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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茜拒绝回来,是吧?”

易思明问道。

魏大叔没有将电话开为免提,也许他是担心女儿说什么秘密的话,也许是还留有什么念想,所以没有开。

刚才,易思明也没有强求,一是时间来不及,强迫免提可能引起魏茜的惊觉。当然,免提通话与非免提通话的收音效果是不一样的,细心的人是能够分辨出来的,没让开,也是以防万一。

易思明虽然听不到电话那头说的是什么内容,但是能够明显感受到魏茜拒绝回来,与其父的本意背道而驰。

所以,易思明才这么问魏大叔。

“是的,易警官,她说不愿意回来,挂了电话。”

魏大叔一脸的愁容,他一开始以为女儿只是出去躲躲风头,哪晓得刚才魏茜告诉他“要出国逃亡可能一辈子也不回来了”,他担心女儿啊。

可是,这事儿他又不想让警察知道,这也许就是当父亲的本能反应吧,父母都不想让子女受难啊。

当然,作为一名侦查员,易思明当然看出来了,这个电话对魏大叔的打击有多大,于是问道:“魏大叔,魏茜说她在哪里吗?”

“哎呀,我忘了问这个事儿了!”

魏大叔表现的有些懊恼。

“赶快打过去啊!”

“哦,对对。”

魏大叔回拨了电话号码,但是提示“对方已关机”。

“这是什么女儿啊!白养了!”“妈……”

魏大叔差点骂了出来。

“大叔,您别气着了,其实你问她,她也不一定会告诉你,现在除了他们一伙的人之外,她不会信任任何人。”

“我是爸爸,她也不信?”

“不信。她还担心你和警察骗她回来呢。”

“怎么会这样?”

“大叔,还有什么细节,或者什么重要的事情,请给我们说说?”

“哦,我们谈的主要内容是回来投案,她不同意,还说要去很远的地方,一辈子都不回来了。”

魏大叔没有敢把魏茜要出国的事情说出来。

易思明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知道了魏大叔刚才那么激动的原因了,魏茜跟他做了诀别,以后再也不回来了。他又联系到西南邻国的柘桑梓,感觉魏茜可能会在背后老板的帮助下偷渡出国。

“大叔,事情到此,算是有了答案,我们也做了记录,希望您能看一遍《询问笔录》,然后签字或按手印确认。”

“好。”

“不是,易警官,你们要走吗?”

“是的,我们不能天天守在你家里呀,我们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局里还有其他案件等着办呢,呵呵。”

“可是……”

魏大叔想留下他们,可是又没有充分的理由,所以欲言又止,最后按手印确认了笔录。

离开前,易思明将自己的电话留给了魏大叔,告知他有情况就打自己的电话联系警察。

……

易思明在魏大叔小区门外,联系了陈果,三人汇合在一家盖饭馆,吃了迟来的午饭。

回到基地——酒店,将询问笔录拿给姚振华查看,易思明还讲了一遍经过及细节。

“看样子,魏茜的幕后老板想安排她出国躲藏,那她暂时没有被‘杀人灭口’的危险了,不过随着我们案件侦查的深入,她就会越来越有危险。”

“是的。”

“不能让她出国,若出了国,抓捕和引渡就会很复杂。”

“是。”

“思明,关键还是她的父母,只要她父母决心想让她回来,他们就会有办法联系到他。”

“姚队的意思是‘他父母还没有下决心’?”

“是的。”

“我再去一次?”

“不需要,笔录中不是有魏茜爸妈的手机号码吗?打给他们就行。”

“好,我马上去办。”

“等一下。”姚振华叫住了易思明。

“思明,他们是怎么联系魏茜的?”

“他们没有联系魏茜,是魏茜联系的他们。”

“那魏茜是如何知道她爸妈要联系她的呢?”

“哦,姚队,您说的是那个‘桥梁’?”

姚振华颔首,“嗯。”

“一会儿,在电话中一并问了,找到那个‘桥梁’,去问问。”

“好,姚队,我检讨,这个是我的工作失误,我忘记了这个线索了。”

“嗯,以后工作细致些,别因为工作纰漏导致案件损失扩大,那样就……”

“是!”

易思明离开201办公室时,已是下午三点一刻了。

姚振华打电话问有华,市局有无关于案件的来电,结果是“无”,又问有华道:

“之前,让你写的‘刑侦人员办案规范’,何时能够完成?”

有华答道:“还有三、四天即可完成。”

姚振华表示欣慰,因为她的进度已经超出预期了。当然,这还要感谢成立了“青川江专案组”,因为大家都来了酒店,市局三大队就没有人了,当然有华也有了更多的时间来写作。

“师父,我告诉您一件事儿。”

“说?”

“我爸妈去看房子去了,我决定毕业来东宸市工作,所以我爸妈决定在这边陪我安家了。”

这个消息着实让姚振华有些意外,忙问道:“有华,你可想好了,你爸妈没有其他意见吗?”

“师父,我想好了,我爸妈也支持我,其实这个话题还是我爸先提出来的呢。自从我爸找到了‘恩人’,也就是师父的爸爸,他好像自己的魂都掉在了这里一样,已经‘乐不思蜀’了。”

“哦。有华,告诉你爸妈,买房子可不能冲动,回头请你可可姐问问云总,他是搞房地产开发的老板,应该比较了解本市的房地产市场行情。”

“嗯,还是师父想得周到。谢谢师父!”

挂了电话,姚振华思考着晚上开会的事情,他一会儿在纸上写着什么,一会儿又停下来,做个“思想者”的造型。

当他想到谁是“五指”的卧底时,“思想者”的造型就出来了。此时,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对之前获取的所有案件的情节、细节、线索、证据……大量数据进行检索、分析、推理,但是尽管他累死了无数脑细胞,也锁定不了那个人。

全身困乏,精神力不振。

“泡个热水澡吧,给自己放松一下。”

过去几年,每当姚振华遇到案情遇到停滞不前、身心疲惫的时候,他就会给自己泡个澡,放松一下自己。

放热水,洗澡。

“哗啦啦……”

放水的时候,听到有人敲门。

打开门,“刘岩?”

“姚队,可可在这吗?”

“没有,我下午就没有看到她。”

“她说回市局拿个东西,这时候也该回来了啊!”

“她什么时候走的?”

“下午一点多。”

“现在是四点多,三个多小时,早该回来了。”

“是啊!”

姚振华拿出手机,欲打给上官可可。

“姚队,我打过了,关机。”

“遭了,她可能出事了。”此时,姚振华脑袋里想的全是上官云上次找他谈话的场景。

南方集团的老总戴安,威胁过上官云。

自己还答应了上官云,不会让上官可可出事儿,“千万别出事啊!”心道。

之前,打电话给有华,也没有听她说可可回去过。

可能真出事了,不过那些人真敢白天绑架警察?

“刘岩,我初步判断可可出事了,你去把刘东、大雄喊过来。”

刘东、大雄都是一组的人,在事情没有确认之前,最好不要扩大影响,先控制在三大队这三四个人的范围内。

“是!”刘岩转身飞奔去。

姚振华趁此时间,打电话给有华。

有华告知,“可可姐今天都没有来三大队办公室,因为自己就守在办公室内,可以证明。”

很快,刘东、大雄就到了。

“姚队,有急事?”大雄问道。

“是的。把门关上。”

大雄关了门。

姚振华扫视了一圈,道“可可有可能出事了。”

刘东和大雄都是一惊,“什么情况?”

“刘岩汇报,可可回市局三个多小时了,一直没有回来,电话也关机了,还有刚才有华确认可可今天没有回去过。”

“姚队,凭这些还不能合理怀疑可可出事吧?”刘东疑惑,因为姚队长不像是乱猜测的人,毕竟是老刑警了。

“是的,但是有件事儿我没有告诉你们。我们成立专案后,有人威胁过可可的爸爸,让可可的爸爸劝我对我们冻结的那些公司高抬贵手,我当然没有同意,并且还答应云总保护好可可安全。”

“嗯,有这个情节,那么可可出事的可能性就太大了。”刘东听到被威胁这个情节后,改变了自己的推测。

姚振华道:“现在紧要的事,是确认可可的情况。”

“对……”

“因为电话打不通,所以我们要查找她。我们还不能惊动她的父母。”

其余三人均颔首。

“刘岩和刘东,你俩沿回市局的路沿途查找,她开的是什么车?”

“姚队,一会儿我们去开车的时候,在停车库看一下我们的车就知道了。”

“好,确认后通知我。”

“好。我们马上出发吗?”刘东问道。

“出发!”

“大雄,你去看一下我们的监控,确认可可出去的时间,然后再从一组喊几个人,沿途调取监控视频。”

“好。”

大雄离开后,姚振华突然发现卫生间的水龙头还没有关,事情紧急,给忘记了。

关了水龙头,他的电话就响了。

本以为是刘东他们打过来的,没想到是东宸市银行的钱经理打过来的。

“姚队长,有几个警察要提取那个保险柜,他们在大厅等我呢,我在办公室取保险柜的钥匙。”

“钱经理,让他们取,我这就安排人过去。”

挂了电话,姚振华有些不解,专案组没有人去取保险柜,还有什么人知道这个保险柜,并且愿意冒险去取呢?

“坏了!莫非这事儿与可可的事儿有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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