可别这么看我,人又不是我伤的。”
杜三夫人眼中怀疑,低头看向杜瑾萱求证。
杜瑾萱嘴疼,张不开口,只能默默垂泪,摇了摇头,表示和方奕麟没关系。
方奕麟看见后嗤笑一声,翘着二郎腿,看向坐在对面的杜太师。
“太师,杜瑾萱这幅模样可做不了我方家的主母。”无赖的道:“我年纪这么大了,是不是该赔我个漂亮的?”
杜三夫人愤然起身,“方奕麟你什么意思?我女儿被你耽搁了这么多年,你说不要就不要了?你把我女儿当什么了?把我太师府又当什么了?”
方奕麟沉下脸,“把杜瑾萱弄成这样的是陆时宁,凭什么让本少爷买单?要负责,也该是陆家。”
杜三夫人深吸一口气,“若不是你带着她去将军府,瑾萱会受伤吗?”
方奕麟反唇相讥,“那怪她自己嘴贱,被豁了嘴也是活该!”
“你!”杜三夫人指着他,指尖微微颤抖。
她就没见过比方奕麟更无耻的人。
杜太师将手中的茶盏放在桌案上,发出了“咯哒”的声音。
杜三夫人转头看向杜太师,哭着道:“父亲,你不能不管瑾萱啊!她都二十一岁了,还被毁了容貌,若是被方家退亲,你让她以后怎么活啊!”
方奕麟油盐不进,“我方家不可能要一个豁了嘴的当家主母,丢不起那个人。”
杜瑾萱一直在哭,听到方奕麟的话,眼中闪过怨毒,攥这手帕的指尖用力到发白。
方奕麟占了她的身子,又嫌她、厌她!
若不是方奕麟强制她去将军府,又怎么会遇到陆时宁那个疯子!
把她害的人不人鬼不鬼,又弃她如敝履,凭什么?
杜三夫人不理方奕麟的胡搅蛮缠,只看向杜太师,怒声问道:“父亲,瑾萱可是您的亲孙女,她被害成这样,若是被未婚夫丢弃的话,您让外面的百姓如何看待太师府?如何看待杜贵妃和湘王?杜家还如何颜面在这京城立足?”
杜太师听完三儿媳的厉声三问,缓缓抬起眼皮,看向杜三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