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清楚地看见，说起杀人和剥皮的时候，周淼眼里明显闪过兴奋的光。
像这种家伙，说他是人渣，都有点儿侮辱人渣了，他就该直接被打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好了，咱们言归正传，你要是不想他被打成筛子，就乖乖把东西交出来。”
周淼的脸色一秒变得凶狠，枪口用力顶着厉景琛的太阳穴，又笑了，“对了，还有你那个弟弟，别忘了他还在我手里，少年人的皮剥下来，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他说出要动江清羽的那一瞬间，温婉眼中的愤怒几乎变成利刃，将他先生吞活剥了。
但很快，她又好像冷静下来了，妥协道：“行了，我认输了，东西就在我们刚才开过来的车里。”
闻言，周淼眯了眯眼：“当真？”
“都到这份上了，我还敢骗你吗？”温婉满不在乎，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我刚才在拍卖会上，看见了一块儿相似的红宝石，这才临时起意，想试试你。”
周淼沉目盯着她，眼神中带着审视。
“东西就在汽车副驾驶下面的那个隐藏格子里，你派人仔细找找，就会发现的。”像是怕他不相信似的，她又说出了具体位置。
周淼将信将疑，但到底是不想错过，叫了手下过来，让他带两个人下去找。
温婉看着他们走出去，眼眸眯了下，又看向周淼：“他们估计还要一会儿才能回来，趁着这会儿工夫，咱们来聊聊吧。”
“你这会儿倒是还有心情聊天？”周淼看着她，忽然嗤笑出声。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我这人，死也要做个明白鬼。”
她很是一本正经地同他讲道理，顿了顿，忽然很严肃地问，“你应该不是周家的私生子，或者厉景琛的表弟吧？”
“这个答案很重要吗？”周淼冷笑，不答反问，语气透着点儿讥诮。
“就是好奇。”温婉笑笑，“我觉得，你一个正常人，或者说，他但凡是个人，都不会忍心无缘无故手刃血亲的。”
“无缘无故？”
听到这四个字，周淼被气笑了，“凭什么他生下来就有人疼爱，锦衣玉食，而我却只能顶着私生子的名头受人白眼？”
“你一句无缘无故说得好轻巧，可知道我小时候的日子是怎么过的吗？因为没有爹，我从小被自己的亲生母亲虐待，被同龄的小孩儿殴打，身上有过多少伤口，我自己都不记得了。”
他近乎歇斯底里地控诉，眼神中，有委屈，有不甘，还有浓浓的怨恨。
温婉有一瞬间的沉默。
过了会儿，她问了三个字：“后来呢？”
“后来？”周淼重复着这两个字，“后来，我被一个外国女人捡了回去，她训练我，教我杀人的技巧，让我有能力回去找我的仇人复仇。”
温婉眼中闪过一抹晦暗的光，转瞬即逝。
她低垂下眼帘，遮住眼底的情绪，继续耐心地听他说下去。
“直到那天，我在那个外国女人的指示下，亲手杀光了一起训练的伙伴，才发现，原来鲨人是这么爽的一件事，刀子划破皮肉，割断喉管和动脉，鲜血喷出来的滚烫触感，再没有比那更让人愉快的了。”
“我爱上了这种感觉，所以后来，我杀的人越来越多，而且，一定要折磨够了，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之后，再彻底给他一个解脱。”
周淼陷入了他自认为的美好回忆中，脸上的表情，完全就是癫狂。
是那种，不顾一切的疯癫状态，又或者说，这人本来就是个心理扭曲的变态。
“别把自己说得跟个受害者一样，你不配。”
温婉直接没给他好脸色，毫不客气地顶撞回去，“不是每个人都是生下来锦衣玉食的，这世上受过委屈，吃过苦的人很多，可是最终他们选择了向善，用双手改变命运。”
“如果人人都像你一样，将自己受过的苦加诸于其他无辜的人头上，那这世界，只会变成人间炼狱。”
她冷漠地看着眼前疯狂的周淼，眼神之中，只有杀气，不含半点同情。
“你懂什么？你这种大小姐，从小有人疼爱，怎么会知道我的感受？”
周淼像是被她刚才一句话刺激到似的，一整个更加激动了，脸上涨得通红。
“对了，忘了告诉你，我长大之后，找到了那些欺负过我的人，杀了他们，包括那个生下我的女人，将她的皮剥了下来，制成了标本，挂在墙上。”
“还有那些殴打过我的大孩子，我打断了他们身上所有的骨头，将他们活着埋了……”
温婉确实是听不下去了，出声打断：“所以，等会儿你的手下在车里找到那颗宝石之后，你拿到了想要的东西？会放过我和景琛吗？”
说起这个，周淼脸上的兴奋忽然凝住了，下一秒，他笑，冷笑。
“你觉得，我会放过你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