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在其身后掩嘴偷笑,转身进屋又找了几根发卡,将叶离的帽子再固定一下。
这丫头也穿着相同的正装,是夜神允许的,夜神殿其他人也都知道她的身份并未说什么。
只是有一点特别的困惑,他们记得上官明博是天赋系的造物者啊,为什么生出来的女儿也有能力?
那晚芙蓉镇婉儿踏空而来的画面,这几人可都是记在心中。
因此还问了夜神几句,夜神也表示很懵逼,询问州长也是不清楚,倒把州长给唬了一跳。
问女儿其中巨细后,州长足足发呆了半天,叶离能把能力转换给他人的这件事,州长大人谁都没说。
就连夜神他都没告诉,因为太可怕了,弄不好会出国际大事。
不管夜神和众人如何困惑这件事,婉儿怎么说也是造物者,有心无心加入夜神殿,对夜神殿人而言绝对是件好事。
所以,这心里自是高兴的。
都知今日叶离出行,小姐妹们都来了,曹禾自然也在其中,估计脸都没洗,双眼带着惺忪,应是心里压力并未散去,一宿未眠。
“昨天查了一下,云山国虽然四季如春风和日丽,但不是长年如此,偶尔山间凝聚冰晶,温度陡降,这些衣服你和婉儿给带着,免得到时候冻出病来。”
墨妈妈温柔似水,提着一个大包裹,里面全是她昨天准备的衣物,还有一些私密的小东西。
叶离感动,同时在心里又把老爹埋汰一遍,不是说云山天高气爽的嘛?!
大屁眼子!
“大哥这个给你,在那边虽然也可以换,但好像挺麻烦的,这是我托齐叔昨夜请人帮忙弄来的,到时候可能用得上。”
曹禾也走上前,给叶离一摞钞票,正是云山币。
叶离暖心一笑,道了句万谢大弟。
见叶离目光看来,夏津津嘘嘘嘴:“我不知道你们要什么,所以没准备...”
“小气鬼!好啦,多的不说,等我胡汉三回归,别送了。”
又不是一去不回了,叶离受不得一个个哀戚的表情,小手一挥,领着婉儿就进了纪扶山的大吉普。
几人站在别墅门口挥手,久久不语。
到底是年纪轻,偶尔的别离不免心生怅然。
“津津你明天也要走了吧?”曹禾低落一语。
“嗯呐,我爸刚好要去国外教学唢呐一段时间,我妈我俩就跟着,也算是旅游了。”
“清雪姐你下午是不是回去帮你爷爷做事,学习药理啊?”曹禾又是一语。
“嗯,家族传承,几堂共学。”
北市三大家族,目前只剩下医学世家的墨家了。
而墨清雪就是墨家人,不过墨老爷子不太喜欢三儿子,所以彼此关系不是那么亲密。
往常墨家有什么事儿根本不会叫墨清雪一家去,但这次不同,传授小辈药理是墨家一直以来的规矩。
违背等同忤逆祖宗,墨老爷子再如何偏心,这一点上还是不能做的太过。
不过墨清雪知道,以爷爷对她一家的态度,估计对她也不会如何细心,大抵是走个有关祖训的过场罢了。
墨清雪倒也不是如何想学,但如果拒绝,绝对会被单独拎出来面对老爷子一顿言语鞭笞,然后她爸妈也会被骂的人鬼不分,遭到其他三家冷嘲热讽。
这就是所谓大家族的无聊互伤,墨清雪冰雪聪慧,虽然懂,但也不能改变什么,只得规矩从行,保证他人找不到过错就已经很好了。
...
回到了庄园,又与老妈小妹告别,一行人才上了直升机消失在北市上空。
纪扶山驾驶,大美女把控副位。
这架直升机属于民用和运输型号之间,空间很大,一行人完全够用。
因夜神的缘故,张府尹显然事先得知,高空过程中并未出现意外情况。
叶离小脸煞白,他还是头一次坐这玩意,身心四肢哪哪儿都觉得不得劲儿。
倒也能忍耐,不过这小嘴可一直嘀嘀咕咕着。
“你倒好,让我去你自己却不来,真是老混蛋!”
几人闻言,尴尬的想去找粑粑玩,哪有这样说自己爹的。
鬼刀老头和蔼一笑,解释道:“夜神如今回归,想必四方之人均有所知,此刻离去,那夫人与小小姐就危险了。”
“啊?哦...”叶离这才恍然,不免惭愧。
三天行程终于要结束了,叶离都不知道自个吐了多少次,丢了多大的脸。
等找到踏实感后,他再也扛不住了,倒在婉儿怀里浑浑噩噩的睡着了。
醒来后已是第二天清晨。
太渴了主要是,否则他还能睡。
“醒啦。”
婉儿像是早早就起了,刚好端了杯热水推门而入。
“我们...这是哪儿?已经到了殿内?”
周遭房间陌生,却也不如何圣神威严,与普通住家并未区别。
硬要说有,那就是墙砖的颜色以及独特的纹理比较新奇。
“嗯已经在殿里了,纪叔叔托我告诉你,让你醒了就去大殿。”
“好,喝下这杯水就去。”
为何称之为云山之巅?
那是因为云山在云山国内,属于最严峻最高耸的山,这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对云山人而言,是最为神圣之地。
据说在云山有个关于云山神的信仰,此神抵挡厄难,为子民付出生命,最后化作一座峦峰,以无形神光世代守护云山人。
说白了云山在很久之前就是一族部落,神啊鬼的不过是心中滋生出来的信仰罢了。
所以后代都把云山看重格外重要。
夜神能在此山建立夜神殿,可见他本人在云山人心中的地位。
也是,云山人老实淳朴,被有心的国家利用,从而被迫栽种红玫瑰。
那段日子是云山人的噩梦,几乎每天都有人死去,累死,渴死,被打死,各种惨绝人寰的轮回着。
小小幼女也不能逃过那些他国人的糟践,而他们却无法反抗,联系外援的一切方法都被他国人限制。
王族成了那些人随意玩弄的对象。
如海的风从草不见了,变成了一颗颗如食人花的大头蕊。
亲友的笑容变成了心悸不变的惊慌模样,担心下一刻会被他国人拖进某个住窑里发泄,凌辱,鞭抽棒打。
细腻的土壤中都是云山人的血,每一处山丘岩壁都埋藏着云山人的尸骨。
直至那个如神一样的男人,从黑夜之下的云山之巅出现后,云山人解脱了。
奉为他神明,视他为恩主。
夜神之名,也从此刻诞生。
这样的净土每个世界里都有,很值得人去守护和珍惜。
云山腰袢,每当晨雾即散之时,总能看见密密麻麻的人群手作祈祷,念念有词。
那是云山人对夜神的祝福,对夜神殿人们的敬仰。
人活一世,做到夜神这个地步当真死而无憾了。
许是昨夜螺旋桨的声音,惊动了淳朴的云山人,多番打听,国王得知,是恩主千金到来,十分开心。
今日一早,他卸下了王冠,褪下了身份象征的王衣,带着白洁无瑕的白绫,尊敬的目光,虔诚的心态,光脚踏上了云巅之路。
他要亲自为公主献上云山人最高的礼仪与参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