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证据被呈在褚北珩面前,他随意的翻了翻,视线一瞥。
殿下众人看着上面的一堆证据,一时之间忍不住猜测纷纷。
曹侍郎几人在褚北珩出声之时,心中便已经有了猜测。
只是还没摆在他们眼前,依旧是存有几分侥幸。
万一陛下发现的只是一些无关痛痒的东西呢。
那倒也没什么大碍。
几人暗中对视一眼,随后惴惴不安的打量着金殿之上褚北珩的神色。
褚北珩此时轻笑一声。
就在曹侍郎几人心中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褚北珩将手边的东西往殿下一扔。
证据散落一地,正正好摔在了曹侍郎的面前。
那是一本册子,数封来往的书信,还有银票一沓。
曹侍郎原本还带着侥幸的心思,如今只是粗粗看上一眼,就知道自己今日恐怕是完了。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冷汗连成一串从额头落下。
曹侍郎跪在地上,脑子一片空白。
想也没想的跪下连连磕头。
一时间恐惧向心头袭来,嘴里说不出一句话。
不仅是曹侍郎一人,还有方才被点名的少府以及将作监等,见状便知道他们暗中所做的事无所遁形。
只怕陛下一直都看在眼里,就等着此刻将他们一起清算呢!
唉!
是他们大意了。
陛下是何等的圣明睿智,又岂是他们能蒙骗的!
一步错,步步错啊!
一时间,磕头的声音在殿内响起,连绵不绝。
“陛下,臣等一时糊涂,求陛下开恩啊!”
褚北珩的嘴角此刻依旧带着一丝轻笑,只是再也没有人的心中敢存着一丝丝的侥幸。
“德安,去,给几位大人看看,那都是些什么东西。”
德安弯着腰应下,随后走下了殿。
他捡起地上的东西,展开其中的一封信,放在曹侍郎的面前。
“曹大人,您解释解释,这是什么?”
曹侍郎此时哪还敢再看,只是一个劲的磕着头。
头皮都磕破了,也恍若没有察觉到痛意一般。
现在只是磕头,若是陛下真按理例律处置,恐怕待会头都要没了。
曹侍郎不看信,也不回话。
德安一个眼神示意,一旁便有禁军上前。
“既然曹大人眼神不好,那咱家也只能叫人来帮帮大人了。”
说完,禁军一左一右按住了他的头,让他不能动弹。
眼睛被强撑开,盯着信上的内容。
德安皮笑肉不笑的道:
“曹大人,你是读书人,识的字一定比咱家多,念念看,上面都写了些什么?”
曹侍郎此时愤愤的盯着德安。
一个太监,不就是仗着陛下的威势,才敢在他面前嚣张吗?
他算个什么东西。
曹侍郎自诩清高,向来看不起宫中的太监。
德安是什么人?
那是皇宫内的第一太监!
什么人没见过?
曹侍郎是什么想法,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德安眼里带着冷笑:
“曹大人这是不愿意了?”
还不待他开口,德安一个手势,曹侍郎的牙便被打落了一颗。
一时间牙齿混着血飞出。
殿内众人看得心头一紧。
能一直坐稳大内总管这一位置的德安,手段果然不简单。
曹侍郎痛得面色都扭曲了一瞬。
德安继续看着他:
“怎么样曹大人,这下能读这封信了吗?”
曹侍郎心里已经怕了,他捏着的下巴被放开。
他张开嘴,说话间还有些漏风。
看着信,照着念了出来。
只是当他念到因收受平王世子的钱财,才特意联合他人一起重提选秀一事的时候,便再也念不下去了。
恐怕陛下一直将他的所作所为看在眼里,直到今日才发作他。
曹侍郎心如死灰,一瞬间瘫软在地。
完了,真的完了。
平王一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到,一时间也是心跳如雷,一阵惊慌漫了上来。
他立刻跪在地上:
“陛下,臣弟知错,但我与曹侍郎只是兴趣相投,才给了他些钱财,这指使选秀一事,与臣弟无关啊!”
平王世子跪在地上开始喊起了冤。
曹侍郎本还指望着他能帮自己说上几句好话,谁知平王世子一上来就是与他撇清关系。
顿时眼中的神情带上了几分不可置信与愤恨。
一瞬间生出了同归于尽的想法。
但紧接着,他就看到了平王世子袖中似乎露出了什么东西。
那是他才两岁的儿子的长命锁!
平王世子在威胁他!
曹侍郎一瞬间就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瞬间心凉!
他眼含愤怒担忧,却不再敢做什么。
德安此时还在继续。
他再次捡起地上的一个东西。
那是一块布,却又不像布。
仔细看去,是一块写了血字的布。
曹侍郎见了此物,心头一震。
顿时在心里长叹一声:
吾命休矣!
血布被德安带着在众官面前走了一圈。
众人不免疑惑,这是什么?
褚北珩此刻冷声道:
“身为朝廷命官,竟然不顾百姓身家性命,强行霸占良田,害死三条人命,你该当何罪!”
话音一落,曹侍郎脸上易没有一丝血色。
这件事情陛下也查出来了!
与之相比,结党营私的罪名反倒还轻些。
这件事情是他做的,是他看上了一块田地修庄子,霸占了百姓的良田,逼死了一家三口人。
他仗着自己背后有平王府,所以行事张狂,目无法纪。
曹侍郎想到这,长叹一声。
他可以死,但是他的家里人不该受他的连累。
只是希望在他死后,平王世子能看在自己没有吐露他的份上,放过自己的家人。
曹侍郎想到这里,跪伏在地:
“这一切都是辰所为!臣知罪!臣罪该万死!”
说完,他在地上又是“砰砰砰”的连磕三个响头。
褚北珩摆了摆手:
“来人,摘取其的乌纱帽,打入大牢,听候发落!”
曹侍郎狼狈的被带了下去。
至于其他人,虽然没有惹出人命官司,但到底是私下勾结,散播流言,要么被贬,要么被免去官职。
而平王世子,也被降了罪。
不仅被罚了一年俸禄,还被勒令在府中面壁思过。
褚北珩毫不手软的处置了一众人,就在百官们心中惴惴之时,却道:
“这选秀一事日后不必再提,但朕,有意立后!”