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沉,黑暗再成唯一的基调。
村西头,一间二进二出稍显大气的民房内,充斥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刘瓷脸色惨白,冥想到一半,吐出一口发黑淤血。
拥堵的胸腔再次活络,起伏。
“楚河!!”
刘瓷发泄似的狠狠拍打在床面,口中一字一顿念出楚河的名字,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剥。
“都是修炼同一门功法,我突破还比他早半年,可为什么他的力量就是比我的大?凭什么!”刘瓷浓浓的不解化作满腔的怨妒。
初次交手的落败,更是让他几欲癫狂!
不过,刘瓷这种极端的反应,却令颅内的发丝越发的活跃,一遍又一遍的游过瞳孔,开始一点点干涉他的判断与思维。
刘瓷的眼珠逐渐不受控制的乱转,眼白处浓郁的血丝好似要染红整片眼眶,但他仿若毫无察觉,还从怀中掏出一枚黑色木盒。
木盒里有一枚灰白色丹药。
他的手指轻轻滑过丹面,极致的恶意都能从言语中渗透外出:“只要再服下这份丹药,我就有几率突破到第二层,到时候就可以不动声色的将楚河那混蛋杀死,抢走他手里的丹药,再悄悄把大师兄的丹药偷走。”
“然后打开大门,放浓雾里的诡异进村,吸引注意力,自己直接离开这个鬼地方!”
说完邪恶的计划后,刘瓷非但没有大笑,反而越是恼火,一脚踹翻床边的木桶。
“都怪楚河!”刘瓷面色狰狞,对其恨之入骨:“要是能得到他的丹药,第二层是十拿九稳的事,哪像现在去博另一半机率?”
“杂碎,你还敢说老子!!”
刘瓷头顶陡然响起一声暴喝。
他脸色大变,猛的抬头,一个黑衣蒙面男子如结网蜘蛛爬在房梁上,一双虎眼寒气森森,散发凌冽的杀机,令人难以直视。
“楚……”
嘭!
木床轰然坍塌碎裂,无数碎屑纷飞。
陨石坠落般的楚河划破空气,手持一把发锈的铁刀,朝着刘瓷脑袋直直劈下。
咔——
塌毁的木床上,楚河单膝抵在刘瓷的胸口上,刀刃擦着他的颈脖,垂直插入地面。
刘瓷瘫在地上,只觉身上的黑衣楚河如一尊黑夜魔王,散发一股无可匹敌的气势。
他想要发力,挣扎,可楚河仿佛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压得他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深深的无力感,袭遍全身。
刘瓷心头骇然,这家伙怎么更强了?!
“在屋梁上听你说着那些话,发现你真是个畜牲!”楚河一双深邃寒眸仿佛能直透内心:“平时披着一副人皮一定很累吧?”
“楚河!”刘瓷色厉内荏,大声威胁:“赶紧放开我,立马离开!我可以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要是不肯,最后你一定会后悔的!”
说到这,他忽然诡异一笑:“如果让村长与大师兄知道了你飙升的古怪实力……”
“聒噪!”
楚河双眼寒芒一闪,拎起刘瓷的左手,对他的其中一根手指就是狠狠一折。
“咯咯咯……”
双眼痛得圆睁,刘瓷下意识想要发出惨叫,但被楚河掐着脖子,不让发出声音。
“我是一个没有耐心的人,你要是觉得自己的废话够多,大可以说说看,就是不知道你的手指够你说多少次废话。”
见楚河杀机森然的面容,刘瓷断定他再多说几句没营养的话,一定会被折磨死。
于是畏惧的用力点头,果断认怂。
楚河眯眼,看不出喜怒,问道:“问你几个问题,你知道大师兄和村长在打什么算盘么?”
“我知道……”
刘瓷迟疑一瞬,却听楚河补充了一个规则:“我们玩一个快问快答的游戏吧。只要我问出一个问题,你要是回答有一丝迟疑,作为惩罚就扳断你一根手指,若是手指全断了,那就扳断其他东西,比如……”
恍惚间,刘瓷忽感胯下一凉。
楚河和煦一笑,拍了拍刘瓷的脸颊:“放心,要是你不小心死了,我就不折磨你了。”
刘瓷:“……”
“对了,是游戏那当然要有奖有罚,你不想知道奖励是什么?万一是放你走呢?”楚河盯着刘瓷,似乎在期待他问出这句话。
“呃……那,奖励是什么?”
迫于楚河武力,刘瓷只能惟命是从。
但心中又不免升起一丝希望。
“奖励就是……没有奖励!”
楚河收敛笑容,阴森凶狠的盯着刘瓷。
“你不觉得你这种畜牲要求奖励,是不是有点恬不知耻了么?”
“……”刘瓷。
你妈,你才是真正的诡异吧?
“好,不浪费时间,游戏正式开始!依旧是第一个问题,大师兄和村长……”
“不知道!”
“……”
楚河顿了顿,深深盯着刘瓷。
“土地神雕塑里的诡异是什么来历?”
“我只知道那诡异是一颗人头。”
“你对当年镇压的事了解多少?”
“我……啊咯咯咯……嘶……我说我说……”
……
一连串的快问快答,在废了七根手指的功效下,楚河已经将刘瓷脑海里有用的信息全都问了一遍,如今只剩下了两个问题。
低头瞧着痛得眼泪鼻涕糊成一团,无比凄惨的刘瓷,楚河没有一点同情,在连对方底裤是什么颜色都问了的情况下,他自然没有放过这家伙背地里都干过什么龌龊事。
听完后,只能说那些离奇死在围墙边的人里,就有他的一份杰作。
“这个东西是大师兄给你的?你一共服用了多少颗?”
楚河从一侧拿出一个黑色木盒,盒子里赫然就是之前刘瓷手里的那枚灰色丹药。
“我的……那是我的!还给我!”
虚弱萎靡的刘瓷见这枚丹药如打鸡血般,疯狂挣扎,妄图想要拿到丹药。
“想要啊,可以给你。”
楚河伸手取出药丸,但放在刘瓷手里时已经成了一堆毫无用处的碎渣来。
“我……我要杀了你!!”
望着手里的残渣,刘瓷双眼充血,黑色发丝穿透瞳孔,如一条蚯蚓疯狂扭曲游动。
他好似着魔般,浑身都是暴虐癫狂。
楚河定定望着疯狂挣扎的刘瓷,淡淡开口道:“最后一个问题,你……还是你么?”
“我杀了你……杀了你……杀……”
噌!
楚河抽刀而起,溅出一条血线,疯狂的呢喃声戛然而止,好大头颅滚到脚边。
“叮!吸收诡气,能量+2!”
楚河深吸一口气,平缓心绪。
“看来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