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这不可能！”郑安疯魔的声音在警局的走廊上响起，“你怎么可能没事！你怎么可能没事！”
顾辰星嫌恶地远离他，看着他发疯很是不解。
郑安还在发疯，“明明他们说你中了最厉害的毒，怎么可能会没事？！”
他被一众警员压制住，眼底依旧是丝毫未减的疯魔。
有个警员走过来解释，“我们怀疑他要么吸了，要么精神方面出现了问题。等准备一下药检才能确定他属于哪个。”
顾辰星不语，点了点头让新来的保镖推着她出门，出去警局的时候她拿出手机给木子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我见到郑安了，他好像精神不太正常。但他嘴里一直在说着什么我为什么没事？我没吃他的东西，我怎么会有事？”
难道那东西闻一下也会有事？
“他没说别的了？”
说到这顾辰星更加疑惑了，“说我中了最厉害的毒，我什么时候中过毒？我中毒我自己难道会不知道？”
“最厉害的毒？”木子神经一紧，忙问：“你在哪？”
“刚出警局，准备去公司。”
“我现在去你公司楼下等你。”
远在大洋彼岸的顾复声接到木子来电，第一句话就是问她顾辰星是不是中了骨毒。
该来的总是会来，她并不打算瞒着顾辰星和木子，也就如实说了。
如果他俩不是隔着一条电话线，顾复声觉得木子能立刻给自己一个暴栗。
“为什么不告诉我？”让我误以为我真的救下她了。
顾复声尾音拉长，不甚在意，“告诉你也没用啊，你现在还是老老实实打工，趁早入编，这样生命和财产安全也能得到更高的保障。”
“你是不是有能救她的办法？”
顾复声语气笃定，“目前没有，但肯定会有。”
说来她也奇怪，“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她了？我不记得你们两个有什么交集。”
“她是你妹，可不就是我妹。这么傲娇的一个小姑娘，中了这种东西……”
“只要你不说，她就不会知道。能抑制住三个月，三个月后我没能回国你务必要盯着她把剩下那颗吃了。”
木子干脆应下，“好。”
……
冬日里的墓园连个打扫雪块的人都没有，江聿每走一步都在雪地上留下一道脚印，崭新无比。
墓碑前的亲友相赠的花多数在冬天败落，干枯的枝干还在顽强地插在碑前的雪层中，而在最靠边的那个碑牌成了这大雪中唯一的一抹亮色。
那是沈砚的。
一个他从未的见过的天才。
照片上的少年扬着最明媚的笑容，如春日阳光，生机勃勃。哪怕是在萧瑟的雪天，也不减分毫。
碑前放满了吃食，水果蔬菜肉类放得满满当当的。听Jacobs说，沈砚此生有三个爱好，吃东西、攒钱、还有最爱的医学。
可惜他们国家没有烧纸钱的习俗，不然每一个月都要给沈砚烧，毕竟沈砚超爱钱的。
今天轮到Jacobs来给沈砚送吃的，他提着篮子来的时候，江聿正弯腰放了一捧百合花在碑前。
他走过去，“（d语）阿砚喜欢向日葵。”
因为向日葵向阳而生，像她。
江聿起身，将手重新插进大衣口袋里，“（d语）百合是为了祭奠她和顾复声的友情。”
Jacobs将篮子放下，去到一旁拿起扫把开始为墓碑扫去着厚重的雪块，“（d语）阿砚虽然死了，但她们的友情没有。”
江聿沉默片刻，最后也默默转身去拿了一把扫把开始扫雪。
雪层之下是失了生机的荒草，碑前的百合花成了难得的“绿”。
这一片的墓碑，只有沈砚这里是最干净的。
Jacobs永远也忘不了顾复声第一次为沈砚扫雪时的场景。
她拿着扫把，面无表情为沈砚一点一点扫去这冬日的雪，她冷静的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似乎只是在执行着某种程序指令。
但他们都知道，她快疯了。
那天他去上了个厕所回来，教授他们都走了，只有顾复声一个人还在那扫雪，扫着扫着她突然目光柔和地看向墓碑上的照片。
她说：“阿砚最怕冷了。”
……
在听完木子的解释以后，顾辰星沉默了很久。
她一直都知道这个世界还是很黑暗的，东南亚地区的国家一向又乱又落后，各种犯罪的事在他们那边属于家常便饭。
但那些手段无非是以骗术居多，多数是以诱导为主，但一言不合就动手杀人的，她还真是少见。
“所以，郑安想给我吃的，是那个什么骨毒？”
“嗯。”
其实吃了也没有关系，银骨中有阶层分明，骨毒也有。
当三种骨毒被下到同一个宿主上的时候，骨王可以将剩下的两种比它低级的骨毒灭杀。
可以说是以毒攻毒的具象化。
身中骨王的顾辰星已经是plus级别的了，就郑安那颗半成品，估计刚吃下去骨王一个路过就能杀光。
“国家没有出手吗？”怎么会让这样的不法分子混进境内。
“大家都在玩阴的，官方部门也不是傻子，为了避免民众被有心之人利用，造成社会恐慌，当然不能广而告之。”
人家像只阴沟里的老鼠，总不能拿着个喇叭去喊，说我们马上就要来抓你们了。这不纯纯傻蛋嘛。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银骨组织的窝居点到现在还没有完全确定，国际上的几个大国也不是很想趟这趟浑水。只有其他灰色地带的组织受到过威胁，才会对银骨深恶痛绝。
银骨早期自己作，把自己变成了国际众多组织的眼中钉，后来收敛了一点，还知道大国惹不起，就识趣的没去招惹。
“那抗体制作出来了吗？疫苗到现在也没有一点消息。”
木子摇了摇头，“目前还在制作中。”
分两个团队在制作，一个是顾复声和wasden教授为首的YS项目，一个是国家疾控中心为首的保密项目。
YS项目面向国际，是国家给顾复声的特权，以便于制作出来去国际上申请专利。
而国内自主研究的项目，是为了造福国民，让普通百姓也能打得起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