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紫芙拎起桶,对着杜瑾萱的脸便倒了下去。
杜瑾萱只觉得自己的口鼻全是恶心人的臭味。
杜紫芙拿着匕首,在杜瑾萱的脸上狠狠的划了两刀,伤口上混着着污秽更显着恶心狰狞。
杜瑾萱的鼻腔里全是泔水,只能大张着嘴,想呼吸更多的空气,她呛的难受,想咳又浑身麻痹咳不出来,最后只能翻着白眼,出气多进气少。
杜紫芙看着杜瑾萱的样子,嗤笑一声,心情大好的朝着杜三夫人走了过去。
杜三夫人虽然口不能言,但是整个过程都看得真真切切,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被残忍虐待却无能为力,当初自己就不该心善,留着这个小贱人一命。
杜紫芙看着杜三夫人一副要吃了自己的样子,掩唇轻笑,一脸温柔的看着杜三夫人:“夫人,戏看够了,我们的账也不少呢!?”抬手摸上自己的手臂,悠悠的道:“那顿鞭子,真是记忆犹新啊!”
杜三夫人瞳孔一缩,她当然记得,那天是她故意让家丁放杜紫芙出府,就是因为自己心情不好想抓她出气罢了。
“你可能忘记了,您贵人多忘事么,您啊,在我刚回来的时候就命人将我绑在了树上,一鞭一鞭一鞭......将我抽的像快破抹布一样,更是在我昏死后,没有一点怜悯之心,就那样绑着我一整晚。”
“所以啊,您也尝尝这滋味,不过我没有鞭子,怎么办呢?”杜紫芙说完还真的在认真考虑,好像真是遇到了一件困难的事情。
“啊!有了,我有刀。”说完便把匕首抬了起来。
“只能委屈您了。”杜紫芙说完,将匕首当鞭子用,一刀刀割在杜三夫人的身上。
霎那间,华贵的衣裳被一道道血痕浸湿。
杜紫芙不知疲惫,直到杜三夫人血尽而亡,才停了手。
看着杜三夫人死不瞑目的样子,杜紫芙面上没有报仇后的快感,反而透出了一丝疲惫和麻木。
一身火红的嫁衣,被鲜血染成了深红,杜紫芙抹掉脸上的血迹,满是嫌弃,垂眸看见衣裳上的血迹,眼中闪过一抹慌乱,颤抖着手不停的擦,可是她满手鲜血,越擦越脏——
“啪嗒——!”
杜三夫人如一摊烂肉从椅子坠到地上,身上没有一块好肉,肠子更是从肚子里流了出来。
杜紫芙听到响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就那么愣愣的看着。
自从知道真相后,她就一直在想,若是十九年前,没有杜太师等人的狼子野心,她是不是会很幸福的长大成人。
她明明有一位医术天才的父亲,和温婉贤良的母亲,她可能会跟着古琴学医术,随着母亲学管家,可这些都成了水中之月,梦中泡影,也只能想一想罢了。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为父母和自己灭了杜家,因为他们毁了自己,那自己就加倍还之!
随即,杜紫芙转头看向坐在椅子上的杜太师与杜松,歪头看了一眼,淡声道;“我把你们当亲人,每每我被虐待我只觉得是自己不够好,没想到真正原因是我非你们亲生,你们不仅害死我亲生父母,又视我为猪狗,杜家上下都该死!”
杜太师听到杜紫芙的话后,深深的闭上眼睛,养虎为患,他终是低估了人心。
“......”
过了不久,杜紫芙走出房门,所过之处,凡是活着的小厮丫鬟无一存活。
杜紫芙就这样一边走,一边杀,她感觉自己才是那个被下了咒的傀儡,麻木的挥刀也不知道杀了多少。
杜紫芙来到大门前,看着手里卷了刃的匕首,惨笑一声,随手丢弃在地。
从怀里拿出一颗赤红的药丸,没有一点犹豫的服了下去——
东宫。
陆时安豁然睁开眼睛,捂着胸口,脸色煞白的撑起身,“咳咳咳······”
毒不死端着药碗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陆时安死撑着腰穿衣服离开。
“干什么干什么?我救你可不是让你不知好歹的,赶紧躺回去!”毒不死抬手点上陆时安的麻穴,直接将人按倒在床上。
陆时安打量着面前这位面容英俊,看起来三十多岁,却有着一头白发的男子,视线环视一周,疑惑的问道:“这位······先生,这里是?”
毒不死把药碗递到他眼前,“这里是东宫,你昨夜种了乌头毒,是我把你从鬼门关里救回来的,所以,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呆着,等你妹妹回来接你。”
陆时安确实想起,在他弥留之际看见了陆时宁,看来那不是自己死前的幻觉,那这位白发男子就应该是妹妹请来的医者了。
陆时安心中焦急,没有多余的废话,撑起身子,接过药碗直接喝下,急声道:“大夫,我现在就得回去,我答应了未婚妻宫宴结束去找她,过去这么久,我再不出现,她该担心了!”
最主要的是,他刚刚做了一个噩梦,梦里杜紫芙浑身是血的躺在他怀里,他心中一直忐忑难安,必须要回去看见杜紫芙平安他才能安心。
毒不死目光幽幽的打量着他,幽深的眼眸显得若有所思,轻轻点了点头,“丑话说在前头,好马不吃回头草,同人不救第二次,你想走,我不拦你,若是毒复发了,谁来求都没用!”
陆时安抿了抿唇,揭开被子,拽下屏风上的衣裳,穿戴整齐后,恭敬的向毒不死行礼,说了句“多谢您救命之恩。”后,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毒不死望着陆时安毅然决然的身影,哼笑一声,“真是倔!”
陆时安从东宫借了匹马,马不停蹄的跑向太师府,远远地就看见太师府门前围了一圈官兵,百姓伸长了脖子,指指点点。
陆时安心里“咯噔”一下,整颗心怦怦直跳,好似要从胸口蹦出来一般,慌的厉害。
连人带马刚刚跑到近前,陆时安僵下马甩开缰绳,推开挡在太师府门前的百姓,声音微微发颤,根本无法掩饰内心的不安,“让一让,麻烦让一让!”
官兵伸手拦住想冲进太师府的陆时安,“凶案重地,速速退下!”
陆时安看着太舒服虚掩的朱漆大门前,半挂在门槛上浑身是血的小厮,呼吸变得急促,眼中透露着一丝惊恐,冷厉的看向拦路的官兵,一掌拍了过去,喝道:“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本将军是谁?还不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