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打印机了，你看这样的行不行？”顾杭把他已经打出来的样本给苏茶看。
“可以，这样就行，有笔吗？我再手写一句话。你去打吧，按照这个来。”
“那你手写的那个呢？我能用你写完的复印。”
“不用，我想一张一张手写出来。”
“行。印多少分？”
“500张吧。”
“够吗？”
“够了。”
苏茶拿着顾杭的样本，找来笔在上面写了一句话：你的眼里，有一片茶田，是最美的景色。
这话是她小时候用两个人的名字造的句子，她还特意写在漂亮的纸上，做成了书签送给哥哥。
他看见这句话就会知道是自己了。
写完苏茶顺手就把这张寻人启事夹在商城的门把手上。
顾杭抱着一摞子打印好的寻人启事回来，他回来也就开车了，因为要放传单，车是绕着路开的，把几条主道都溜了一遍，寻人启事也是贴在了显眼的地方。
“就这样一口气到哉涯市吧！”从麦城绕出去的时候苏茶喊。
“有没有觉得麦城不对劲？”顾杭问苏茶。
苏茶让何艺休息了，她自己跑到顾杭怀里待着，自然是猫形了。
心乱的时候，还是在顾杭身边才好。
“没有人。”
“凶兽也没多少。”
“不是说F区是沦陷区吗？刚开始人们就大部分变成凶兽了，后来人就都死了，凶兽也饿死了。”
“可是D区，尤其是雪山那边，活着的人们有很多。”
“总不能像发现修十一那个城市似的，人们被圈养起来了吧。”
“不知道，你不是没感觉到人吗？”
“没感觉到。”
“那就是没有人吧。一座死城。”
“这么说我才想起来，商场里的东西大部分都没了。”
“希望不是什么不好的事。”
麦城和哉涯市中间是一些县城，县城除了城区外就都是田野了。
刚出了麦城的时候，田野里还是杂草丛生看不清到底有没有作物。
越靠近哉涯市越发现田野的变化，田野里的庄稼越来越整齐，杂草也越来越少。
苏茶和顾杭对视一眼。
如果是只有一片农田，这样的话可能是因为这个县城幸存者多的原因，可是一路以来都是这个变化趋势，是不是表明哉涯市，发展的很好？
苏茶的心脏砰砰跳着，就像要跳出来一样。
“顾杭，你摸摸我心跳。”
顾杭把手放在苏茶心口。
“没事吧。”
“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个病叫做心脏衰竭，是不是就是心跳的特别快，然后累着了。”
“应该不是。”
过了一会。
“顾杭，我心跳慢不下来怎么办？”
“睡觉吧，到了我叫你。”顾杭让苏茶趴着，他给她顺毛，一下一下。
猫最喜欢顺毛了，苏茶也喜欢顺毛，可以现在顺毛已经不能安抚她了。
她也知道跟顾杭抱怨也没用，就在顾杭腿上烙饼，翻来覆去。
等待的时间一向漫长。
“苏茶，到了。”顾杭叫醒苏茶。
等待的时间太过漫长，不知不觉苏茶就睡着了，虽然是浅眠，也好过闹心。
“到了！”
“虽然还是郊区，但已经是哉涯市了。”
“都两年半没回来了。”苏茶站在顾杭腿上往外看，后来干脆去车前挡风玻璃那看去。
“那晒，容易中暑。”顾杭给她抱回来。
“如果不是你说到了，我根本不敢相信这事哉涯市，和我记忆里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记忆里的郊区还是大片的绿色，有工业园、绿化林、动物园，看起来会让人觉得很轻松。
而现在是遮天的钢筋水泥，就像怪物的嘴一样，即将把他吞噬。
顾杭没说话，这是苏茶的故乡，他没来过，更不知道之前的样子。
“那边有人。”苏茶突然指着前面说。
“是原来的收费站。”
“难道现在过去要收费吗？”
“不知道。”
苏茶：要这样的男朋友有什么用？一问三不知。
“要停车吗？”姜塘问。
“停吧。”顾杭说。
“你好，例行检查。”收费站主动有人走出来。
“好。”
“请把车厢打开。”
苏茶：如果他看见胖达，会不会没收？
结论是没有。
“这是通行证。”
“谢谢。”
“等等，这个人你认识吗？”
苏茶拿着寻人启事问。
“不认识。”
“打扰了。”
他们开车进去。
刚才的检查可不是看看就得了的，那个检查的人手里拿着一个扫描仪，也不知是扫什么的，在每个人身上，包括胖达身上逗扫了才说的没问题。
现在都发展到这个程度了吗？
苏茶刚才说遮天蔽日的钢筋水泥，就是从这个收费站开始的。
放眼过去，只能看见一面围墙，不仅限于收费站和公路，周围的田野也都被分割，上面是一面墙。
目光所及，只有这个收费站有门，其他都是死路。
单看这里，就觉得这个城市就像一个蔬菜大棚。被完完全全的覆盖住，是名副其实的全封闭。
这个城市到底变成了什么样？
令人吃惊的是，过了收费站是一条通道，除了这条路之外其他都是封死的，包括上方，等出来了之后，有人！
重见天日之后眼前就是城市平时的样子，街边的摊贩，有肠粉、牛杂、叉烧包等，和末日前一模一样。
路上的行人也不少，叫卖声、谈话声此起彼伏。
要说不对劲的地方就是这条路本来不该有这么多人。
大家都知道收费站没有建在城区的，都是靠近郊区，车辆进出少的地方，主要针对的是长途车。
所以这条路都不算是街道，只是路，原来应该是路边的树，大草坪、别墅或者楼房，和道之前有几十米的距离。
而现在这里完全变成了城区主干道的模样。
路边的树还在，草坪不在了，或者说被简易房取而代之。
城区延伸到这里，是因为人口多，中心城区放不下吗？
不管怎样，这并不是坏事。
苏茶扒着窗户往外看，恨不得把脑袋都伸出去。
空气中都是食物的香味，这种香味，她两年半没闻到了。
“顾杭，想吃。我们去问问拿什么可以买吧。”
“想吃没问题，可是我不得不提醒一句，像这样的城市，我们没办法靠去商场、仓库搜集物资兑换生活用品，所以车上的物资不得不省一省。”
“哦，也对。那就不吃了，反正以后也会吃到的。”
苏茶没当回事，顾杭说省钱，那就省喽，到时候赚钱再买就没问题了。她脑海中已经有了很多个赚钱计划，比如卖药，比如杂耍、比如买菜（让修十一催熟），比如看病（云燚），还能饿死不成。
“不过打听还是要打听的，一起去？”
“一起去。”
“等我，我去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