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复声一脸吃瓜的样子，江聿只觉得太阳穴在突突地跳。
不知怎么的他莫名想要给顾复声解释，“Jodie是前段时间我去d大查点东西的时候遇上的，什么都没有。”
顾复声关注点自然不在江聿的花花故事里，她只听见了d大二字。
她扭头挑眉询问，“d大？查谁？阿砚？还是我？”
凛冬一脚刹车差点没给后座两人甩飞出去，顾复声和江聿同时抬手扶上前座后背，稳了稳身子。
江聿一个暴栗呼上凛冬的后脑勺，“你会不会开车？”
凛冬挨打之后极度委屈，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转过头来看向后座两人。
“这位美丽的小姐，敢问你叫什么？”
顾复声重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听见凛冬的问话她也无心隐瞒，清冷的嗓音吐出好听的字眼。
“顾辰月。”
顿了顿，她又道：“或许我的另一个名字你更加熟悉一点，我叫顾复声。”
凛冬原本松了一口气的神经顿时紧绷起来，丹凤眼下的瞳孔因震惊而缩小，他看了眼顾复声，最后定格在江聿身上。
他声音颤抖，“老……老大，你……”
不会又玩脱了吧？舞到正主面前来了这是。
江聿大手扣上他的脑门，将他震惊的脑袋强行转了过去，“先开车，等下给你解释。”
凛冬木讷地发动车子，顾复声抬手倚靠在车窗边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挂在她的脸上，嘴里吐着让凛冬汗流浃背的话。
“何凛冬，Z国江州人，有个龙凤胎妹妹何霜心，在腊月寒冬出生，因此得名。年幼时父母离异，母亲带着你们兄妹二人生活。后来母亲病重，早早的就辍学打了工，供妹妹读书，母亲治病。早年间曾在江州的福星电子厂上过班，后来北上，来了A市，不到半年就返乡，正好遇上了你命中的贵人齐佛，进了初遇工作。直至今日，你坐上了初遇分公司产品部总监的位置。”
听着顾复声用最平淡的语气说着他最细致的过往，何凛冬只觉得汗流浃背四个字都不能足以形容他此刻紧张的心情。
不愧是d大毕业的高材生，连他的过往都能查的这么干净。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止不住的打颤，“顾小姐不愧是是d大毕业的高材生。”
顾复声放下撑着脑袋的手，微微俯身向前，“我说这些，不是要跟你说别的，就是单纯想从你的口中，听到关于我的信息。”
她很好奇，江聿带出来的人，有什么样的实力。
但凛冬可不觉得这事简单。按照江聿那臭屁的性格不知道在外面惹了多少事让他们擦屁股，现在正主舞到了面前，他心虚得要死。
“嗯……也没有查到多少，都是些不值一提的小事，小事……”凛冬抬手擦了擦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语气哆嗦。
打工人的命真苦，不仅要为老板累死累活的挣钱，还要给老板收拾烂摊子。
“你在害怕什么？”顾复声疑惑，“我又不会吃了你。”
但是会杀了他。
凛冬在心里默默为自己点了根蜡。
能在d国将自己的信息隐藏到这个程度的人，和只手遮天没什么区别了，要杀一个小小的商人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更何况他们老大重点关注的那个人叫沈砚，听这顾小姐刚才的语气，怕是和那位叫沈砚的关系甚笃，他这不明晃晃地撞枪口上了吗？
黑客联盟的VVVVVVIp啊，他们惹不起。
见凛冬都快抖成筛子了，江聿只能暗叹，怒其不争。
他无奈接过话茬，“查到的资料很有限，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大学生的日常，正常入学，正常毕业，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噢？”顾复声起身看向江聿，“你别告诉我，你之所以找到我，纯靠猜？”
“半猜半查。”江聿如实相告，“齐佛查到了沈砚的入学信息，我并不认为一个大一就能发表自己论文成果的人会在剩下的三年里泯然众人。”
他继续道：“还有萧绝，萧绝的资料上显示了是在遇见你之后才功成名就的，萧绝的资料，是你故意放给我的吧？”
他下意识的觉得，只要顾复声不愿意，他根本查不到任何一点信息。或许会有纰漏，但那点纰漏并不足以佐证他的猜想。
顾复声听后微微敛眸，阿砚的入学信息确确实实是她们疏忽了，但剩下的信息都是她想让外人查到的，包括萧绝的信息。
她沉声问道：“还有吗？”
“之前凛冬去找过你们曾经实验室在外值守的保安大叔，问到了点东西。但那大叔有阿尔兹海默症，信息的准确度并不能保证。”
确实有个保安大叔生了病，东方面孔在深邃眼窝的o洲会显得尤为突出，她和沈砚被记住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顾复声在心里暗叹一口气，教授终究还是心软了。
如果当初她精神状态正常的话，那位保安大叔根本活不过那年的冬至。
手机里发来了Jacobs的短信，顾复声看了眼快要被覆盖的路标，“前面的十字路口把我放下吧。”
她和江聿终究不是一路人。
车子向远处驶去，顾复声拖着行李箱走进一家咖啡店里等着Jacobs这个不靠谱的货来接她。
车子上没了压迫感的凛冬瞬间活了过来，“老大，你和这位顾小姐其实是同乡？”
“算是。”
“那那位沈砚咱们还要不要……”
江聿打断，“不用查了。”
如果顾辰月愿意，她自己就会说。如果她不愿意，那沈砚就会是她拼死也要守护的秘密，谁也查不到。
……
实验室经过频繁搬家导致现在都快成了一个房车，哪里需要哪里搬。
“（d语）事实证明，智商高的人不一定就脑子灵活。”顾复声坐在Jacobs不知道从哪里整来的车上，语气中满是无奈。
一直都知道Jacobs和沈砚一样不靠谱，但没想到不靠谱到这种地步。
Jacobs掩饰地咳了两声，“（d语）这是个意外。”
顾复声低头按下顾辰星的电话号码，“（d语）老师现在在实验室吧，你直接带我过去就行。”
“（d语）一直都在，就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