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司深从月家出来,便碰上了阿九。
看他的神情的,倒像是已经查清楚所有事。
季司深已经不复在月蘅容面前的样子,眸光里多了一丝冷冽。
回到府里,阿九便将自己跟着嬷嬷查到的所有事告知。
月蘅容当真不是月父的亲子。
而他的生父实为当年离奇暴毙的——国师叶凌鹤。
彼时已经是先帝在位时的事了。
国师也不过是名头好听罢了,到叶凌鹤这代,已经没什么实权了。
说难听点儿,也不过是皇帝身边一条听话的狗。
先帝那时便已经不信什么国师测算的天命了。
叶家三代皆是国师。
以测算国运为主,替皇帝出谋划策为辅。
简而言之就是个军师的角色,只是到了叶凌鹤这里,先帝已经不听了。
叶凌鹤深知自己的命运。
对于叶家,季司深知道的不算多,他只知道姑姑进宫后没多久,国师便暴毙了。
所以那时候,姑姑在宫里是不是……很痛呢?
那姑姑什么时候和叶凌鹤有交集的?
而且,叶凌鹤比姑姑大了不少。
“根据所有线索来看,月公子似乎真的是国师的亲子。”
这个答案虽然早已经在季司深心中了,但真的知时,多少还是有些……震撼的。
他依稀记得,月月可只比他大两岁。
叶凌鹤多大,季司深倒是不清楚。
但是反正比姑姑大了不少。
可姑姑到底什么时候对叶凌鹤倾心的?
季司深还真是一点儿都猜不出来。
看来姑姑和叶凌鹤的事,只有姑姑一人最为清楚了。
皇宫内
季徽音得到嬷嬷肯定的回答,整个人都瘫坐在了地上,已然顾不得那点儿皇后礼仪了。
“所……所以这就是他放弃我的真相吗?”
此刻无人,季徽音已然掩面痛哭起来。
而嬷嬷心疼的跪在一旁,轻抚着季徽音的背安抚她。
嬷嬷叹息一声,她是最为清楚这件事的。
她大概也清楚那人的心思。
“娘娘,或许……这只是其中之一。”
季徽音抬头红着眼眶看她,“其中之一?”
嬷嬷沉默后开口,“国师不过是怕自己污了您的名声。”
“他爱您,但更敬您,珍惜您。”
“比起让您为了他背负一世骂名,不如狠心,让您恨他。”
“甚至连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您,大抵也是觉得迟早有一日,您或许能见到月家那孩子一面,就能知道他的身份,您就会更加怨他、恨他。”
嬷嬷深吸一口气,连手上的动作都停了,心里有些泛酸,为他们两人的感情。
“国师深知一旦他的心事为外人知道,便是让娘娘万劫不复。”
“而您进宫,虽是皇帝所求,但老奴知道您其实也是为了国师。”
“所以国师……很清楚他……必须死。”
季徽音听着嬷嬷的话,整个身体都止不住的颤抖,死死的抓紧嬷嬷的手,那眼泪怎么都止不住。
那些被掩藏在心里的痛,如同泄洪般,顷刻间喷涌而出。
是啊,没人知道……
她当年答应进宫的目的其实……是为了……
可她仅仅只是想与他更近一些。
她没想到,自己仅存的一点儿心思,反而成了他的……催命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